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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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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拍着手上的泥屑，从绿化里跳出来，跳到林蔚的面前。
仅仅是换了身衣服，一向T恤配裤衩的林蔚就显得人模人样了很多。
谢屿一时间甚至有些不适应，感觉像是背着蛇皮袋一块进城务工的老乡突然坐在星O克手握80块的咖啡用着商务笔记本开腾讯会议一样让人突然有距离感起来。
“刚刚树上有个知了。”谢屿解释。
“捉到了吗。”林蔚问题的很朴实，手握星O克和老乡畅谈和水泥的事情。
“没，飞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哦。”林蔚的声音听着有点遗憾:“我们老家会捉了知了剁碎包饺子的。”
“会好吃吗？”
“没吃过，我只是听说别人家会这么干。”
两个人咕咕哝哝的说着些废话，谢屿歪着头去听林蔚说话，的视线总是会被林蔚裙角一跳一跳的荷叶边吸引，聊着各地的特色菜，谢屿没忍住，顺口问了句。
“你今天怎么换了裙子，好少见你穿裙子啊。”
上一秒还在大谈火烤豆青虫的林蔚一下成了个哑巴，扯着小包的手也用力了些。
谢屿察觉这沉默，偏头去看林蔚，垂润的长发遮住了侧脸，看不清她神色，只能感觉到她有意的躲闪，声音也磕磕巴巴的：“啊……嗯，对。”
所以说为什么要答应室友给她化妆呢。
林蔚攥紧了包包的系带，累赘的小皮包里仅仅装了一个手机和一把钥匙，因为这条裙子连个口袋都没有。
收到谢屿的消息，林蔚才想起来之前还答应了谢屿这件事，完全忘了这回事的林蔚都在宿舍换上了睡衣，看到消息的时候紧急开始换衣服。
林蔚的室友在追剧的间隙里注意到了林蔚的异常，随口问了句：“这么晚还出去啊，跟谁。”
“就上次那个步行街碰到的男生。”
室友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平板上的电视剧也暂停了。
“你俩果然有情况。”
“啊？”林蔚短裤套到一半，被室友按住了手。
“你就这么去？”
“那肯定不能啊。”林蔚提好裤子，拉好拉链，又扣上扣子：“我肯定不能裤子穿一半出门啊。”
“……不是，哎，你过来。”
“不用吧，我就跟他出去一会儿。”
室友扶着她脑袋，让她脸对准镜子：“但是你不是喜欢他吗。”
林蔚嘴动了动，一句只是朋友卡在嘴边。大半夜和人出去逛街，说只是朋友这种话，感觉也挺奇怪的。
“……那我跟他说一声。”
妆画好了也确实赏心悦目，只是这赏心悦目代价是半个小时，感觉就有点不划算了。
林蔚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拿上手机，林蔚挥手道别室友，准备给谢屿发个消息告诉他可以出发，被室友再次叫住。
“你等下。”
“怎么了。”
“你没有别的衣服吗。”
“有啊。”谁还没两套衣服呢。
在室友的监督下，林蔚翻起了衣柜。
“你就没有好看一点的衣服吗？”
“不好看吗。”审美受到质疑的林蔚看了看自己一身舒适又简洁的新手村装扮，T恤上的印花是她精挑细选后的抽象。
直到换上室友的裙子，林蔚站在全身镜前，找到了不对劲感觉的来源。
是不是有点太像约会了。
林蔚努力忽略的前情提要被谢屿再次提起，整个人尬在当下，手心冒汗，脚底发热。
脚底发汗是因为临走前换上了白袜子和小白鞋，整个人在热气腾腾的夏夜里洋溢着小资文艺的香味。
“Miss Dior，前调柑橘中调玫瑰后麝香，清香甜美，约会斩男利器，你值得拥有。”
林蔚还能闻到一点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想起室友的介绍，感觉自己这出门一趟不杀几个男人都对不起这香水的价格。
谢屿不太确定，他从来没见过林蔚害羞的样子，样本不足导致他不能立刻做出判断，他加快了脚步，绕到林蔚前面，探头去看林蔚侧过去的脸。
真是在害羞吗？
谢屿没意识到自己这动作贱兮兮的，被骂了才发现不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确实看到林蔚脸红了。
可以说是重大发现。
“很好看的。”谢屿开始发挥自己的情商，大力肯定林蔚今晚的穿着打扮:“特别有女人味，让人刮目相看。”
林蔚心情平静下来，用一个对得起这身打扮的微笑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夸奖。
以为只是买个杂粮煎饼或者鸡柳的行程里，谢屿带着林蔚进了一家炒菜的餐馆，林蔚倒是和室友来过这，她跟在谢屿身后落座，放下小包，问谢屿。
“还要来这吃饭吗，时间够吗。”林蔚懒得掏手机，指使谢屿:“你看一下几点了。”
“够的。”谢屿把手机递到林蔚面前给她看了一眼，“我之前不是和你说好了要来这吃饭吗。”
林蔚:“哦……哦哦！”
“你忘了？”谢屿警觉。
“没有。”林蔚矢口否认。
“那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谢屿试探。
下课就和室友一起在学校餐厅吃过的林蔚心虚，说了谎也只能继续圆谎:“没呢。”
“那就好，那我正常点了。”
完全不饿也是能吃一点，上了菜林蔚磨洋工一样按着头发慢吞吞的吃菜。
半扎的头发不像平时全扎起来一样方便吃饭，包里又只有钥匙和手机，走得太急，没带发绳。
谢屿一边吃一边偷看林蔚，看林蔚细嚼慢咽的吃东西，淑女的扶着自己的长发，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十分里有八分的诡异。
他第一反应是，林蔚特意打扮是为了和自己出来吃东西，但是他和林蔚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也不是第一次出来玩，林蔚的性格他也知道，是个就算穿睡衣出门也能理直气壮的人。
开始打扮自己，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林蔚看了看他，没说话，眼神躲闪，谢屿对这个猜测又笃定了几分。
“是谁啊。”谢屿继续问。
林蔚低头沉默的吃饭，一根菜叶子咬半天，口红都沾了上去。谢屿看得仔细，才意识到林蔚甚至画了妆。
能让石头开窍，谢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感慨，敬佩，嫉妒都有一些。
他记得第一次见林蔚是在一个有学分演讲比赛上，刚进入大学的学生都还不算会打扮，但是都穿得正式。
只有林蔚穿着拖鞋短裤T恤三件套，头发半干的披着，上台前随便的扎了一下。
他记得林蔚抽到的论题有些偏门，在他还在纠结切入点的时候，林蔚就已经开始了演讲，思路清晰，结构完整，让人眼前一亮。
结束后谢屿主动和这人搭话，他想知道这么好的心态是怎么练成的。
如果是他头发还没干，穿着一身家居服来到演讲台上，肯定会忍不住想，完蛋了，我的印象分。
他没想到的是，这人丝毫没有对外形的关注，只有对及时赶到的庆幸。
“幸好我定了闹钟。”
所以到底是哪位强者能让林蔚开始注意穿着打扮。
他太好奇了。
“是我认识的人吗。”
林蔚见逃避不过去，谢屿又凑得很近，就随意应付了一下:“认识。”
果不其然，谢屿开始猜了。
听着谢屿可汗大点兵一样，把部门里男生全点了一遍，林蔚忍不住感觉好笑。
挨个摇头否认过去，谢屿的表情欲言又止，“……我猜错性别了吗。”
林蔚放下筷子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谢屿委屈起来。
“还有我没记住的共友吗，应该没了吧。”
林蔚点头:“嗯嗯没了，你再把女生猜一遍吧，我顺便复习一下部门人的名字。”
部门有要求记名字，林蔚没记住几个，她一直挺羡慕谢屿的好记性，感觉是过年能准确喊出亲戚称呼的那种强大。
谢屿没再猜了，他看出了林蔚的不在意，想要像平时一样勾肩搭背的套近乎，胳膊抬起来，又看到林蔚肩膀上两条细细的吊带，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的性别，假装无事发生的把手放下来。
“总不会是因为我吧。”谢屿不抱希望的问了最后一次。
林蔚又不说话了。
谢屿一直知道林蔚不太会说谎，据林蔚的说法是，谎言不够完美，说起来会很有风险。
所以她的沉默经常是一种不言自明的答案。
随着沉默的拉长，谢屿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开始回忆过往的相处，越回想越觉得难以置信，在他的语气助词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林蔚开口了。
“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我喜欢你’或者‘我是拉拉’。”
谢屿看着对方，林蔚戳着碗里的菜，头发被集中到了右侧，显出几分温柔来，他别开眼，认真思考了一下。
“感觉你注孤生可能性更大一点。”
盘里的菜被戳得稀烂，林蔚收手，托着自己的脸，眼神放空的看着前面。
“我倒是也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