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学长怎么会有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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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pm.游乐园正门]
纪小雨站在游乐园巨大的拱门下，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
这件浅蓝色连衣裙是纪夏雨之前专门为今天买的，花了她整整一周的生活费。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裴照野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我到了，在喷泉旁边等你】。
她深吸一口气，将碎发别到耳后。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旋转木马的音乐声隐约传来，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
纪小雨低头看了看腕表——她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只为了能整理好妆容和心情。
"小雨？"
那个熟悉的声音让纪小雨猛地转身。裴照野举着两杯奶茶朝她走来，阳光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亚麻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走路的姿势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优雅，像是随时准备拍摄画报的模特。
"学、学长..."
纪小雨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反复练习着今天要说的每一句话，现在却大脑一片空白。
"等很久了吗？"
裴照野将奶茶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芋圆葡萄，三分糖，加了你喜欢的椰果。"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眼睛微微弯起，像是盛满了温柔的月光。
纪小雨惊讶地睁大眼睛。
"学长怎么知道我喜欢..."
"你上周三凌晨两点发的朋友圈啊。"
裴照野笑着掏出纸巾，动作自然地替她擦去奶茶杯上的水珠，"说写作业写到头秃，最想喝学校后街那家的芋圆奶茶。"
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俏皮，"连这种小事都记得，是不是很可怕的一个人呢？"
纪小雨低头抿了口奶茶，甜腻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她没敢告诉任何人，自己把和裴照野的每一次聊天记录都截图保存，更没敢说，此刻他温柔垂眸的样子，完美契合了她藏在日记本里那些羞于启齿的幻想。
那些深夜里反复阅读的聊天记录，那些偷偷保存的照片，那些在脑海中排练过无数次的对话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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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pm.海盗船排队区]
"小心台阶。"
裴照野的手虚扶在她腰后，在工作人员视线死角处，他的拇指在她腰窝处停留了半秒。
纪小雨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假装整理裙摆躲开触碰。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像是要冲破胸腔。
"学长经常来游乐园吗？"
她盯着自己的白色帆布鞋问道，鞋尖上沾了一点灰尘。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却还是带着轻微的颤抖。
"第一次。"
裴照野将手机锁屏按灭（桑晚刚回复他"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声音却更加柔和。
"想和特别的人创造特别的回忆。"
他说这话时微微倾身，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萦绕在纪小雨鼻尖。
他的手机又亮了一下，纪小雨无意间瞥见锁屏上的消息预览：
【野哥，化学系那个学妹问你要不要...】后面的话被省略号遮住了。
裴照野迅速按灭屏幕，从口袋里变魔术般掏出两张快速通行证。
"我托朋友弄到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票，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不用排队。"
当他们走到VIP通道时，裴照野突然凑近她耳边，
"你今天特别好看。"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纪小雨差点把奶茶打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暧昧的沙哑，"这条蓝裙子...很适合你。"
二十米外的树荫下，纪寒声捏紧了矿泉水瓶。
他早能想到——妹妹今早出门前反常地在镜子前摆弄了半小时头发，书包里那支新买的口红，还有说"和女生同行"时敷衍。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裴照野身上，看着那个混蛋游刃有余地撩拨着自己单纯的妹妹。
手机震动起来，是桑晚发来的消息：
【查到了，裴照野上周也约过外语系一个大一女生去游乐园，套路几乎一模一样】。
纪寒声抬头，看着裴照野凑到纪小雨耳边说话的样子，眼神阴沉得可怕。他快速回复，
【谢谢，麻烦你了桑晚】。
——
[4:00pm. 冰淇淋车旁]
"尝尝？"
裴照野将抹茶甜筒递过来时，指尖沾了一点冰淇淋。
纪小雨正要接过，他却突然低头，舌尖轻轻掠过自己的手指。
"好甜。"他笑着说，目光却落在她泛红的耳根上。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纪小雨慌乱地咬了一口甜筒，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注意到裴照野第三次查看手机，锁屏界面不断弹出消息预览：
【裴哥，化学系那个学妹...】
【裴少，上次说好的聚会...】
【阿裴，今晚来吗？我买了新睡衣...】
"学长很忙吗？"
她小声问道，抹茶冰淇淋化开的绿色液体沾到了虎口。她努力忽略那些暧昧的消息提示，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学生会杂事。"裴照野按下静音键，突然抓住她手腕。
在纪小雨反应过来前，他已经低头舔掉了她手上那抹黏腻的绿色，"真的甜。"
他的舌尖温热湿润，轻轻扫过她的皮肤，让纪小雨浑身一僵。
树荫下的纪寒声猛地站起身，矿泉水瓶在他手中被捏得变形。
他拍下这一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给室友发去消息：【麻烦帮我查查裴照野之前都交往过哪些人】。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裴照野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个混蛋如何娴熟地撩拨着自己的妹妹。
——
[5:45pm.摩天轮车厢]
当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整座城市在脚下铺展开来。
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游乐园的彩灯次第亮起，像是散落的星辰。
裴照野突然拿出手机："小雨你看，这是我去年参加辩论赛的照片。"
纪小雨凑近屏幕，却在相册里意外看到自己的身影——那是她去年文艺汇演时的独唱照片，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舞台中央。照片拍得有些模糊，像是从远处偷拍的。
"学长怎么会有这个？"
她的声音因惊讶而提高，心跳突然加速。这张照片她只发过朋友圈，而且设置了仅好友可见。
"之前一个朋友发给我的。"裴照野面不改色地撒谎，指尖滑动相册，"他也是说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轿厢轻微晃动，纪小雨抓紧座椅扶手。
裴照野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很拙劣的谎话还是得到了纪小雨的信任，单纯的女生就是好骗。
[7:25pm.游乐园出口]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前一秒还晴朗的夜空突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游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寻找避雨的地方。
"糟糕！下雨了。"
纪小雨惊呼，手忙脚乱地翻找书包里的折叠伞。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变得笨拙，怎么也打不开伞扣。
裴照野已经脱下外套罩在她头上："先用这个。"
他的白衬衫瞬间被雨水浸透，布料变得透明，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纪小雨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裴照野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眉头微蹙。他掏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气象台刚发布了暴雨预警。"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
游乐园的广播开始播放紧急通知，提醒游客尽快离园。
"我送你回去吧。"裴照野不由分说地脱下外套罩在纪小雨肩上，并帮小雨打开了她打不开的伞扣，"注意别着凉。"
又一记响雷吓得纪小雨缩了缩脖子。她点点头，小声道谢："谢谢学长..."
他们快步走向公交站台，裴照野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觉得冒犯，又能在拥挤的人群中护住她。
他的手臂偶尔碰到她的肩膀，带着克制的绅士风度。
"小心台阶。"
在过马路时，裴照野虚扶了一下她的后背，很快又收回手。
裴照野的手机在口袋里不断震动，但他没有拿出来看，后来是直接静了音。
——
[7:50pm.公交车上]
雨水开始拍打车窗，在玻璃上蜿蜒出扭曲的水痕。
车厢里挤满了避雨的游客，裴照野让纪小雨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站在她面前，用身体隔开拥挤的人群。
"学长也坐吧..."
纪小雨往里面挪了挪。
"不用了。"裴照野笑了笑，一只手抓着扶手，白衬衫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还未干透，"这样就好。"
透过雨雾朦胧的车窗，纪小雨看到他的倒影——微微湿润的刘海垂在额前，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裴照野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线条在车厢晃动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
[8:20pm.小区门口]
雨势渐大，裴照野撑开伞，小心翼翼地将纪小雨护在里侧。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盖过了两人的脚步声。
"就到这儿吧，谢谢学长。"
纪小雨在单元门前停下，想要把外套还给他。
"穿着吧，下次再还我。"
裴照野摇摇头，"你别着凉就好。"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手机。
"那...学长路上小心。"纪小雨挤出一个笑容。
裴照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早点休息。"他转身走进雨幕，背影很快被雨水模糊。
——
[暗处同一时刻]
纪寒声站在对面的梧桐树下，黑色雨伞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全程目睹了裴照野送妹妹回家的过程。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纪寒声看着妹妹走进单元门，又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五楼某个窗口亮起灯光，他才转身离开。
而在不远处，裴照野正快步走向地铁站。他一边走一边拨通电话。
"喂？我二十分钟后到...对，游乐园那个已经送回家了..."
他的声音带着轻佻的笑意，与方才温柔学长的形象判若两人。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这个夜晚所有的谎言与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学长怎么会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