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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冤有头债有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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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咖啡厅时，江楚凡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大学期间这几年，他有空的时候都在这里打工，就连去世的前几天都还在，谁曾想下一次再来的时候，竟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来到这里。
江楚凡到点餐台，没看到小文，发现点餐的工作人员他以前从来没见过，应该是他走了之后来的新人，他随便点了两个，然后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
在咖啡厅坐了会儿，不多时，沈瑾杭便来了。
可能有了昨天的经历，他看到今天的沈瑾杭倒是穿的很随意。
江楚凡向他招了招手，沈瑾杭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并且离桌子得有个三尺远。
江楚凡“嘿嘿”笑了笑，“昨天实在不好意思啊。”
“说吧，到底什么事？”沈瑾杭抱着手臂说。
江楚凡神神秘秘地左右前后看了下，然后朝沈瑾杭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
沈瑾杭皱了皱眉，“你直接说吧。”
对方好像很难以启齿的感觉，“这真得小点儿声。”
沈瑾杭白了他一眼，身子往前凑了凑。
江楚凡趴到桌子上，用手挡住嘴，低声说：“江楚凡说，让我替他报仇。”
沈瑾杭心猛地跳了瞬，随即面无表情地抬眼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他。
“啧，什么表情。”江楚凡说，“我是说真的。”
“哦？”沈瑾杭挑了挑眉，“那你说说，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对面的人又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朝他凑得更近了，非常严肃，这次几乎是用气音说的，“江楚凡给我托梦了。”
这次沈瑾杭笑出了声，“你他妈耍我呢？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沈瑾杭被气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答应一个神经病来到这里耽误时间。
“你别笑啊！”江楚凡佯装有点生气，“江楚凡说了，要我帮他报仇，可我哪会做这些啊，我只能如实告诉你了，你要是真对不起他，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吧，你不说清楚，他为了出这口恶气，肯定会一直缠着你的！”江楚凡又说，“不要让他死也不瞑目。”
他看到沈瑾杭明显敛了笑容，于是持续输出。
“还有上次在校门口，是他让我一定要找你问清楚，你为什么那么对他。然后就是昨天，他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让别人说他是小三！最最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动手什么的，你看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说话间江楚凡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证明自己真的是细胳膊细腿，“我怎么会自不量力去打你，动完手我自己都愣住了，我回去想了下，我当时，好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我！他让我揍你我就揍你，他让我骂你我就骂你，真的！”
沈瑾杭眉头更紧凑了。
对面的人看起来好像真的有些害怕沈瑾杭，“说实话，我是不太敢惹你的，但为了不负所托，我必须得把话给你带到！”
“我建议你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沈瑾杭终于开口了，他觉得对面的人病得不轻。
“你！”江楚凡生气地叹了口气，“话我带到了，反正信不信随你。”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准备走人了，刚走两步，他又倒了回来，“我昨天晚上已经跟他说了，我让他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直接去找你，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庆幸对面的人走得早，不然今天抬手泼咖啡的可就是沈瑾杭了。
沈瑾杭非常生气，也很后悔为什么要信这个神神叨叨的人来这里听什么江楚凡给他留的话。
烦躁的他当即约了好友出去嗨，晚上喝了不少酒。
原本以为喝了酒就能把烦恼抛之脑后，可酒过三巡，或许是受了那个宋远的影响，脑子里江楚凡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
他在感情上一直都抱着一种只需要开心的念头，你让我不开心了，那我换下一个就行，反正沈少从小到大就不缺让他开心的人。可唯独江楚凡，打破了他很多原则，先是主动追求，后又因江楚凡忙碌妥协两人不能经常在一起的事实。甚至最后江楚凡去世，他都自认为，不至于对他有那么多的感情，
或许别人跟他在一起都是因为钱，因为他长得帅，因为跟在一起有面子，他们看自己的时候，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我最近看上一个包了”，“我最近家里人生病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他也很大方，从不吝啬。
但江楚凡就完全不一样，江楚凡从来不讨要什么，甚至在沈瑾杭送他一个礼物之后，他说这个太贵重了，以后不准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然后变着法的要回同等价位或更高价位的礼物。平时吃饭也要抢着买单，这也是后面沈瑾杭再也没有送过他贵重礼物的原因。江楚凡处处让着他，宠着他，容忍他的小脾气，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干净和纯粹。
所有的这些，都和那些要在他身上图点什么的人完全不一样。
江楚凡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几乎就靠个手机联系，甚至打工的时候还联系不了。就这么一个他完全不怎么在乎的人，去世了姑且就算是分手了吧，分手了也不会怎么样，换下一个呗。
所以在得知江楚凡去世的第一时间，他先是不相信，等确定是真的了，他便立马把有关于江楚凡的一切都删除得干干净净，就当他不存在过好了，毕竟他不想也不能为谁伤神伤心，因为他打心底里唾弃这种要死要活的行为。
这一切都被一个电话打破了，一个那天夜里三点多的电话。
自从那个电话之后，他就开始时不时地想起江楚凡来。经过宋远的几次纠缠，心里更是不得劲，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舍不得江楚凡？还是因为他突然觉得好像真的对不起江楚凡？
或许都有，又或许都没有吧，沈瑾杭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才对。
喝到后面，施予给沈瑾杭打来了电话，施予听着他那边嘈杂的声音，问他：“瑾杭，你还在忙吗？”
这一点上施予真的很有分寸，不问他去哪了，不问他在干嘛，也不问他怎么一天不搭理人，就问一句还在忙吗，让人感到自己很需要你，但是又不会打扰你。
“没，在喝酒。”沈瑾杭如实说。
“那要不要我来接你。”施予问他。
“嗯。”
挂了电话沈瑾杭给施予发了地址，没多一会儿，施予便来把他接走了。
车上沈瑾杭闭着眼单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他今晚喝得有点多，但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相反，他很清醒，而且脑子里不断充斥着许多江楚凡的画面。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施予有些担忧地问他，然后又说，“你躺到我腿上，我给你揉揉吧。”
“没事。”沈瑾杭放下手，往后靠了靠，施予抬手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车里打着冷空调，施予的手很温暖，这让他想起了江楚凡，江楚凡的手总是凉凉的，他不太喜欢。
怎么又是江楚凡……
沈瑾杭轻轻叹了口气，听到施予对他说：“前面马上到了，回家我给你揉一揉。”
沈瑾杭“嗯”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反手握住了施予的手，这个举动好像令施予有些开心。
下了车，两人一直紧紧牵着手，一直到家，关上门，施予捏了捏他的手，“你去坐会儿，我给你煮个醒酒汤，然后给你揉揉头。”
“你的手好暖和。”不像江楚凡，总是凉凉的，他想。
此话一出，手里那只手松了力，“怎么了？”沈瑾杭问他。
“没，没什么，我要去给你煮醒酒汤，你先坐一会儿，好不好？”施予柔声道，说完在他嘴角啄了下。
“嗯。”
醒酒汤快要煮好的时候，沈瑾杭走了过来。“你怎么来……”
话还未说完，沈瑾杭就带着酒气用力地吻了过来，把他还没说完的话都堵回了嗓子眼儿，他感到对方的吻含着浓重的情、欲。两人站厨房，沈瑾杭已经将他的外衣褪去，施予推开了他，趁着间隙，说：“醒酒汤……”
沈瑾杭抬手关了火，把人抱进了卧室……
醒酒汤自然没有喝成。
折腾到了半夜才结束。沈瑾杭已经睡着了，施予却还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他很疲惫，可却没有任何睡意，他不是没有感觉到，沈瑾杭今晚的情绪变化，自从见过那个叫宋远的之后，便去买醉，然后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到他身上，仿佛他就只是一个工具。
这三年来，施予给自己的定位确实就是一个工具，一个令沈瑾杭开心，发泄情绪的工具。可到如今这样，他却忍不住嫉妒，愤恨，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三年来，他的所有付出，在沈瑾杭那里还比不上一个江楚凡吗？为什么？凭什么？
其实今天他一直都在跟踪沈瑾杭，他看到了两人坐在咖啡厅亲密谈话的样子，也看到了沈瑾杭见完宋远之后就和朋友们借酒浇愁。
为什么沈瑾杭变得这么在乎？是因为宋远和江楚凡长得很像，所以让他想起了江楚凡吗？还是说那个叫宋远的是有意接近？
这一夜沈瑾杭都没有睡好，先是和施予折腾到了半夜，后是一睡着就开始做噩梦，梦到江楚凡不断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他，为什么要让别人说他是小三，为什么和他谈的同时又和别人谈……
惊醒好几次，到后面干脆不睡了。
感受到身侧的人不停翻身，施予也睁开眼睛来，沈瑾杭此刻背对着他，他便凑过去从身后抱住，“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不说噩梦还好，一说噩梦，沈瑾杭便把身后的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了下去，起了床，打算去阳台抽根烟。
“瑾杭，你怎么了？”施予坐起来问他。
“你继续睡吧，我去抽根烟。”说话间沈瑾杭也没有回头，说完他便去了阳台。
床上的人紧攥了下被子，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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