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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他到死都不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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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裴哥，你在忙吗？
【裴令州】：现在没有，怎么了？
【宋远】：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又去找沈瑾杭了。
消息刚过去，裴令州那边立马拨了电话过来。
“喂。”
“你没事吧？”裴令州问得有些急，“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不是昨天才找过他，怎么今天又找他。”他打心底里觉着那两人肯定已经打过一架了，且宋远肯定吃亏。
江楚凡笑了笑，“我这是，要先回答哪个啊？”
“不是说好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带上我吗。”以沈瑾杭那个暴脾气，肯定会记仇，指不定会怎么对宋远，毕竟昨天他亲眼看到宋远把他搞得那么狼狈。
“你别着急。”江楚凡笑着说，“放心吧，我没事，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而且，我估计他今晚应该会做噩梦哈哈哈。”
“做噩梦？”
“对啊。”江楚凡从坐着的姿势换成了倒在沙发上，躺着翘起了二郎腿，晃动着，“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才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裴令州很配合的问他。
还没说话，江楚凡那边就笑得“咯咯咯”的，“我说我打他是因为，”说到这儿，他又止不住笑起来，“是因为江楚凡给我托梦了，来找他报仇噗哈哈哈。”
“…然后他就被吓到了？”
“刚开始他也不信，还说我是神经病让我去看医生！”说到这里，裴令州那边也发出了轻微的笑声。江楚凡又说，“我说我这么细胳膊细腿儿的，哪敢打他啊，全都是因为江楚凡附身了。”江楚凡换了只腿翘起来，“你是没看到，他表面很镇定，但是脸都吓绿了哈哈哈。”
裴令州非常认同宋远说的，他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听都很有说服力。“他做了亏心事，被吓到也很正常。”
“对嘛，就是因为他做了亏心事。”江楚凡说，“而且我走之前还告诉他。”他恢复在咖啡店和沈瑾杭说话的语气，“我已经告诉江楚凡了，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仇你直接找沈瑾杭吧。”江楚凡边说边笑，“我说完就跑了，真解气！”
“是很解气。”裴令州说，“而且你昨天也做了我想做的事。”
“昨天？”江楚凡晃动的脚停了下来。
“嗯。”裴令州解释道，“就是你揍他的时候，其实我也很想上去踹他两脚，但是忍住了。”
江楚凡想到裴令州一个大老板，穿着西装在饭店里哐哐揍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又觉得，好像这样其实还挺帅的。“不过你是文明人吧，法治社会，也不好揍人。”江楚凡说，“你们文明人自有文明人做事的方式。”
“有时候文明解决不了什么事，像你这样也挺解气的。”裴令州由衷地说。要是宋远知道了他常年派人跟着江楚凡，就不会觉得他是文明人了，恐怕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是吧！”江楚凡又坐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胡扯了几句，他听到裴令州那边有敲键盘的声音，“你是在忙吧，不好意思啊，打扰你这么久。”江楚凡说。
“不忙。”裴令州那边键盘没停，“都是些小事。”
“那我先不打扰你了，你忙你的。”江楚凡觉得对方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大老板，陪他在这里唠嗑，有些过意不去。
“那行。”裴令州说，“对了，你下次再有行动的时候千万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没问题。”江楚凡跟他道别，又让他忙完早点休息才挂了电话。
沈瑾杭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自从见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宋远之后，夜里就老是梦到江楚凡，甚至在有一天夜里，施予还听到他叫了江楚凡的名字。
于是在沈瑾杭第二次在夜里叫了江楚凡之后，施予找上了宋远。
江楚凡去超市买了些菜，回到小区门口时又被叫住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怎么熟悉自己的这个新名字，所以在对方连叫了好两声“宋远”都没有反应之后，才被拦住了。
“宋远！”没被注意到的施予气急败坏，连叫了好几声不被搭理就算了，还要亲自拦。
“……”江楚凡皱了皱眉，朝施予身后看了看，没有其他人。“是你？”他认得这人，上次在校门口见到过的沈瑾杭的男朋友，长得挺漂亮的。
还自己找上门了。
江楚凡笑了笑，想必他应该是很喜欢沈瑾杭吧，不然怎么会找上门。当初和沈瑾杭谈恋爱的时候不来找，现在人都死了，倒是找到这里来了。
“说吧，什么事？”江楚凡手里还拎着菜，有些重，于是他换了一只手。
“你认识我？”施予看他这副模样，放下了拦住对方的手，同时有些好奇，会不会沈瑾杭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
“我去哪认识你，不就是上次校门口碰到的沈瑾杭的正牌男友吗？”江楚凡很无所谓地说，“至于名字嘛，我不想知道。有事儿快说，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那我告诉你，我叫施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停停停，我不是很想知道你叫湿雨还是干雨，有事儿就快说。”江楚凡又把购物袋换了只手，“我东西很重，没空跟你聊废话。”
“你！”施予很生气地夺过他手里的购物袋，确实很重，但他还是拎着，“那我给你拎着总可以吧。”
刚说完，又觉得对方确实没骗他，是真的很重，于是他妥协说，“算了，我去你家吧。”他其实想说找个地方谈话的，但他感觉，以宋远这个性格，断然是不会给他时间找地方的。
“？”江楚凡很无语，同时又觉得这人实在是太不客气了，“你去我家干嘛？”
“我说了有事。”施予双手掂了掂袋子。
江楚凡瞥了眼他被购物袋勒红的手，然后往小区里走，施予就拎着购物袋跟在后面大喊：“喂！菜可以还你了吧！”
江楚凡到家门口开了门，才从施予手中接过袋子，施予倒是很自觉地朝屋子里走。
把菜放到冰箱里，然后又给那位叫湿雨的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才坐了下来。“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施予没有碰那杯水，“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沈瑾杭？”
“你就是为这个来找我？”江楚凡笑了，“以前你怎么没那么爱吃醋呢？”是因为江楚凡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吗？
施予听出来这话的意思了，以前沈瑾杭和江楚凡谈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去找过江楚凡。
“你少管！”施予不耐烦地说，“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江楚凡就这样笑着看他，没说话，但脸上写满了“这是我家”。
“我说完就走！”施予摸过桌上那杯水，眨着眼睛喝了一口，然后说，“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总是缠着他。”
“你误会了，我没有缠着他。”江楚凡说。
“你放屁，我上次都看到了！”施予一急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你看到了？”江楚凡手肘搭在腿上，“你还跟踪沈瑾杭啊？”
“总之你别再给他发信息骚扰他了。”施予避而不答，“你们没有可能的。”
“你这么自信，还来找我做什么。”江楚凡往后靠到了沙发上。“是因为你笃定我能影响沈瑾杭？”
施予没说话了，因为宋远是真能影响沈瑾杭，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确实是影响到了。
“那江楚凡呢？”江楚凡问出了心里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你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他？”
“他……”可能他这会儿开始顾忌到对方已经是死去的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我一开始有忌惮过的，但是我后来发现，好像沈瑾杭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果然。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而且，他们每一次见面我都知道，我看过他的手机。”施予一字一句地说，“知道他们的一点一滴。”
“他们第一次约会，沈瑾杭第一次送他礼物，第一次亲他。”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包括，第一次上床。”
“哦对了，还有，江楚凡到死都不知道的。”
身侧攥住的拳头不自觉紧了紧，他不知道的可太多了，不止这一星半点。
“他们之间所谓的定情信物，其实是他陪我去寺庙，顺便多带了几支平安符而已，不光江楚凡有，沈瑾杭其他的暧昧对象也都有。”施予像是一个胜利者般炫耀道，“十块钱一个。”
施予这些话，像是突然的一场暴雨，把江楚凡从头到脚，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原来他的真心，就这样被沈瑾杭赤裸裸地摆在那，不值一提。
什么狗屁护身符，原来只是沈瑾杭随手扔给他的赏赐，后宫一人一份。
真他妈的会编。
记得江楚凡和他第一次约会分别时，沈瑾杭假装搜遍了全身，把那枚平安符送给了他。沈瑾杭说：“出门走得急，也没来得及买礼物，这是我一直戴在身上的，既是我的平安符，也是我的幸运符，给我带来了很多好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以后它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给你带来好好运。”他说得是那样的真诚，让江楚凡都不好意思收下。
江楚凡推脱了好几次，“既然是你一直戴在身上保平安的，那怎么能送给我。”虽然他从来没有戴过这些东西，但潜意识里就是觉得，这种一直贴身带着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施予继续道：“还有，那次他说和老师出去吃饭，其实是和我一起。那天他提前订了一个西餐厅，晚餐结束后，走之前在桌上抽了支花，那支花最后被送给了江楚凡。”
他当然记得。
那日他忙了一天，沈瑾杭和所谓的老师吃完饭之后回来，在宿舍楼下给他发消息。
【沈瑾杭】：下楼，给你一个惊喜。
江楚凡屁颠屁颠地就跑下楼了，生怕他久等了。到楼下就看到沈瑾杭神秘兮兮地把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对他招手：“过来。”
他一脸羞怯地站在沈瑾杭面前，“你说要给我惊喜，什么惊喜啊？”
“你猜。”沈瑾杭把那支红玫瑰从身后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江楚凡果真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似的，双手捧着，嘴都咧到了后脑勺。
拳头咯咯作响。
妈的，沈瑾杭还说什么是在路上碰到卖花的小女孩，特意买回来送给他的，谁曾想竟是他出去约会，顺便顺了支花回来给他。亏他还把那支破花供起来，还把它做成了干花好好地保存在盒子里。
靠！
眼底涌上阵阵酸涩，又被他死死憋了回去。
其实他一直都是个很理智的人，不好的人，不好的事，抛之脑后便是。可纵使他再怎么理智，也受不了这么多的欺骗。
他气自己，恼自己，为什么别人动动嘴皮子，他就真的全信了，为什么别人随随便便假装爱他一下，他就付出了全部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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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州每日微信
【.】：宋远跟我说，他今天又去找沈瑾杭了，不过还好，没有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