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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削藩·血盟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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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门外,三月十一辰时未至,四道王旗同时压雪而来。
晋王萧庭烈,铁甲玄袍,腰悬七尺斩马剑,马前悬着一颗风干的首级——是雁门关守将的副将,被他以“通敌”之名斩杀。
楚王萧庭昭,素衣白甲,却披猩红披风,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眼底却藏不住锋锐。
齐王萧庭衍,青衫玉带,背负长弓,身后六万青州军列阵如林,弓弦半张,雪亮的箭镞直指京师。
秦王萧庭越,玄铁重甲,十万人马延绵二十里,马蹄踏雪,声如闷雷。
四王以“吊丧”为名,却各携重兵。
京师九门紧闭,街巷空寂,百姓闭户,只听得铁甲铿锵。
当夜,摄政王府密室,烛火只一盏。
沈无咎展开京师舆图,指尖描过四座驿馆:
“晋王住东城驿,距皇城不过三里,骑兵一炷香可至宫门。
楚王居皇城根,借吊丧之名,宿太庙侧殿,若起事,可直取乾清。
齐王近水门,控漕运咽喉。
秦王最远,却在西苑驻营,背靠禁军旧部,互为犄角。”
萧庭霜以匕首钉住舆图四角,声音低冷:
“杀藩王易,收兵权难。
我要他们自解兵符,才算赢。”
他抬眸,眼底映烛火,像燃着两簇鬼火,“明日辰时,太和殿设‘削藩议’。
给他们两条路:
其一,交兵符,留京享清福;
其二——”
沈无咎接口,声音温和,却带着铁锈味:“其二,血溅当场,兵符一样留下。”
三月十二,辰时。
太和殿金阶之上,小皇帝着素服,眼眶微红,却挺直脊背。
阶下,四王按剑而坐,甲胄未卸。
沈无咎立于丹陛,展开诏书,声音清朗:
“先帝遗命,藩王无诏不得擅离封地。
今四王擅入京畿,按律——革爵囚禁。”
话音未落,晋王拍案而起,案几碎裂,木屑四溅。
他拔剑直指沈无咎,剑尖寒光:“小儿敢尔!”
萧庭霜抬手,殿门轰然闭合。
玄甲军鱼贯而入,弓弦拉满,箭镞对准四王。
“晋王,”萧庭霜声音平静,“可愿交符?”
晋王冷笑,反手掷出兵符——
不是交出,而是砸向地面。
铁符碎裂,他厉声:“兵符在此,谁敢来取!”
萧庭霜不语,只抬手。
玄甲军万箭齐发,晋王瞬间成刺猬。
血溅金阶,染红小皇帝素服。
楚王面色惨白,颤声:“我……交!”
齐王与秦王对视一眼,同时拔剑。
沈无咎袖中破月刃出鞘,身形如电——
齐王只觉喉间一凉,血线喷涌。
秦王欲退,却被萧庭霜一脚踹翻,剑尖抵喉。
“交,还是不交?”
秦王咬牙,终是松开剑柄,兵符落地。
萧庭霜俯身拾起,指尖沾血,却笑得温和:“识时务者为俊杰。”
兵符夜焚
当夜,摄政王府后院。
三座兵符,连同晋王碎裂的那半片,被投入火盆。
铁器遇火,发出“嗤嗤”哀鸣。
沈无咎以火钳拨弄,声音低冷:“兵符化铁,兵权归一。
从此天下,再无藩王。”
萧庭霜却取出一枚新铸铜符,正面刻“并”字,背面刻“辔”字。
“你我各执一半,山河为砧,万民为鞘。”
暗潮再起
三月十五,京师解禁。
四王或死或囚,兵权尽归摄政府。
市井欢呼,百官却人人自危。
当夜,一封密信送入沈府——
“并辔专政,祸在萧墙。欲除二人,只在今夜。”
落款:太后。
沈无咎将信递与萧庭霜,火光中,两人对视。
“看来,刀要向内了。”
萧庭霜低笑,指尖摩挲那枚新铸铜符:
“那就让她看看,并辔之刃,也能斩断龙椅前的最后一根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