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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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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太容易说走就走，是因为无知无畏，不懂得一旦出巢学飞，会经历怎样的风雨和彩虹。所以勇敢得盲目，哪怕巢外是万丈悬崖，也会拼命扇动尚不成熟的翅膀，摔下去就认命。
但如今你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了，你出巢冒险被数次抓回，还丢进笼子里剪掉翅羽，喂养有毒的食物令你失去健康，你知道了现实的重量。
这个时候回头，不算太大的懦弱。
就看一眼，你对自己说，回头就看最后一眼。
你允许自己小小的不勇敢一下，一转身，就看见不远不近在你身后的牧白。
他好像有些惊讶你会回头，又止不住欣喜，又怕自己会左右你的意愿而把这些情绪强行镇压，导致脸怪异地拧在一起。
你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的好像狗啊，偷偷摸摸跟我好久。”
“笨狗。”你又忍不住说：“别跟啦，就送到这里吧，祝我幸福就好了。”
你回身往出口走出两步，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你回头，发现他光着脚又往前跟了你两步。原来赤脚走路就不会太大声音，你看见他脚腕骨有树枝刮出的血痕。
“鞋子呢？”你问他。
他红着眼，不说话。
“我真的走了啊，就送到这里，你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处理伤口吧。”
你又往前走了两步，回头他还是在跟。
“你真的好黏人啊，牧白好狗狗。”
你唇语对他说了三个字，笑笑又摆手。
他本来还要跟，看懂你唇语时却彻底停下来。
他很会藏自己的表情，先是低头，又很快抬头，红着眼，很努力咧嘴露出笑，抬手要道别，却怎么也挥不出再见，只好僵在半空。
太阳摇曳的光斑在他指间流淌，他不走，也不再靠近你，却赤条条看着你，挥别的手展开成拥抱。
你还是要转身，向出口快步踏出两步又猛地回头，用你仅剩的勇气再赌一次——
扑撞进牧白怀里时，你说的是对不起。
没关系，牧白说，没关系，如果都不太懂，那就一起学习如何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