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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只小鱼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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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这天，江小咪收到胡丽丽的加密通讯，语气异常严肃：
“小咪宝贝！紧急情况！归墟那边有大动作！他们盯上了妖管局封存的一批上古遗物，其中一件和你之前送的那个‘蜚’残魂玉匣有关联！判官大人那边我们联系不上，他弟弟姜辰也失联了。姐姐怀疑他们兄弟俩可能都被卷进去了！你最近小心点，别乱跑！”
江小咪的心沉到谷底。
大佬和姜辰？！
他拿起手机拨打陆天行的电话，关机！
发信息，不回！
大佬那么厉害，怎么会突然失联？
还有姜辰也……他想起在地下空间姜辰受伤的样子和那句小心点……
他慌得在客厅里直转圈。
胸口的小鱼干领针安静地贴着皮肤，没有任何异常波动。但江小咪却感觉心慌得厉害。
不行！
不能干等着！他得做点什么！
他想起姜辰最后塞给他的那张纸条，他一直小心收着。上面除了妖管局应急中心的地址，还有一串数字！
难道是……
他用胡丽丽给的临时权限登录妖管局内部论坛，输入那串数字。
屏幕上跳出一个定位，城东远郊，废弃的灵能研究所旧址。
62.
深夜，城东远郊。
废弃的灵能研究所如同一个巨大的钢铁怪兽，匍匐在荒凉的夜色中。残破的建筑外墙爬满了藤蔓，破烂的窗户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尘土和混乱的灵力波动。
江小咪背着一个小包，里面塞满了老三友情赞助的逃命三件套：烟雾符、闪光弹、疾行符。
他借着断壁残垣的阴影，小心翼翼地靠近研究所主楼。
胸口前的小鱼干领针微微发热，属于陆天行的灵力变得极其微弱，带着一种混乱和痛苦。
大佬真的在里面！
还受伤了？！
江小咪的心揪紧了。
他凭着猫妖的灵敏，循着那微弱的灵力波动，潜入了废墟内部。
越往里走，空气越阴冷，混乱的灵力波动也越强。
墙壁上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焦痕和冰霜痕迹。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符箓和暗红色的血迹。
江小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加快脚步，终于在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前，感受到了灵力波动的源头。
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芒和压抑的喘息声。
江小咪屏住呼吸，扒着门缝往里看，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
中央是一个布满复杂管线和仪器的平台，平台中央悬浮着一个布满裂纹的菱形晶体。
晶体周围，狂暴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灵力如同飓风般肆虐。
平台边缘，陆天行半跪在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他周身环绕着薄薄的冰蓝色护罩，在那狂暴红光的冲击下，护罩摇摇欲坠，布满裂痕。
平台另一侧，姜辰同样狼狈。
他靠在一台倾倒的仪器上，黑衣破碎，身上多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他手中握着一把断裂的幽蓝短刃，正死死盯着平台中央的晶体。
是大佬，还有姜辰！
大佬伤得好重！
姜辰也是。
那个晶体就是归墟的目标？
忽然，那菱形晶体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股更加强大的毁灭冲击波轰然扩散。
“噗！”
陆天行周身的护罩应声碎裂！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
“哥——！”
姜辰目眦欲裂，挣扎着想扑过去，却牵动伤口，无力地摔倒在地！
“陆先生——！”
江小咪再也忍不住，尖叫着推开门冲了进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救大佬！
63.
狂暴的毁灭冲击波迎面扑来！
江小咪感觉自己像被巨浪拍中的小船，瞬间被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江小咪！走！”
陆天行看到他，瞳孔骤缩，嘶哑地吼道。
姜辰也看到了他，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和焦急：“小猫咪？！快跑！这东西要炸了！”
江小咪忍着剧痛爬起来，看着平台上那光芒越来越盛、裂纹越来越多的菱形晶体，再看看重伤倒地的陆天行和姜辰，心里发酸眼眶也涨涨的。
跑？
他跑了，大佬和姜辰怎么办？！
他目光扫过平台周围那些闪烁着黯淡光芒的仪器和管线，他记得老三说过，这种上古遗物能量核心不稳定时，可以用纯净稳定的灵力场暂时中和。
江小咪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枚小鱼干领针。
里面存储着大佬的灵力，虽然微弱，但精纯无比。
拼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平台中央那狂暴的晶体冲了过去。
“江小咪！回来！”
陆天行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阻止他。
“小猫咪！别过去！”姜辰也嘶声喊道。
江小咪充耳不闻。他顶着狂暴的灵力乱流，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皮肤被撕裂，鲜血渗出。
终于，他冲到了平台边缘。
狂暴的灵力几乎要将他撕碎。他颤抖着手，一把扯下胸口的小鱼干领针。
“大佬！接住！”
他用尽力气，将带着他体温和微弱妖力的小鱼干领针，朝着陆天行的方向用力抛了过去。
同时，他张开双臂，闭上眼，将自己那点纯净微薄的妖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到那狂暴的灵力乱流之中。
小鱼干领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了陆天行颤抖的手中。
就在江小咪的妖力接触到乱流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那枚被陆天行握在手中的小鱼干领针，仿佛被激活了某种核心指令，尾端那颗米粒大小的灵珠骤然爆发出柔和的冰蓝色光芒。
一股精纯、浩瀚、带着陆天行本源气息的强大灵力爆发了出来。这股力量如同潮汐，以陆天行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它捕捉到江小咪的妖力，将其包裹、融合、引导。冰蓝色的灵力潮汐温柔坚定地抚过狂暴的毁灭乱流。
所过之处，狂暴的能量变得温顺。那枚即将爆炸的菱形晶体，表面的红光黯淡下去，裂纹也停止了蔓延。
整个实验室的狂暴灵力场也恢复了平静。
陆天行感受着领针中汹涌澎湃的本源力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其中绝大部分力量的本源并不是他。
江小咪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脸色苍白，嘴角溢血，身体因为脱力而微微摇晃。
“江小咪……”
陆天行声音颤抖沙哑。
江小咪看看恢复平静的晶体和安然无恙的陆天行和姜辰，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大佬，我……我好像……成功了？”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小咪！”
陆天行瞳孔骤缩，几乎是在江小咪倒下的瞬间，不顾自身的重伤，瞬移出现在他身后，稳稳地将他接在怀里。
带着血腥味的身体落入怀中，轻得像一片羽毛。
陆天行低头看着江小咪苍白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铮”的一声，彻底断裂。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手臂微微颤抖。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冰封万年的壁垒轰然倒塌，翻涌起浓烈到化不开的心疼、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他低下头，冰凉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力道，轻轻印在了江小咪汗湿的额头上。
“笨蛋……”
一声低沉沙哑的叹息，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无法言喻的温柔，消散在寂静的实验室里。
角落里，重伤的姜辰看着这一幕，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带着点欣慰的苦笑后，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64.
江小咪感觉自己沉在一片温暖的光海里。
身体轻飘飘的，意识朦胧胧胧。
他好像听到了陆天行低沉沙哑的“笨蛋”，还有那个印在额头上，微凉又滚烫的触感……是梦吗？
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眼皮却像灌了铅。
耳边似乎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淡淡草药混合的气息。
我在哪？大佬呢？
嘀嗒……嘀嗒……
意识像沉浮在海浪中的小船，时而被拉回温暖的浅滩，时而被卷入混沌的深海。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小心地抱起，放进一个更柔软的地方。
有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他脸上的血污和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
还有那缕熟悉的灵力，化作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探入他干涸的经脉，温和地滋养着每一寸裂痕。
是大佬……
一种安心的感觉包裹着他，让他沉得更深。
不知过了多久，他战胜了沉重的眼皮，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里，是陌生的天花板，柔和的灯光。
他转动了一下酸涩的眼珠，看到自己躺在干净柔软的病床上，盖着蓬松的被子。
胸口那枚小鱼干领针安静地别在崭新的病号服上，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刚想动，浑身立刻传来一阵散架般的酸痛，尤其是后背，火辣辣地疼。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弱的抽气：“嘶……”
“别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江小咪循声看去。
陆天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衬衫，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他手里拿着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一堆江小咪看不懂的符文。
看到江小咪醒来，他放下平板，俯身靠近，深邃的目光仔细地扫过他苍白的小脸：“感觉怎么样？”
大佬一直守着我？
江小咪心里一暖，刚想摇头说没事，结果牵扯到后背的伤，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陆天行眉头蹙起。他站起身，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鹰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走了进来。
“醒了？”医生麻利地开始检查江小咪的身体状况，“命真大。灵力透支，妖丹震荡，后背撕裂伤加骨裂，没当场散架算你运气好。”他一边记录一边冷冰冰地说。
江小咪被他说得缩了缩脖子，好凶的医生呀。
“恢复期至少一个月。灵力不稳，禁止剧烈运动，禁止情绪激动，手上的上也得注意，禁止任何手动运动，不能碰水，注意饮食……”
医生念经一样说着注意事项，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旁边面无表情的陆天行，带着一丝敬畏。
陆天行全程没说话，安静地听着，眼神专注地看着老鹰医生检查江小咪的身体，眉头紧锁。
等医生检查完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人。
江小咪看着陆天行苍白的脸，小声问：“陆先生……您的伤……”
“无碍。”
陆天行打断他，“你的伤在灵脉交汇处，需要静养。”
“哦……”江小咪乖乖应声，心里有点愧疚。
大佬明明也伤得不轻……
他犹豫了一下，问：“那个……姜辰……他怎么样了？”
陆天行：“死不了。”
江小咪：“……”
大佬还是不肯原谅弟弟……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小咪宝贝！！！我的瑞兽心肝！！！”胡丽丽那夸张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涌了进来。
她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扛着摄像机和补光灯的妖管局工作人员。
胡丽丽直接无视了旁边散发着冷气的陆天行，扑到江小咪床边，眼泪汪汪：“呜呜呜！你可吓死姐姐了！你要是没了，我们妖管局损失就大了！瑞兽小白泽啊！活着的祥瑞啊！”
江小咪：(⊙?⊙)？！
瑞兽？小白泽？我？！
他懵了！
“胡丽丽！”陆天行带着警告的声音响起，“出去！”
胡丽丽似乎这才注意到旁边这尊煞神，脖子一缩，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她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哎呀呀，判官大人您也在啊！您放心！我就是代表妖管局来看看我们的大功臣！顺便做个简单的采访！记录一下历史性时刻！小白泽现世！这可是千年不遇啊！”
她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工作人员架设设备：“快！开机！给我们的瑞兽宝贝和守护判官大人一个特写！标题我都想好了：《惊世祥瑞！小白泽舍身护判官！谱写人妖和谐新篇章！》”
闪光灯咔嚓咔嚓亮起。
江小咪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听着小白泽、祥瑞、舍身护判官这些词，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胡丽丽！你又来！
陆天行脸色沉了下来，他一步上前，挡在江小咪的床前。
“设备留下。”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冷意，“人，滚。”
那摄人心魄的冰冷气场让胡丽丽和工作人员腿软！
胡丽丽脸上的笑容僵住，讪讪地收起话筒：“好嘞！判官大人息怒！我们这就滚！设备留给你们做纪念！嘿嘿！”说完，带着人连滚带爬地溜了，临走前还对江小咪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病房里清静了。
江小咪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困惑的猫眼：“陆先生，小白泽……是什么？”
陆天行转身，看着他那懵懂的样子，眼神复杂。
他沉默片刻，走到床边坐下，拿出平板，点开一份加密档案。
屏幕上赫然是一份古老的文献扫描图，配着一幅笔触古朴的图画：图画中央，是一只通体雪白、身形优雅、头顶双角、周身环绕着柔和祥光的神兽！其下标注着两个古老的篆字：白泽。
图画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注解：
【上古瑞兽白泽，通万物之情，晓鬼神之事。】
【其形如羊（或狮），通体雪白，头生独角（幼年期为双角），能言语，知过去未来。】
【性温和，不履生虫，不折生草。】
【其血其魄，蕴含至纯祥瑞之力，可驱邪祟，镇灾厄，净化污浊。】
【幼兽形态，灵力未成，需谨慎守护……】
江小咪看着那图画上优雅神骏的白泽，再看看文献描述。
通体雪白？
可是他本体是黑的呀。
头生独角？
他有猫耳朵呀！
能言语，知过去未来？
他连个符都画不好好嘛！
其血其魄蕴含至纯祥瑞之力？
他只会被狗追！
确定没搞错嘛？
他一脸懵逼地抬头看向陆天行，眼神里充满了“这绝对不可能是我”的荒谬感。
陆天行看着他那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叹了口气。手指在平板上划动，调出研究所废墟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江小咪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妖力注入毁灭乱流时，他周身浮现出一层乳白色的光晕。
那光晕与小鱼干领针爆发的冰蓝灵力交融，一只模糊的、迷你版的、通体覆盖着细软白毛、头顶顶着两个小小凸起的角、身后拖着一条蓬松白尾巴的幼兽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虽然极其短暂模糊，但那形态特征，赫然与文献记载的幼年白泽高度吻合。
那是什么？！
角还有尾巴？
他不是小猫咪嘛？
“研究所的能量核心，是上古凶兽穷奇的部分力量结晶，充满毁灭和污秽。”陆天行关掉画面，“唯有至纯至净的祥瑞之力才能将其净化压制。当时在场的只有你。”
他的目光落在江小咪那张震惊到失语的小脸上，语气柔和：“你的本体应该是上古瑞兽白泽的混血后裔，血脉稀薄，形态有异，力量未显。但在生死关头，为了保护……”他顿了顿，“血脉力量被激发了出来。”
江小咪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监控里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幼兽虚影。
他…他竟然是白泽后裔？
传说中的祥瑞？！
虽然是个黑的……还带猫耳朵的……
他抬手摸摸自己头顶，那里除了柔软的头发，真的还有两个小小的凸起。
以前他一直以为是猫耳朵的软骨……
我…有角……
江小咪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混合着震惊茫然羞耻和一点点诡异的自豪。
他抬头看向陆天行：“陆先生……我该怎么办？”
他现在感觉全世界都在觊觎他的祥瑞之力。
陆天行看着他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眼神深了深。
他的手轻轻按在江小咪头顶那两个小小的凸起上。
“不用怎么办。”陆天行声音低沉平稳，“有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像一颗定心丸，驱散了江小咪心头的惶恐。
他感受着头顶那带着安抚和保护意味的触碰，心里那点不安和羞耻，慢慢被安心感和甜意取代。
祥瑞也好，猫妖也罢。
大佬说他在。
这就够了。
江小咪慢慢放松下来，像只找到了依靠的小兽，轻轻地将脑袋往那只按着他小角的手心里，依赖地蹭了蹭。
(///▽///)喵……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