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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敏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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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空荡的校场上,唯有一人立在演武台的中央,玄色的衣衫被汗水浸出暗色,握着枪的手骨节分明,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他就像是不知疲惫似的,重复地练着招式。
“李校尉,膳食已经准备好了。”伙食房的小兵站在台下,双手作喇叭状,喊着台上的人。
台上的人手腕一翻,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弧;紧接着,手臂向内,将红缨枪收于身侧,他向着小兵回应道:“你们先吃吧,我还不饿。”
小兵本还想在劝几句,然而台上那人却不再搭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唉——”
无可奈何的小兵走出校场,看向站立在门口的人,朝他摊了摊手。
“将军,他不吃。”
将军一脸的痛心疾首:“你说说,这一天天的饭都不吃了。”
小兵实在是好奇,大着胆子问道:“李校尉这是怎么了啊。”
将军:“唉,就乾元每个月都会有的那点小问题了。”
小兵:“嗯?什么问题啊”
将军打量着眼前个头不算高的小兵,“也是,你还没觉醒吧。”
“嘿嘿,俺还小,不过俺娘说俺应该会是中庸。”黑皮肤的小兵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中庸也不错啦,至少比坤泽好了。”大将军伸手拍了拍小兵,接着回复他的问题,“就是乾元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的甘霖期,会变得更加烦躁。”
他收回手继续说道:“你说说他,喜欢他的坤泽那么多,硬是不肯接受。”
“那个,李校尉不会。”小兵左右打量了几下,然后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小声说道:“那里……不行吧?”说完,他又指了指下面。
“不会不会,他结实着呢。”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在告别小兵之后,大将军转头快步朝着军医的住处走了过去。
“裴医生,裴医生。”
原本还在专心写着病例的裴清知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脸色一沉,他写完这张就要下值了,实在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耽误。
“那个,你能不能开那种药啊。”
来人支支吾吾的扭捏着,配着他那魁梧的身材,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
“什么药。”
虽然心里很烦躁,但是裴清知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回应着,没办法,谁叫对方是大将军呢。
“就是,就是,治那里的。”大将军用手悄悄指着下面。
“你。”裴清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大将军,“那里不行?”
大将军黢黑的脸庞此时红的吓人,“你想什么呢!我给手下的配的。”
裴清知从堆叠的药方里抽出了一张有点泛黄的纸张递给对面,“我这里没有那种药,你自己拿着药方去配吧。”他不想知道到底是谁不行,他只想快点下值。
————
日头西沉,李骁尘才收了势,枪尖拄在地上,红缨黏在枪杆上打了蔫。青石板此时还带着些许余温,他拖着有些酸痛的双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吱呀。”
昏暗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摆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还没,回来吗。”
不对,我想他干什么,李骁尘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妄图把那个身影从脑子里倒出去。他走向那碗药,白瓷的碗边凝了一圈药渍,早已没了热气。
药碗旁边摆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将军的字迹。
【给你买了点补药,记得吃。】
没有多想,李骁尘将那碗彻底凉掉的药一口气干掉了,原本有些酸软的双腿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还挺有效果。
李骁尘一边思考着要不要问将军要个药方,一边走向澡房,用冷水胡乱擦拭了一遍身体,又仗着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是裹着一条澡巾就走了出来。
正当他打开衣柜,搜寻着里衣的时候,余光却瞟到了一抹蓝。这抹如孔雀一般的蓝色在这满是红黑配色的衣柜里显得极为显眼。
他盯着那件衣服许久。
最后还是伸手拿下了放在旁边的里衣。
夜色四合,薄雾般的月光透着木窗上的窗纸照射进屋内,屋内唯一的床上,李骁尘那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里隐隐透着红,全身都燥热难忍。
本就系得不紧的里衣此刻大敞着,露出蜜色的肌肤。
那件蓝色的衣衫此时被李骁尘紧紧抱在怀中,坤泽特有的清香围绕在四周,愈发的浓郁。
“呀,小将军这是……”紧闭的木窗不知何时被人拉开,窗框之上蹲着一位容貌昳丽的男子,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歪着头打量床上的人。
“发情了?”
他一字一顿,语音里满是戏谑。
屋内都是李骁尘信香的味道,那是草原上被阳光晒透的气息,混着马鬃毛被阳光烘出的,带着点皮革感的暖意。一如他这个人,温暖炽热。
李骁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委屈,他看着蹲在窗边笑嘻嘻的狐狸。
“吱呀。”
木头摩擦发出细响,他看着身下的坤泽,语气里是化不开的粘稠:“唐无眠。”
“嗯?”唐无眠顺手揽住了对方的腰腹,二人此时贴的异常得紧。
“我好想你。”
那双平日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双眼此时微微失焦,眼尾泛着些许泪光,乾元是不适合魅这个字的,但现在在唐无眠的眼里,眼前的这名乾元就像妖精一样魅惑着自己。
他的信香几乎是瞬息就占领了整个房间,竹子的清香与草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明明是两种毫无关联的气味,却交织缠绕,相惜相依。
唐无眠被李骁尘诱导发情了。
而罪魁祸首却依旧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他,还主动蹭了蹭某个地方。
“你是故意的。”
他看着身上的李骁尘,一个用力,将对方翻身压在身下,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泛起一抹绯色,添了几分说不清的艳。
李骁尘伸出指尖,轻轻勾开对方的衣衫,唐无眠的肌肤很白皙,和他的完全不同。
窗外的海棠花随风簌簌落下,一朵嫣红的花瓣打着旋,飘入室内。
小狗的尖牙总是时不时地触碰唐无眠后脖的那块软肉,而他也只是放纵着,甚至贴紧对方的耳边,用缱绻的声音说着:“小将军这么想要结契啊。”
指尖拂过某处。
“可惜……”
————
“噔噔噔。”
正当小兵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准备推开房门之时。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只是门后站着的并不是他熟知的李校尉。
看着面前明显是坤泽的人,小兵猛地睁大了眼,就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的了。
“你……你……你是谁。”
“别敲了。”大清早就被吵醒的唐无眠此时心情非常烦躁,“你们的李校尉今天请假。”
“砰!”
木门被猛地关上,小兵的鼻尖结结实实撞在了上面,两行鼻血留下,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他看得没错,那躺在床上的,好像就是他们的李校尉啊!
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大秘密的小兵飞速跑向大将军的居所。
被吵醒的李骁尘艰难坐起身,“怎么了?”
“没什么,有人叫你,我帮你请假了。”唐无眠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桌上的白瓷碗,唐门善暗杀,当然也了解药性。“你昨晚吃chun药了?”
刚刚站起身的李骁尘一个没站稳,又跌落到了床上,他看着桌上那碗只剩下些许药渣的瓷碗。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那是chun药?!”
“噗,你不知道吗?”唐无眠的狐狸眼弯弯,笑的肆意。
李骁尘看得呆了,嘴里却依旧喃喃着:“我以为是甘霖期。”
“谁家乾元甘霖期你这样啊。”唐无眠走上前,轻轻帮对方揉捏着腰部。
“所以,我们将军是觉得我不行?”李骁尘后知后觉地想到了那张纸条。
“某种方面来说,你的确不行。”唐无眠的语气里是压不住的笑意,“我们家小狗啊,哪天被拐走了都还得帮别人数钱。”
“那你……”
李骁尘的声音很小,唐无眠不得不俯下身去听对方说话。
“那你以后别抛下我那么久。”
炽热的气息扑在唐无眠的耳畔,烫得他心里一颤,他看着面前不愿直视自己的李骁尘,认真地许下了约定。
“好”
【以后得多买点那种药。】
某唐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