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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自讨苦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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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闻锦在老宅住下后比阮慈想象中勤快很多,阮媛不想请保姆,于是弈闻锦每日早起制作早点,为了不让阮慈受累,甚至连打扫卫生都由他承包。
弈闻锦在阮慈这里,真的算得上是个耐心温柔的好丈夫,阮慈有时甚至会觉得,这是种错觉,可这一切又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赵雯得知赵任闯下的祸事后假装并不知情,次日上午十点多睡到自然醒,才佯装刚得知赵任住院,万分焦急地带着乔椹赶到赵任所在的私人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满头裹着纱布的赵任,赵雯瞬间红了眼眶,淌下泪水,赵任的头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扑闪着,赵雯看着揪心,扶着自己胸口,微微颔首,轻声安抚着赵任。
“弟弟,告诉姐姐,谁动的手?”
赵任不确定,昨晚他醉的厉害,根本分不清是谁打得他,但他听的出来,赵雯这么问,就是暗示他指认是阮慈,事实上,也确实是阮慈动的手。
“姐姐……我是不是破相了,姐姐……是那个阮慈,我好心好意去和谭藉打个招呼,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打我……姐姐你要帮我出了这口气……”
赵任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老掉牙的词,赵雯坐在床边抹着泪,一副心肝脾肺都疼的模样。
乔椹不忍心看着赵雯落泪,便将她带出了病房,等赵雯情绪稳定了再带她过来。
回去的一路上乔椹轻声细语安抚着赵雯,赵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仿佛被打成发面馒头的是她。
乔椹不忍,回到家中将赵雯送回房间休息。
赵雯佯装头疼要睡会,支走了乔椹。
门锁入扣的声音刚落,赵雯缓缓起身,她怎么可能真心为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落泪,赵任这次自作主张打草惊蛇,赵雯无语勾了勾嘴角,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真是没用的东西,赵雯在心中暗骂。
赵雯本有了打算,却被赵任横插一脚搅和了:活该挨打,这个废物怎么还活着呢?
赵雯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凶相,渐渐扩散开来,面部再没有刚才那样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柔情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暗诡谲。
赵雯面不改色拿起手机,她忽然注意到自己美甲上的黄钻掉了,于是立即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要求给她安排重做美甲。
赵雯带来上海的这位管家很有眼力见,是总管家特意为赵雯挑选的,特意回避了乔椹,为赵雯安排了下午重做美甲。
赵雯想到赵任那张脸就恶心,原本还想让保姆送来甜点,瞬间没了胃口。
弈闻锦自然知道赵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德行,赵雯发挥自己精湛老练演技的同时,弈闻锦正在老宅里陪阮慈制作七分蛋糕。
“我把人打住院了,真的不用去看看吗?”阮慈正用蛋抽一字型搅拌着盆里的蛋液。
“不用~,他死不了,不用管他了,不过他这人其实挺好的,特别是喜欢给赵雯添乱这一方面。”弈闻锦接过阮慈手中的蛋抽和盆代劳。
“那确实人挺好的,我下手有分寸的,不过……斯~,他会不会装病讹我啊。”阮慈用打蛋器打发蛋清。
“不会,赵雯肯定嫌他丢人现眼,估计没一会就把人带走了,不可能留在医院让人看笑话的。”
正如弈闻锦猜想的那般,赵雯派人下午就将赵任从医院接出了。
阮慈忍不住发笑:“我本来以为他是来找事的,没想到是来招笑的,我没辙了。”
“习惯就好,赵任就这样,扶不起来。”弈闻锦打好蛋液交到阮慈手中与打发的蛋清混合,趁势双手从后揽住阮慈的腰,不安分的指尖试探性地游转于阮慈腰部,下巴架在阮慈肩上,在阮慈耳边轻轻吹起。
“一边去,别影响我。”阮慈被他弄的耳根发痒,侧着头躲着。
“老婆,还有什么是我帮的上的?”弈闻锦腻腻歪歪蹭着阮慈的后颈,含糊地问道。
“你太吵了,安静一会儿好吗?”阮慈无奈推开了他的脸。
弈闻锦见阮慈不让碰脖颈,又凑上去用鼻尖轻蹭着阮慈的脸颊,呼吸洒在阮慈脸上,好似有意无意中在煽风点火。
直到阮慈拉开蒸烤一体机的门,将托盘小心放入蒸烤一体机中,弈闻锦才消停下来,200度不到的机器,弈闻锦知道不是闹着玩,他乖乖站在一旁看着阮慈关上机器的门,脱下隔热手套。
阮慈主动拉起弈闻锦的手腕,将他拉向客厅,弈闻锦像是尝到了甜头,用食指尖钩着阮慈的衣袖。
阮慈嫌他这样幼稚,晃了一下他的手腕,弈闻锦的袖扣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阮慈知道是被自己弄掉的,主动弯腰捡起袖扣,弈闻锦轻“哼”了一声,眼底浮出一丝傲娇狡狤:“老婆,你把我袖扣弄掉的,你给我重新戴上。”弈闻锦已经将掉了袖扣的那只手臂伸到阮慈面前。
“行,我给你戴。”阮慈重新为他戴好,随后抓住弈闻锦的手臂就将他向大门拉。
“老婆?”弈闻锦目光中浮现出一股疑惑。
为什么要拉我出去?赶我走吗?……好狠心。
阮慈没有回应,直接将他拉到院里的那辆迈巴赫边:“现在当着我的面,把你装的摄像头拆下来,七个一个都不能少。”
“不是我装的,我不知道在哪?”弈闻锦含糊的语气,很不情愿。
“根据视角你应该知道大概的位置,现在给我都找出来。”
“老婆,屋外太热了……”
阮慈微微皱眉,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愤怒。
弈闻锦察言观色,深知这时候的阮慈不是他能惹的,乖乖上车寻找起摄像头。
阮慈坐到后座,开启车内空调,一言不发看着弈闻锦摸索着。
摄像头藏的非常隐秘,弈闻锦在同一个位置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交到阮慈手上,阮慈面无波澜,只是点了下头。
弈闻锦委屈巴巴地继续弯着腰在驾驶位蛄蛹着寻找摄像头。
阮慈看着手中小到肉眼难以轻易找到的摄像头,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谭藉几乎是秒赞,随即弹开一条谭藉发送过来的消息:“这是什么东西?”
“弈闻锦在我车里装的摄像头。”阮慈回复。
谭藉:“反了他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能忍就怪了。小慈你干他啊,你身上不是有指虎吗?送他去陪那个姓赵的。”
随即谭藉发来一个“。?”的表情包。
阮慈:“他现在在找摄像头,你放心,我想到法子了。”
“???合着他装了不止一个啊?他怎么不去当AAA摄像头批发啊,允许他装了吗他就装。”
阮慈的聊天屏幕上很快连续弹出好几个谭藉发来的咧着嘴的无语表情包。
谭藉气不过疯狂刷屏,弈闻锦这种货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好巧不巧,拐的还是他的好闺蜜。
谭藉此刻最希望自己能隔着屏幕给弈闻锦棒棒两拳,伤害阮慈的事,他谭藉做不到,但他可以做到无所畏惧地朝弈闻锦火力全开重拳出击。
“看我发挥~”阮慈的唇角微不可察浮起一抹坏笑。
弈闻锦久居高位,虽下的了厨房上的了厅堂,但这种大海捞针找摄像头的累活他还真是第一次干,一直弯着身子,他感到腰处和颈处酸痛难忍,起身揉了揉脖颈,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阮慈,目光柔和含水,看着很是可怜。
“继续找。”
“老婆~,我脖子好酸,让我休息一会好不好?”弈闻锦很是委屈,躺在靠背上耷拉着脑袋。
“那只好勉为其难让你休息一会了~,谁让你装的,自讨苦吃。”阮慈轻敲了一下弈闻锦的额头,弈闻锦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哼。
弈闻锦伸出左手,勾起一缕阮慈的发丝,慢慢旋转绕到指节上玩弄着。
阮慈没有生气,任由弈闻锦像个小孩一样幼稚天真地玩弄自己的头发。
“我以后不会了。”弈闻锦吃到了苦头,虽然不清楚阮慈是如何得知自己在迈巴赫上装了摄像头,但在他有百分百把握阮慈不会离开他前,弈闻锦不打算收手。
他要的,是阮慈的全部,阮慈的真心。
他要让阮慈彻彻底底离不开他。
弈闻锦小做休息后继续寻找起那一丁点大小的摄像头,摄像头藏的极其隐蔽,弈闻锦感到疑惑,自己都难以用肉眼找到的摄像头,阮慈是如何得知的。
也许是直觉,也许是阮慈对他了解颇深。
弈闻锦忙活了半天才将七只摄像头全部找出,老老实实送到了阮慈手中,阮慈用摄像头摆出了一个“6”,随后拍下发给了谭藉,顺手发了个朋友圈记录一下,随后便回了屋里,弈闻锦锁上了车,乖巧听话地跟在后头。
谭藉回复了一个“黑月亮+白月亮”的表情。
“小慈,陪我去北京玩几天嘛?去打高尔夫。”
“不会是去北京尼克劳斯俱乐部吧。”
“心有灵犀啊~,我是会员带你进去。”
谭藉发来一个超雄表情包。
阮慈被逗笑了:“好~,陪你去。我天天不务正业,我老板得把我炒了。”
“没事~,他炒了你后我来养你呀。”
弈闻锦在一旁不作声地盯着阮慈,阮慈和谭藉聊的投入,没注意到一旁的弈闻锦醋坛打翻快要红温了。
阮慈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弈闻锦越想越气,哼了两声便躺在了阮慈身边,脑袋枕在阮慈的大腿上。
“我要去北京几天,你看家?”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妈在家的,你去北京做什么?”
“陪谭藉去打高尔夫。”
“老婆我高尔夫打得不错,带我一起去,我给你长脸。”弈闻锦掀起阮慈的衣边,将头埋进去,温热的呼吸洒在阮慈腹部。
弈闻锦知道,阮慈受不了自己这么吊他,最后拗不过,会顺着他的心意的。
“你有高尔夫T恤吗?没有的话我们下午一起去买吧。”
弈闻锦没料到阮慈这次妥协的这么快,更像是自愿的,弈闻锦总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弈闻锦从衣边下探出头来:“好~,老婆给我挑款式。”
“行~,我给你挑,我挑的你必须穿着进高尔夫球场。”
“嗯哼,一定穿。”弈闻锦重新侧身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撩起阮慈的衬衫将头再次埋进去。
“起来,我烤的七分蛋糕应该好了,去帮我取出来。”
弈闻锦对阮慈言听计从,起身进了开放式厨房戴上隔热手套,从蒸烤一体机中取出了七分蛋糕,瞬间蛋糕的香气弥漫开来,引人垂涎。
阮慈后一步到了厨房,看着弈闻锦按照自己先前教过的步骤给蛋糕胚脱模,架在烤架上晾干。
“你忘记垫纸了,拿刚才脱下来的那张垫着,以后可别再忘了,这蛋糕胚粘在烤架上很难清洗的。”阮慈指出弈闻锦做的不足之处,上一次像这样烤蛋糕还是三年前了。
弈闻锦用力点了两下头,随后重新为蛋糕胚垫上隔离纸。
“去把打好的奶油取出来吧。”阮慈走到水池边,清洗了双手,随后细心擦干。
弈闻锦取出提前打好的奶油,切好水果,剩下的都是阮慈的活了,弈闻锦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阮慈切开蛋糕胚,摆上水果,耐心地抹好奶油。
阮慈的手法很好,做出来的蛋糕圆润无瑕,弈闻锦在一旁像个小孩一样眼巴巴地看着,趁阮慈不留神时偷吃两口奶油。
阮慈将调好的奶油装入裱花袋中,装饰起蛋糕,弈闻锦没有再干扰他,耐心地等待着成品。
阮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直站着不动,阮慈觉得脚底有些疼,现场便由弈闻锦善后了。
阮慈将蛋糕放入冰箱中,刚做好的蛋糕,冷藏一会口感会更好。
阮慈打的奶油细腻柔软,甜而不腻,恰到好处。弈闻锦在一旁帮了不少忙,在烘焙这一方面,他从来没有给阮慈添过乱,一直都是阮慈得力的助手。
曾经他一直都是阮慈心中的那个完美男友,那个无微不至的爱人,如今谈不上物是人非,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阮慈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烈与勇气,他在给自己留足退路。
弈闻锦呆呆地看着阮慈的身影,眼底浮现出一丝忧伤,随后被极致的坚定盖下,他知道,自己这次不能再错了。
小慈,无论枪林弹雨,亦或是流言蜚语,纵使千难万难,我也会替你挡着。
我的爱人,今后请坚定的站在我身边,不要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