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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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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日常的喧嚣在下午六点准时沉寂下来。曾珂揉着酸涩的肩膀,正在外卖软件和橱柜里的泡面桶之间犹豫不决,门吱呀一声开了。光影中,段天成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手里拎着几个印着某高档餐厅标识的纸袋,食物的香气先于人语飘了进来。
“师妹,还没吃晚饭吧?一起?”段天成笑容温和,眼中带着惯有的热切。
曾珂有些意外:“段律师?现在才六点多,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渐沉的暮色。
“嗯,处理完手头案子就过来了。”段天成一边在临时拼凑的桌子上摆放餐盒,一边自然地说,“一个人吃也是吃,和你一起吃还能聊聊天,不是更好?”丰盛的菜肴很快铺满了桌面。
“是啊,挺好,谢了段律师。”曾珂扯出一个不算热情的笑容,心底却掠过一丝复杂:希望等你听完真相,还能这样笑得轻松。
一顿饭下来,基本是段天成的独奏。他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工作趣闻、业界见闻,曾珂只是偶尔含糊地“嗯”一声,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显得心不在焉。倒不是刻意冷落,而是心里压着千钧重担——苏景程的威胁、奶奶遗物的失踪、阴鬼差的职责、以及接下来要面对段天成的摊牌,哪一件都让她食不知味。
餐盒渐空,段天成望着依旧心事重重的曾珂,想到她白天在墓园欲言又止的模样,再也压抑不住那份焦灼。“师妹,看你也吃不下什么。你看我来都来了,何必非得等到八点?心里有什么事,现在就告诉我吧。”
曾珂深吸一口气,抬起了眼:“那行,你跟我来。”她率先走向鬼屋深处那个相对安静、与外面隔开的独立小房间。
房间昏暗,只有一盏度数不高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曾珂径直走到桌边,面无表情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份文件,摊开,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动作带着一股烦躁。
“你们自己看吧!”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段天成被她这架势弄得有些发毛,不安地环顾四周:“师妹?你……你在跟谁说话?这里不就我们俩吗?”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灯泡轻微的电流声。
曾珂猛地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一种故意为之的诡异:“谁?鬼啊!现在这屋子里不止我们俩,还有六个!哦,有个吊死鬼,舌头疼得伸老长,甩来甩去的,你想不想亲眼见一见?”她故意说得很具体,想用视觉冲击直接击垮他的幻想,尤其希望能用张建新这个刚死不久的鬼“现身说法”。
她的目光在段天成身边的空气中搜寻着,那里站着老张的鬼魂。“老张?”她带着询问的语气,希望他配合。
老张的鬼影晃了晃,清晰地对曾珂摇了摇头,脸上写满拒绝。
“老张!”曾珂急了,声音拔高,“现身!现身给他看看!”
老张依旧坚定地摇头,后退了一步,几乎要融入墙角的阴影里。曾珂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其他角落:王茜、小伟、还有其他几个模糊的轮廓。结果,在她焦急的注视下,所有鬼魂都默契地低下头或者避开视线,谁也不愿出这个头。一股被集体“背叛”的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
“你们!”曾珂气得声音都抖了,猛地拍了下桌子,“都不听我的了是吧?!现身啊!吹风啊!像往常一样吓唬人不会吗?!!”她指着那些低头缩脑的鬼魂,声音近乎失控的嘶哑。
段天成看着曾珂对着空气大喊大叫、几近歇斯底里的样子,先是愕然,随即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笑意化为清晰的低笑:“噗……师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角色扮演?捉妖师的新手任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虽然有点怪但我还是觉得你可爱”的调侃。
曾珂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快要爆炸。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硬邦邦的狠话:“你等着!”话音未落,人已经如一阵风般冲回了更里面的自己的休息室。
抽屉!她猛地拉开——那个放着奶奶遗书和神秘戒指的小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果然不翼而飞!桌面、角落都被她慌乱地翻找了一遍。“怎么可能?明明……明明下午还在的!”慌乱的心跳声中,一个名字猛地闪过脑海——苏景程!
几乎没有思考,她抓起手机就拨了过去,铃声刚响两声就被接通。
“苏景程!”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熟悉的、带着酒意和玩世不恭的轻笑:“是啊~小爷我拿的,怎么着吧?”语调轻佻得让人火冒三丈。
“还给我!!”曾珂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啧,想要啊?”苏景程拖长了调子,满是戏谑,“你自己来拿啊~有本事就来找我呀,略略略……”那尾音带着十足的挑衅,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得意忘形、做鬼脸的样子。
曾珂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差点把手机当石头砸出去,指尖都按在屏幕上发白。然而,银行APP里那可怜巴巴的余额截图仿佛在她眼前自动弹出,瞬间浇熄了毁灭的冲动——换不起。
“行!苏景程你行!”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马上就去找你!你给我等着!”
“呵,”电话那头是十足的嗤笑,“小爷我不想让你找到的时候,你觉得你这小短腿能追上我?”那调侃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充满了力量上的绝对碾压,让曾珂几乎想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掐死他。
“行……”她把“我记下了”几个字咬得极重,“苏景程,今天这事没完!”
“没事儿我挂了啊,”苏景程的声音忽然变得黏糊糊、懒洋洋,“忙着呢,陪小妹妹喝酒,乖啊,别烦我。”下一秒,电话里只剩下一串冰冷的忙音。
听着嘟嘟声,曾珂无力地垂下手,靠在墙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和彻底的束手无策。
“没证据……没证据我就用嘴说!豁出去了!”一股倔强混着破罐破摔的念头涌起,她猛地推门又冲了出去。
回到那个昏暗的房间,只见段天成坐在桌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在努力憋笑,大概是刚才她冲出去的“表演”太具喜剧效果。曾珂心中那股火“腾”地又烧高了八度。
她站定在段天成面前,胸膛起伏着,用一种近乎是自暴自弃又带着最后一点希望的语气,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晰而直白地说道:“段律师,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请你认真听好。我是个‘阴鬼差’,”她特意在“阴鬼差”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我的工作,就是把滞留在阳间的冤魂,引导他们去阴间,重新进入轮回转世。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你身边,站着六个鬼!”
她说着,故意往他四周的空气中指了一圈,继续道:“还有,今天你在墓园见到的那个苏景程,他不是人!他是个妖怪,是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可爱师妹’,我成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一口气说完,看到段天成脸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意更浓,曾珂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她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疲惫和真实的自嘲:“而且……我自己现在也挺废物的。这阴鬼差的活计怎么干好,我还一脑子浆糊,搞不好哪天就阴沟里翻船,莫名其妙就挂了。所以……谢谢你的喜欢,段师兄。我们真的不适合,我不想耽误你。你值得更好的,平平安安的普通人。”
段天成听到这里,憋了半天的笑意终于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甚至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他清了清嗓子,带着轻松调侃的语气反问:“师妹啊,既然你这么坦诚,那师兄也跟你说个秘密?你信不信……我就是秦始皇?”
他这句话就像按下了某个奇怪的开关。“噗——”“哈哈哈——”“嘎嘎嘎——”空气里爆发出一阵只有曾珂能听见的、夸张到几乎能掀翻屋顶的爆笑声。众鬼们仿佛看到了本世纪最搞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有人(鬼)抱着肚子“滚”到了地上,有人(鬼)狂捶着无形的“墙壁”,连王茜都笑得优雅不再。只有天真烂漫的小伟鬼茫然地看着大家,不明白“秦始皇”三个字的笑点在哪里。曾珂看着这群看自己笑话的家伙,再看看眼前笑意盎然的段天成,只觉得心情无比讽刺。
“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曾珂的声音里带着挫败和一点点的委屈。
段天成收敛了一些笑容,但眼底的笑意并未消散。他看着曾珂的眼睛,神情认真了一些,还带着点无奈:“师妹,我知道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一定想拿些什么东西或者证明给我看,以此来彻底拒绝我。可到现在,除了一堆‘看不见的朋友’和一个很玄幻的‘狐妖’,你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拿出来给我看啊。作为律师,我是不是能暂时认定你的陈述‘证据不足’,进而判定……你的拒绝暂时无效?”他说着,目光坚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竟然站起身来,向着曾珂走近了一步。空气中,几个刚刚还在笑的鬼魂瞬间安静了,一个个坐在地板上,仰着头,脸上露出标准无比的“前排吃瓜”表情,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
“你……你想干嘛?!”曾珂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背脊撞到了冰凉的墙上,语带惊慌,“别靠这么近!再过来我……我真的会打人的!我练过!”
段天成停下脚步,但目光如炬,牢牢锁着曾珂。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倾尽五年来的所有情感,声音低沉而饱含真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妹,我喜欢你,从五年前第一次在学院辩论赛上看到你就喜欢。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让你明白这份重量……也许这样说你会觉得重,”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但如果真能和你在一起,哪怕现在立刻死掉,我段天成也觉得值!”
“胡说八道什么!”曾珂又急又恼地打断他,心跳快得不像自己的,“你一个大律师,大好前程,多少女孩排着队喜欢你?为了我这种……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段天成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从来没觉得谁比你更值得!就算你现在对我没有那种感觉,也没关系。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求你、证明我真心的机会?你可以设置任何考验,随便你怎么试探,我都愿意接受。”
曾珂被他逼得无处可退,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几乎要断裂。“段律师,你别逼我……”她的声音透着一丝虚弱和混乱。
段天成捕捉到了她语气中那瞬间的松动,心头一热,立刻乘胜追击:“那……那你现在别急着拒绝我,就当给我个机会,行不行?我不会给你压力的!”
“我……我……”曾珂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混乱。灵异身份的“底牌”被当成了笑料,凶恶的狐妖苏景程也在劝她答应,现在所有的“护身符”和“拒客令”都失效了,面对这样固执又满含深情的告白,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招架,只能嗫嚅着,“……我不知道……”
“好!”段天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反悔收回这点不确定的回答,语速飞快地说,“那就先这么定了!说好了啊!袋子里有洗好的草莓和车厘子,你记得吃点水果。我……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师妹!”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快步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迅速消失在门口,发动很快远去了。
独留下心乱如麻的曾珂和六个还在回味精彩“现场直播”的鬼魂。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曾珂无力地靠在墙上,闭上眼,只觉得脑仁都在嗡嗡作响。
这时,“老好人”老张的鬼影率先飘近了一点,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腔调:“老板娘,我说句实在话啊,这姓段的小伙子是真不错。他第一次来这里找你的眼神,我们几个就都看出来了,赤诚!实在!值得你好好考虑一下的!”
曾珂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老张!刚才要你出来的时候装聋作哑,现在倒跑出来说风凉话!”
“小珂,”知性温婉的茜姐也飘了过来,看着曾珂打趣道,“这次呢,姐真得站老张这边了。小伙子诚意是够的。”
“茜姐!”曾珂哀嚎了一声,“你也跟着瞎起哄凑热闹!”
小鬼小伟也飘到曾珂眼前,小脸上满是认真和懵懂:“小珂姐姐老板娘!这个叔叔……哦不,这个姐夫我认啦!他人真的好好哦!而且每次来,眼睛都只盯着小珂姐姐你看,那眼神……嗯……嗯……‘拉丝’了都!”
这下曾珂更是哭笑不得,脸都臊热了:“‘拉丝’?!你个小鬼头知道什么叫‘拉丝’?从哪学来的词儿?”
小伟仰着小脸,一副“这都不懂”的可爱表情解释道:“我怎么不懂啦?电视上看的!哥哥看姐姐眼神拉丝,那意思就是他可喜欢可喜欢姐姐你啦!你们就这样对着看,一直看,看满七七……四十九天!就能生宝宝啦!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笑死我了……” 屋内五个拥有成熟心智的成年鬼,瞬间被小伟这天真无邪、逻辑爆炸的言论再次集体笑翻在地,捶胸顿足,连一向稳重的老张都笑得直拍大腿。只留下小伟一个未成年鬼魂歪着头,困惑地看着这群笑得毫无形象的长辈:“有什么好笑的嘛?我说错了吗?”
曾珂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心头羞恼交加,濒临爆发边缘:“够了够了!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我现在自己这副样子都搞不定,要能力没能力,要时间没时间,指不定哪天真没了!哪还有心思去琢磨什么谈恋爱!少在这儿乱点鸳鸯谱!”
王茜飘近了些,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小珂,你呀,跟我们朝夕相处这么久,你这点小性子我们还不清楚?你想想,你是不是只对真正熟悉亲近、不太当外人的人发脾气?我看你今天对人家段律师那叫一个凶巴巴,就差没上脚踹了。这不明摆着嘛,你潜意识里,压根儿就没把他当外人了呀!” 她还在尝试用歪理说服曾珂。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磁性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啧啧啧,有道理。我看这个穿红衣服的美女……说得挺对。”
鬼影一闪,苏景程那挺拔的身影已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房间中央,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坏笑。
“嗷呜!” “戒备!” 众鬼立刻炸毛,虽然攻击力仅限于“吹阴风”,但还是瞬间摆开了防御架势,将曾珂隐隐护在后面,房间温度骤降,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行了行了,省点劲儿吧各位。”苏景程随意地摆摆手,神态轻松得仿佛在赶苍蝇,眼神里带着绝对实力的不屑,“就你们这点道行?小爷我真想动手的话,你们再修炼个千儿八百年也是白搭。喏——看好了,”他说着,像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熟悉的小盒子,手腕一扬,精准地扔向曾珂,“物归原主。”
曾珂下意识接住盒子,入手冰凉。看着眼前这个妖孽,心头滋味复杂:“苏景程?你来干什么?” 戒备仍未放松。
“哎呀,忙得很,跑腿三件事呗。”苏景程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优哉游哉地数起来,“一呢,看你哭天抢地挺可怜,小爷我大发慈悲,来还东西。”他眼神瞟向曾珂手里的盒子。“二呢,凭良心给你个友情提示。刚才外面那姓段的小律师,我看他眼神都黏你身上揭不下来了,情真意切那个劲儿,啧啧。在我们狐妖一族阅人无数的标准里,这种男人稀有度堪比九尾,绝对值得你托付终身,过了这村儿真没这店儿了!”他语气难得带了几分认真。接着竖起第三根手指,“这第三呢,就是……就是……”
曾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直接打断:“行了!成语憋不出来就别学人家掰手指头数一二三,尴不尴尬?憋了半天就憋出个‘就是就是’?”
苏景程被噎了一下,也没生气,撇撇嘴:“行行行,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小爷我今天说的话,你给我认真记在心上。虽然平时爱逗你,但关键时候,小爷我绝!对!不!会!害!你!”他特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听着,你这天赐的姻缘,要抓稳!别犯傻!”
“然后呢?”曾珂冷笑,旧事重提,“按你家族谱,一直生到女儿为止?苏家的好工具人?”她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苏景程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瞬间淡去,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焦虑:“曾珂!你别不识好歹扯远!现在的形势……远比你想象的危险十倍!一个不小心,别说你和我,整个东江,甚至更大范围,都可能要跟着一起倒霉玩完!懂吗?!”
“少来这套危言耸听!”曾珂越听越火大,根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不过是个朝不保夕的凡人阴差,指不定明天就完蛋!你苏大妖狐法力高强,大不了再换个人来做这阴差!再大的祸事说到底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跟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妖怪有半毛钱关系?东江没了我这阴差,难道就不运转了?”
苏景程被噎得一时语塞,神色间挣扎犹豫,仿佛被无形的规则束缚着无法透露更多。他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只能梗着脖子硬邦邦地强调:“还真……真TMD可能是这样,多的我不能说,但是你要知道有一股不弱于我们的势力想通过抓冤魂吸精气的方式修炼,然后取代妖狐一族成为华夏守护者,所以如果阴鬼差做不好的话真有可能生灵涂炭也说不定。”
“你少来,危言耸听谁不会?”曾珂越听越气,根本不想再废话。“你们都出去,今天谁也别来烦我,都别来!!”
进了房间的曾珂越想越气,干脆把枕头盖在头上。
“我能接受段师兄吗?好像也不那么讨厌他,但是说喜欢又谈不上吧?”
真正静下来后,又开始思考今天的问题。阴灵戒,对,阴灵戒,今天苏景程说阴灵戒里加入了灵气,那戴上试试吧。刚把戒指套在手指上,一阵清凉的气息就传遍全身。
“这就是灵气的感觉吗?好像真不错呢。”灵气入体让曾珂一阵舒爽,随后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