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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悄然相遇,内心留温 ...

  •   贺云兵部任职,想着与凛盛见面定少不了尴尬,早晨牙一咬,心怀忐忑便出发了。可一到兵部,才知凛盛从不来报道,看来担心多余了。

      那日初印象果然没错,纨绔子弟、玩世不恭,如若太后党皆是凛盛之流,定也不会长久。

      凛盛那日从贺云处回到府邸,小厮有些吃惊,凛盛是不得手不罢休的主,怎么只在贺云房内须臾片刻,便离去了。

      倒也不是放弃了,只是贺云说不接受男风,他有些失了兴致,他不喜欢强人所难,他想要贺云亲口说出喜欢他,求他,他才称心如意。

      “去,查一下贺云近期行程。”凛盛拿着丫鬟剥好的橘子,一囊一囊的塞进嘴里,含糊着说。

      贺府内。

      贺云搬家完毕,府内刚收整整齐,宾客便络绎不绝,今日宴请,既庆祝府邸落成,亦感恩各位官员高看。

      请柬几日前便发放,众人如约而至,贺云满脸堆笑,门口迎接。忽的,看见一顶豪华的坐轿,周身流光溢彩,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果然……

      凛盛从轿上下来,他双手背后,盛气凌人,踱步至贺云跟前,贺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竟凛盛不可怕,但凛晋的名头不是开玩笑的。

      酒过三巡,众人纷纷拜别,贺云迷迷糊糊来到房内,关好门,便不管不顾的醉倒在床上。

      “今日,可是贺郎自己躺下的。”耳边传来磁性的男声,一听便知是谁的。

      贺云酒醒了七分,定睛一看,凛盛正一手撑头、一手勾着手指让他靠近。贺云高中状元前,未接触过女色,一心只读圣贤书,如今看见凛盛脱的只剩薄衣躺倒在那边,不由心头一紧,随即咽了下口水,但立马恢复镇定,站起身来。

      “我分明看见你们的轿子已经走远,你为何还在我府内?夜已深了,我叫府内的轿夫送你回去吧。”贺云理智尚存,客气万分。

      “轿子是走了,可我没坐在里面,我压根不想和凛晋共坐一轿。反倒是你床上,一股子女儿家的香气,迷人的很。”凛盛说完,故意拿起贺云的被褥吸了吸,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态度。

      贺云又羞又恼,进房间前,已经安抚好了母亲,小厮和丫鬟都已差遣回房了,现在他要只身和凛盛纠缠,好生烦恼。

      “你到底想干嘛?”贺云一改之前热情的态度,语气有些高亢。

      “不想干嘛呀,留宿一晚,贺郎可允许?我好冷。”凛盛就自顾自的钻进了被窝。

      “那我去睡书房。”贺云无奈,转身就想走。

      “你只要敢出门,我就喊别人来看看,你房内私藏着谁,我倒要看看,是谁抹不开面。”凛盛侧躺在枕头上,眼神轻佻:“来,睡我旁边。不是说都是同僚,不得增强一下感情。”

      是同僚他没错,可是同僚增进感情,需要睡在一起吗?贺云心里把凛盛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不情不愿的上前,凛盛掀开被子,也不上手,就等着贺云自己躺上来。

      贺云躺好,全身僵直,不敢左右乱翻。凛盛不由好笑。

      “笑什么?”贺云本就一肚子火。

      “你我都是男性,我还能吃了你?”凛盛发笑的反问。

      那可说不准!贺云内心暗想。这些时日,他听兵部的人传凛盛的闲话,说的可不好听,说他男女皆可,整日流连在烟花之地,凛家的家财,迟早被他败光。

      “谈过女郎?”凛盛见贺云不回答,自顾自的问起来。

      “未曾。”贺云回应。

      “谈过男郎?”凛盛穷追不舍。

      “混账。”贺云羞红了脸:“那更未曾。”

      贺云本就带着醉意,脸颊微红,如今被凛盛的话语挑拨,由微红变成了潮红,格外动人。

      凛盛突然靠近,在贺云耳边轻喃:“那我教你。”

      贺云耳边酥麻,但内心的无名火瞬间就起来了,他将头侧过去对着凛盛,一把将凛盛推开,义正言辞:“凛世子若想打混逗趣,可别拿我开枪,我一未曾对人动心过,二更是对世子毫无兴趣。闺帷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今日世子难不成想硬来不成?”

      硬来?这是凛盛最不喜欢的事情。无论是怡红楼还是龙阳院,他们都是巴结着凛盛,这才是凛盛喜欢的路数。

      “贺郎,你的口风可真紧,有你求我的时候,到那时,你可要履行诺言才行。”凛盛一脸高傲,点了一下贺云的鼻子,势在必得。

      “那你等到地老天荒吧。”

      “可以呀,等就等,我是怕你等不及。”凛盛转头就睡了。

      一晚无眠。贺云心中有理想抱负,可不知怎么一入官场便会被这种纨绔盯上,真是作孽的很。

      清晨的微光透进窗户,凛盛感觉刺眼极了,将被褥往眼睛上拉了一下,突然感觉被子旁边空洞的很,一看,果然已经没人了。简单收拾,起床寻找。

      书房内,贺云四指淡淡的扶在毛笔上,小指微翘,笔尖流动,未看见字体便感觉会隽秀至极。凛盛透过门缝,看的惊呆,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可以用沉鱼落雁来形容。

      “公子为何不进去,我家公子一般会在书房内用早膳,这位公子是否要一起。”丫鬟声音响亮,将这份美好打破。

      凛盛不尴不尬的踏门而进,用手挠了一下后脑勺,伸了个懒腰,假装刚睡醒。

      “在门口鬼祟了多久?”贺云没受他们影响,继续在写字。

      “你这话说的···”略微有些心虚,但打死不承认:“我刚过来,看见你在写字,我不好打扰罢了。”倒也是实话,是这幅场景太美不忍心打破。

      说完,便凑上前,果然,贺云的字刚中带柔,亦如他这个人一般,刚柔并济。

      “好生俊朗的字。”凛盛忍不住夸赞。

      贺云骄傲的一笑,这句夸奖点到了他心坎上。

      等两人在桌边坐下,一人一碗薄粥端在手中,话题自然而然就开始了。

      “我从小父亲去世的早,我母亲拿着父亲留下的积蓄,不遗余力的让我接受知识,给我请教习先生。先生会写一手好书法,所以这些字就是我从小学的,也是我最骄傲的东西。这次状元及第,皇上已经不记得很多东西了,唯独我这手字,他又单独拿出来问了一遍。”贺云讲述这些时,内心无比热忱。

      皇上,皇上!凛盛内心鄙夷,怕是萧睿见字如人,那手好字,他已经垂涎已久。能写出那种字体的手···凛盛将目光看向那只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还真是被萧睿押对宝了。如果这只手,可以干点别的事情,凛盛光想到这里,就心潮澎湃。

      贺云还沉浸在自我艺术修养的成长中,完全没观察凛盛慢慢红起的脸颊。

      饭毕,贺云换上官服,礼貌性的问道:“去早朝吗?”

      凛盛捂住肚子,直摇头:“我肚子痛,昨晚肯定在你家吃差东西了。”

      贺云无奈,也知道他是装的,索性不理他,自顾自的走了。凛盛在院内无聊,闲逛之时遇到了贺云的母亲,自己给自己编撰了一个非留下不可的理由,贺母信了,还拿来了去寒的生姜红糖水,凛盛接过,突然有些感动。

      凛盛没有母亲,凛晋每次对他非打即骂,温情在父子俩中间是奢侈品。体贴暖人的母亲,凛盛从未幻想过,如今谎言倒是换来了温情,凛盛有些愧疚。

      “其实我没毛没病,只是单纯不想去早朝。”凛盛将红糖水放置在桌面上,说了实话。

      “贺郎从小就想为官,这身朝服他期盼已久,你为何不愿?”贺母耐心询问。

      “虚伪。”凛盛将心中早已堆积的两个字说出了口:“他们都虚伪的很,我不喜欢。”

      “身处乱世,如若是像贺郎这般,性情真挚,虚伪只是社交的手段,那这种人可交。如果内心虚伪,展现出来是小人的奸诈模样,那这种人不可交。人无完人,无权无势生存本就艰难,人有几面性实属正常。”贺母拿出一枚平安扣递给凛盛:“乱世要想改变,还需你们齐心协力,这枚平安扣给你,希望你拿起长枪勇往直前。”

      凛盛接过平安扣,感动不已,同时又疑惑:“贺母从何看出我是武将?”

      贺母将凛盛的手掌翻过,点点上面的老茧:“我虽老了,但懂很多。”

      贺云温文儒雅的面相,怕是随了贺母。

      凛盛本来相等贺云回来,可他一外人常呆于此,也不成体统,便告辞离去。贺云下朝归来,径直走向房内,寂静悄然,蓦地,还有些失落。

      失落什么?太后党如此嚣张,占用朝廷资源却整日称病,难怪超纲不振,想到这里,贺云也就释然了。

      凛盛回去后没回烟花之地,而是耍起了擅长的长枪,在野马场肆意狂奔。国泰民安,他又何尝没想过,可第一次上朝,那些与凛晋相悖的政见,谁会听从?

      凛盛不坏,只是无人刻意疏导,他便放浪形骸、不拘一格,马儿在阳光下奔跑,那枚挂在脖间的平安扣从衣服中滑出,反射着光芒,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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