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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阵前线,共赴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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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醒来,手脚被十字绑开,无法动弹。站立姿势,脚却腾空。“啪”皮鞭落下,盐浸过格外生疼。
“认罪不认罪?”衙狱凶神恶煞?
“屈打成招,最卑劣的手法,凛盛让你们来审的?”贺云询问。为何会由此一问,因为在关押的过程中,凛盛除去□□的折磨,躯体上没有折磨分毫,而如今凛盛好多天没来了,自己却遭到了拷打。
“呵。”衙狱冷笑:“这是自然,我们为凛家办事,否则你以为这牢狱之中,还能听从谁的指令?”
猜测错误···贺云心里一冷,果然是凛盛。背叛凛盛,凛盛不择手段折磨。刚开始是为了发泄这一年多来安置很久的欲望,现在纯属是为了复仇。凛家说话举足轻重,我却屡次触及红线,如今这些,我本该想到。即使不是凛盛,可这些人,都是凛家的。
“啪”一皮鞭又下来了。疼痛难耐,雪白的皮肉上瞬间鲜血溢出。
贺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骤然,心脏又开始抽痛,怎么会这么痛,贺云的头低了下来,汗就这样滴在了地面上,“啪”又一鞭,贺云除了身体的折磨,五脏肺腑也翻搅的难受。
“还不伏法?”衙狱奸笑:“你跟世子作对有什么好处?世子已经去了前线,你是死是活,现在已经没人关心了。再说···”衙狱拿出一枚平安扣:“看,是啥?”
母亲!贺云心里暗喊。
“你罪已至此,株连九族都是轻的。”衙狱将平安扣戏谑的摔在贺云脸上。
“你们把母亲怎么样了?我还没有认罪,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贺云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铁拷,手一缩再缩,换回的,是皮骨分离。
平安扣落地,碎成两半,那是母亲留给他的,还未来得及给出,便已碎裂。
“贺儿,等你去前线,这枚扣,便给你。”贺母慈祥的脸慢慢的浮现。
指甲被针刺穿,手骨被敲碎,指甲一个一个被拔掉,牢狱中,是万般折磨,可贺云的心,却深不见底。
死在这里,凛盛总该解恨了吧。母亲,孩儿这就来陪你。
皮鞭依旧无情的落下,单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贺云咬住牙,没说一个字,慢慢便昏死了过去。凛盛,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等醒来,被褥干净整洁,还带着阵阵熟悉的味道,一闻便知,是凛盛的味道。
门打开,丫鬟们惊呼:“世子,贺公子醒了。”
兵器砸落在地面,凛盛快步追进来,他一把搂住贺云,大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贺云想推开凛盛,可双手使不上一点力气,他只能无力的侧身过去,言语冰冷:“假惺惺的做甚?”
“贺云。”凛盛说道:“从今天起,我保证你不会受一点伤,你相信我。”
誓言旦旦,可贺母的离去,本身就是对贺云最大的伤害。贺云双手包着纱布,在贺母的棺椁前,长跪不起。
“贺母我一直当做自己母亲对待,你昏迷多日,我便帮你举办了丧礼,你不介意吧。”凛盛也想跪下,谁知被贺云一下抽走了跪垫。
贺云突然冲向烛台,拔下蜡烛,尖利的烛台是件趁手的兵器,他朝凛盛刺去:“你也配!你他妈的也配!母亲对你多好,你究竟干了什么!你说呀,你为什么杀了她?你为什么逼死她?”
“我没有,贺云,我没有···”
“你没有!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母亲在墙面上留下的凛字。即使不是你,也是凛家军,他们和你,本就是一体!”贺云泣不成声,愤恨之情难掩。
推搡间,贺云倒地,纱布脱落,一双血淋淋的手展露了出来。凛盛并非第一次看见贺云的双手,只是无论怎么看,都觉震撼。
“还不滚!”贺云大吼。
凛盛仓皇而逃,在门外大口喘气。
丧礼期间,凛盛没再出现过一次。圣旨到,贺云被冤,官复原职。贺云接圣旨,长跪不起,事到如今,只有萧睿可以保他了。
刚早朝完毕,贺云就站在萧睿殿外等候。许久,魏公公没有开门。晌午,萧睿出门,看见贺云,脸上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
贺云如丧家之犬,落魄至极:“皇恩浩荡,微臣感恩不尽。”
“我还能做主?你的生死?要感恩,就去感恩太后吧。”萧睿欲往前行,随后又往后退,开门房门,让魏公公守在门外。
“你有事要说?”萧睿询问。
“微臣想问,我出使吴国之事···”贺云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睿打断。
“你呀,暂时不用操心这等事情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微臣还有力···”话又是没说完,萧睿再次打断。
“你现在去了可以干嘛?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本来你过去议和,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又是处子之身,如今,你还剩什么?来,你来。”萧睿将贺云领到桌边:“你写几个字我看看,你现在还可以握笔吗?”
贺云沉默。
“所以,别再问点无用的话了。上午,我是故意没放你进来,我以为你是知趣的人,谁知,你这么执着。”萧睿皱着眉责备,随后手一挥,对着门帘后的人喊到:“别躲了,出来吧。”
探花郎!贺云一眼就看出了。
“人家如今比你有能耐,来,娇一个!”萧睿微抬胳膊,探花便撒娇似的贴上。
贺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随后便有前线战事传来,残屈之身,死则似已。贺云报了名,被选上了,出发当天,马上的人雄姿英发,是凛盛。原来凛盛前阵子失踪,是去了前线,如今,贺云跟随着一起奔赴。
到达营帐,凛盛拿出大印,贺云被奉为军师,在后出谋划策即可。
等营帐中只剩两人,贺云发问:“我也是兵部的人,我为何不能向他们一样,去前线奋勇杀敌?”
凛盛站起,一把扯开贺云衣衫,贺云挣扎大吼:“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凛盛,你疯啦!”
凛盛拿过铜盆,贺云身上的伤痕展露出来,带着血印,还未痊愈。
“你这个样子去前线杀敌?你可知前线的危险?你是状元郎没错,可战场不会因为你是状元郎而停止杀戮。贺云,醒醒吧,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凛盛触摸着伤痕,轻轻抚过,贺云竟有些酥麻。
“这些时日,想我没?”凛盛感觉到了那具身体的变化,动情的发问。
“凛世子,我求求你有点人性吧,我刚丧母,我没空想那些肮脏事。”贺云双手被凛盛抓住,无力反抗。
“是呀,你没想我,但是你的身体很诚实,这个营帐,他们不敢进来。”说完,凛盛将贺云扔在chuang上,又享受了一次。
后悔!贺云后悔报名来前线了,这不是主动送给凛盛!凛盛年纪不大,力气很大,不亏是从小习武,一身腱子肉,不容人反抗。
等贺云睡着,凛盛拿起贺云的手,皮肉才开始生长,皱皱巴巴,凛盛拿出膏药,那是特意请太医配的最顶尖的,凛盛谎称前线受伤,需要治疗,太后听闻大惊,立马研制了最昂贵的药,如今,给贺云用上了。
“贺郎,好贺郎,你可千万别恨我。”凛盛柔声细语,给贺云盖好被子。
战事捷报不断,贺云真有军师
之姿。凛盛英勇杀敌,意气风发。前后配合,相得益彰,只是两人之间的隔阂无法消除。
这日,凛盛和贺云还在规划地形图,急报传来,凛盛前去处理,贺云还在,士兵上前:“需要马上回朝廷一副飞鸽传书,请贺大人书写。”
平时凛盛在,这等混蛋事绝对不会发生,可如今,偌大的军账,只剩他们两人,贺云不写,又谁写呢?
研磨提笔,准备就绪,可是那只手,再也无法握笔。疼痛、无力,落笔是歪扭的字体,乍看,无法辨认。
贺云冷静的写了几个字,突然大怒,将墨坛打翻,纸张撕的稀烂。凛盛听见动静,急忙从外面进来。
雪白的帐布,黑乌乌的墨水,散落在地上的毛笔,还有一地的纸张,再抬眼,是红着双眼,撑在桌边的贺云。
凛盛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吩咐:“你们出去吧。”随着士兵退出,凛盛马上抱了上去。
“没事的,没事的。”凛盛安慰。
“没事!如果是你的双手这样,你无法再拿起长枪,你还会说没事吗?还有!我这双手,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句句指责,直达人心。
凛盛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以后,我就做你的手。”
“谁稀罕!”贺云唾弃。
那手娟秀的毛笔字,那点曾经的骄傲,如今,似乎低到了尘埃。愤恨,贺云躺在草地,抬头望向天空,眼前展现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灰蒙蒙的埋怨。心绪不佳,如何都无法舒展。
简单吃了点中饭,贺云出来散步,走过一士兵,有些眼熟,贺云跟上。
两人在军账后躲懒,话题闲扯开来。
“昨日军师动怒,你可知?”一士兵开启话题。
“知道,好大的官威,世子都陪了一夜。”
“呵,也是看不懂世子,那时非说要折磨他,我也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如今,军师因为双手动怒,反倒去安慰。”
“奉命办事,世子的事,少议论。”
看见凛盛对自己的关爱倍加,还不确定这些事,是否是凛盛所为,如今,确定了,心也寒到了极点。
士兵们嘲笑的嘴脸,历历在目。贺云喝下最烈的酒,醉的不省人事。凛盛,为何?你现在肯定很开心吧,我受到了折磨,你是不是在照顾我的每一刻心里都在冷笑?脸红透了,脑袋也混浊的很。
凛盛走进营帐,一股浓郁的酒味。
“怎么喝如此之醉?”生气:“发生了什么?”
贺云一股气郁结在心中,他拎起酒瓶,走在凛盛面前:“今日,两位士兵随意讨论我们的关系,我要你处死他们。”
“这···”凛盛迟疑:“似乎军营中并无此律法。”
“我不管,我就要,即刻,处死他们!”贺云大吼,凛盛震惊。
士兵被抓,五花大绑在军账中,先被一鞭一鞭不断的殴打,随后又拔下了指甲。凛盛靠近,一股血腥味。贺云颤抖,可手中鞭子并未停止。无法拿凛盛出气,那摔碎平安扣的士兵,自己总能责罚吧。吃我吃过的苦,尝我尝过的算。
“别这样。”凛盛又抱住他,心疼万分。
“不,我就要这样!”贺云的一鞭又落下来:“我要他皮开肉绽,我要他死。”
“啪”,平安扣落地,当初摔碎的,除了贺母的爱,还有贺云全部的希望。“砰”,铁块落下,平安扣粉碎,贺云大喊,可是无济于事。当初不理我,如今我也不会理会你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