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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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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选是当期评分不错的动画喜剧，两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又在商场逛了逛，打车回学校，校门口到宿舍有段距离，两个人逛得累了，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注意着路上的巡回车，准备碰到就偷懒坐一程。
谢屿憋了很久的问题终于找到了机会问，他迂回的，装得镇定平静，问林蔚:“你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感觉你心情很好啊。”
“啊，我吗？还好吧，为什么这么问。”
谢屿侧头看看林蔚，想从她神情中找出些什么线索:“我看你最近挺喜欢和人聊天的，很少见你这么主动的去和人搭话。”
“……这样吗。”林蔚反思了一下:“这么明显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和熟人在一起的时候话也很多。
“对啊。”谢屿点点头，一边走着，一边靠近了些:“有时候去找你，你都忙着说话不理我。”
隔着衣袖的布料，胳膊若有若无的贴在一起，夏日蝉鸣喧嚣，林蔚睁大了眼睛，余光偷瞄了眼身边并行的谢屿:“哦……是，是吗，我没注意。”
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了走，试图拉开距离。
谢屿感觉到了这刻意的疏远，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想说点什么好让空气流动起来，这气氛让他有点窒息。
“车怎么还没来。”他抱怨着抬头看路:“我们不会是要这么走回去了吧。”
“有可能。”林蔚接话，“就算现在碰到，也不值当的上车再下车了吧。”
谢屿这才意识到从学校大门到宿舍的路快走完了，而他还没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景色一点一点变得熟悉，人也多起来，三三两两的学生说笑着路过，他心情紧张起来。
“……林蔚。”有些话比告白还要难开口。
“啊，怎么。”林蔚侧头看他。
谢屿说不出口，眼看着林蔚的宿舍楼快到了，他扯着林蔚的胳膊走到路边站定，深吸了口气，郑重的林蔚都跟着紧张。
他说:“对不起。”
“什么？”林蔚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不起什么。”
“我不应该打电话跟你开玩笑，当时喝了点酒，没想太多，对不起。”
“什么玩笑。”问完林蔚才想起来，近期接到谢屿的只有一通:“哦没事我知道你在聚餐，不用道歉，我没生气。”
谢屿高兴了一下，又蹙着眉，“那为什么这几天故意不理我。”
“有吗？”林蔚知道自己有特意避开谢屿，但她想糊弄过去。
“嗯，有，你都不主动找我聊天。”
“我这两天忙忙忙，没时间嘛。”林蔚解释。
“我找你说话你也不理我。”
谢屿控诉起来刹不住车，自顾自的沉浸在委屈里。
林蔚大呼冤枉:“我理你了啊，我哪次没理你，我不理你今天会和你出门看电影吗。”
谢屿高兴了一点，又压下笑容，咳了声，“好吧，你没生气就行。”
林蔚心虚的笑笑，心虚的装着仗义:“我能生什么气，走了啊，我回宿舍了。”
离宿舍门口也就几步路，林蔚在目送下如芒在背，镇定自若，迫不及待的逃离现场。
谢天谢地，糊弄过去一次。
谢屿特意提起问了，林蔚也不好继续躲着他，两个人虽然专业不同，但都任职学生会，下午签到的十分钟，日常开会，组织活动，部门加班，低头不见抬头见。
林蔚根据老师的反馈改好稿已经过了下午饭点，收起电脑准备离开的时候，谢屿恰巧出现在了走廊上，林蔚抬手打招呼。
谢屿乐呵呵的问她要不要去步行街。
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商业街，附近学校的学生都会去那边逛街买奶茶小吃换口味。
林蔚摇摇头，“我有点累了。”
谢屿表示理解，并且顺路送她回了宿舍。
转头两个人又在步行街相遇，林蔚吃着手抓饼，谢屿嗦着奶茶。
相遇的前一刻，林蔚还在听室友妹子的暗恋情史。
“为什么不直接告白啊，你这么一直纠结他也不知道。”
室友抓耳挠腮:“万一拒绝了，以后可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林蔚很乐观的开导室友:“那万一他同意了呢，说不定人家也喜欢你呢。”
室友更加抗拒:“那以后分手了，上课的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更恐怖吗。”
“也对哈……”林蔚差不多快要被说服了，咬了口饼，抬头就撞见谢屿。
“哟，巧啊。”谢屿一手拿奶茶，一手抬起来挥了挥:“挺有精力啊，来逛步行街。”
“唔……”林蔚不知道怎么接话，嚼了嚼饼里的鸡柳，费劲儿的咽下去:“巧。”
确实巧。
天不遂人愿的巧。
偷偷干点坏事立刻被抓现行的巧。
“哎，他是你认识的人吗。”室友扯扯林蔚的胳膊，谢屿眼巴巴的看着林蔚，再怎么不会读空气，林蔚也智能的给两个人介绍起了对方。
“这是我部门认识的朋友，谢屿。”
“这是我室友，萧筱。”
比起林蔚干巴巴的介绍，谢屿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几句话的功夫就和林蔚的室友打成一片，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林蔚和谢屿都迁就室友，室友买好了奶茶，三个人一起返程。
林蔚夹在中间，听两边的人聊天，像块不合时宜的木头。
“……林蔚啊，她是被我拉着出来逛街的，她人很好的，你多喊几次她就答应了。”
林蔚沉默的喝奶茶，听到这话，被吸管里奶茶噎了一下。
旁边谢屿接话，声音带着点恍然大悟:“那她人确实挺好的。”
珍珠煮得软烂粘牙，林蔚嚼了两下，忍不住呲牙咧嘴，恰好谢屿看过来，她口齿不清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
谢屿笑眯眯的，笑得林蔚心里发毛，林蔚本就有点心虚，垂着的那个胳膊碰了碰谢屿，稍微靠近了些，小声说了句:“下次一起。”
没头没尾的，但是谢屿听懂了。
心里那头小鹿又开始雀跃，乱跳，给点甜头就活过来，他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着和林蔚室友的话题。
“你们关系真好啊，这么晚都一起出来。”
“哎，主要是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在宿舍里说，我其他室友不知道……我要说的那件事。”
“是跟你其他几个室友有关的事情吗。”
少女心事藏不住，大概是谢屿是林蔚的朋友，也可能是谢屿看起来靠谱稳重，林蔚右手边的室友没忍住，向谢屿诉说起了喜欢同班男同学的事情。
“那要不要先试探一下。”谢屿提出了看起来很靠谱的建议。
“试探？”室友问。
“怎么试探。”林蔚跟着问。
“确定他现在没有女朋友的话，聊天的时候找机会问一下他喜欢的类型什么的，比较微妙，总之找机会引出相关话题吧。”
“好难。”室友不战先降。
“具体呢，比如说怎么引出相关话题。”林蔚倒是很有探索精神。
“这得具体场景具体分析，比如说，你可以带个新发卡，找一圈人炫耀，顺便找到他问好不好看。”
林蔚思考了一下，一边走着，一边踢了踢脚:“我这双拖鞋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谢屿先是愣了下，异样的感觉还没来得及蔓延，就看到林蔚的拖鞋，黑夜里朴实无华的黑拖鞋，标着一行意义不明的白色英文，谢屿沉默，绞尽脑汁地夸了句。
“看起来穿着应该很舒服。”
林蔚比了个大拇指:“高情商。”
转头问身边室友:“怎么样，学会了吗，有启发吗，明天要不要找机会试探一下。”
室友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拖鞋，犹豫起来，随即惊醒，“……不对。”
“问发卡什么的意图会不会太明显了。”
“是有点，那就换别的？”
“……拖鞋吗？”
几个恋爱白痴没讨论出什么有用的成果，好在室友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挽着林蔚的胳膊，和林蔚一起向谢屿告别。
回到宿舍，手机上收到谢屿的消息，看时间应该是他们刚刚分开，林蔚和室友还没上楼的时候。
“明天？”
“嗯。”
奶茶见底，林蔚扔了瓶子玩吸管，室友喊她过去帮忙挑饰品，在几个发绳之间犹豫不决。
林蔚咬着吸管正认真选着，室友猫猫祟祟地凑近和她咬耳朵:“那个男生，你们两个，有情况？”
“嗯？”林蔚不知道这恋爱的风还能吹到自己头上，吸管打在手机屏幕上，林蔚装傻充愣:“什啊。”
嘴里吸管被室友伸手摘掉，贴心的塞回林蔚手里，“就是你和那个谢屿，只是朋友？”
林蔚倒是挺想痛快的承认，有点微妙的原因让她卡住。可能谢屿对她是好朋友，她对谢屿不太纯粹。这点不纯粹不大体面，不太好说出口。
思绪转了一圈，林蔚模棱两可的回答室友:“那不然呢。”
“他看你可不像是纯朋友啊，哪个纯朋友眼睛一直长你身上，我每次看他的时候，他都在偷瞄你。”
“……我吗？”
“不信你去自己看嘛，看看他是不是一直眼睛长你身上。”
谢屿的眼睛长没长她身上不知道，林蔚的眼睛快要长到谢屿身上了。
她大概天然不擅长偷看，在谢屿旁边只是偷偷观察了几次就被抓包，谢屿莫名其妙又有点不好意思，娇矜的像个抖着尾羽的孔雀。
“怎么今天一直看我，终于发现我的帅气逼人了吗。”
林蔚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打量这个逼人，夸赞:“嗯，帅的。”
谢屿咳了咳，顺着林蔚的视线也看了看自己:“你喜欢红色的衣服？”
暗红T恤上印着彩色英文和一只蝙蝠剪影，骚包的银链子挂了两条，随着谢屿的动作左右摇晃，林蔚盯着项链下挂的十字架走神。
“喜欢。”
谢屿被盯的不自在，又不想从这视线里走开，有点僵硬的想找个什么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林蔚倒是回神了，抬头看谢屿，解释自己刚刚说的话，“主要还是夸你帅，和衣服关系不大。”
平时不开口的夸起人来效果有加成，谢屿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热意，嘴硬的接下这个夸奖，又有点话多的掩饰自己的羞涩和不好意思:“那当然，突然恭维，是不是有事求我啊。”
本来没什么事，听到这话，林蔚顺杆爬，想了想:“有啊。”
谢屿觉得这人肯定所图不小，很是谨慎的问:“什么事。”
办公室值班只有他们俩人，接了老师的任务，一个核对一个录入，现在做得差不多，最后一遍检查，再十分钟就是午饭时间，也没什么人会回来。
林蔚很想现在进来个学妹或者老师打断一下，不然的话，她现在脑子里就都是:能不能给她抱一下。
给她抱一下，十分钟太长的话就五分钟，两分钟。
林蔚想象自己说出这句话，对方惊讶，觉得奇怪，恶心，又因为礼貌没有直说，或许会岔开话题，或许会同意，从此避着她，在背地里觉得她奇怪。
渴望被想象中的结果浇灭，林蔚垂下眼，靠在座椅上，重新握住鼠标。
“没什么，骗你的。”
明明就是有事。谢屿看着对方从兴致盎然到回避，被这样欲说还的样子钓起了好奇心。
谢屿眯了眯眼，凑近:“到底是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林蔚眼神都没分他一个，对着表格一行一行的核对，核对了几个，觉得麻烦，把表格递给谢屿，毫无感情的开口:“你来念。”
有人辅助，检查就快了很多，上午的值班结束，谢屿也没忘记刚刚的话题，心里像被猫挠了一样，非得知道刚刚林蔚想说得是什么。
可惜林蔚的嘴跟签过保密协议一样，怎么都撬不出来，谢屿不气馁，还有晚上，晚上还约了一起去步行街，他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也能问出来。
关于谢屿的决心，林蔚不知道也没多想，她感觉自己这臭毛病有点太严重了，下午上完课，搬了凳子去和室友一起追剧贴贴。
电视剧情节进度很慢，林蔚看得有点无聊，偷偷揪室友头发玩。
开了空调的宿舍里倒是不热，室友嫌弃林蔚黏糊，非常直的表示不喜欢肢体接触，林蔚也只能努力克制，其他室友来了，就暗搓搓的去贴其他人。
“去玩吗。”谢屿左等右等没等到林蔚的消息，眼看着时间不多，主动发了消息。
林蔚隔了一会才回复:“好。”
又隔了一会发了条:“等会。”
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吗，谢屿都走出宿舍了才看到这条，没多想，根据他过往的经验，林蔚答应了的事，等会真的就是一会儿，不是什么指尖宇宙的一会儿。
林蔚在行程上的交代至今还很质朴，散发着没有被人情世故浸泡过的清香。躺在床上没动弹也只会说准备走了，不会像他室友一样诓他说在地铁上了。
怀着对林蔚的信任，谢屿没拐回宿舍吹空调，很是绅士体贴的去了林蔚宿舍楼下等人，夏天的傍晚热意袭人，度日如年的等了一会，谢屿忍不住发消息。
“大概多久。”
“你先玩，好了叫你。”
谢屿直觉不对，但来都来了，他也只能在宿舍门口逛了起来。
左三圈，右三圈，盯着时间倒数，打开短视频打发时间，刷到广告考研准备要趁早弹出一个背单词app。
蝉鸣声近得像在他耳边，绵长的尖啸拉出一片几乎空白噪音，谢屿扣着耳朵找到音源，抬头看到罪魁祸首，捡了根树枝去戳知了屁股。
声音戛然而止，一阵簌簌的破风声，知了飞到了别的树上。
乐呵呵的扔掉树枝，转身看到身后的林蔚。
林蔚少见的穿了身连衣裙，挎着个白色小包，半披着头发，看到他转身，问他:“你戳什么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