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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港市海宴 ...

  •   各自有了归宿之后,阮慈和谭藉就很少见面了,更不用提之前一同烧烤的团建了。重逢时,已是在香港的一场宴会中。
      宴会地点定于一座海景酒店中,会场铺设了厚重复古的地毯,室内装饰也为港风与西式复古风格的结合。
      暗红调的呈设显出高贵儒雅,长桌上酒红色的餐垫直铺于长桌中间,不上不下,一丝不苟。
      烛台与餐盘和餐前的水果已经摆好,泛起暖黄色的光芒,红酒瓶与玫瑰相交立于红色餐垫之上,静候客人品尝。
      身着黑色西装与红色领带的阮慈挽着弈闻锦的臂弯入场,第一个上前打招呼的便是谭藉。
      “哎呦喂~,情侣装啊~。”谭藉顺势也双手挽上卡斯宾的胳膊,贴靠着卡斯宾,微微侧过头,唇角含着笑意。
      “有段时间没见,你给卡斯宾染了个……红毛?”阮慈的目光落在卡斯宾发尾暗红色的部分。
      “哈哈,我挑的颜色,不好看吗?”谭藉微微泛红的手指勾着卡斯宾的发尾,轻绕两圈。
      “好看啊。”阮慈侧身抓住弈闻锦的肩膀,“我晚点带他去染个苹果绿。”
      “小慈——”弈闻锦微眯着双眼,委屈了起来。
      “玩笑话,你还当真了。”阮慈戏虐一笑。
      “喝点什么吗?”卡斯宾温和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阮慈也是为数不多地听到他说中文。
      “香槟?”谭藉从阮慈之口了解到弈闻锦的喜好,“还是……绿豆汤?”
      每当谭藉坏笑,他的眼尾总会微微上扬,带有魅感。
      “我看芭乐威士忌、芭乐朗姆就挺不错的。”阮慈在阴阳人这方面与谭藉如出一辙。
      “小慈懂我~”谭藉一手指尖点着嘴唇,一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不经意地露出左手上的戒指。
      安宁与顾时念一并进入会场,顾时念一手搭在安宁肩上,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和来宾简单寒暄后便是宴会主题,各家少爷小姐款款相聊,阮慈还是如往常那般对谁都是一副面善模样,只是如今他已不需左右逢源,看人脸色,弈闻锦紧跟他的身旁。
      即便弈闻锦不在,他阮慈这个名字,这张脸都能成为他的底气。
      谭藉拉安宁与阮慈在宴后相约一同回谭藉所住的别墅玩游戏。谭藉的别墅选址于半山腰处,环境清幽宜人,很有雅致。
      谭藉选择的游戏为线下真人版“骗子酒馆”,以抽签的形式选定了上场的四人,阮慈与弈闻锦同时抽中了第一局,相视两秒无言。
      阮慈绕过方形台桌,指尖轻轻抚过黑金沙桌面,先行入座,泰然自若地翘起二郎腿,直视后一步入座的弈闻锦,微微挑起眉尾,露出一个诡谲邪魅的微笑,眼角弯弯,似是对这场游戏饶有兴致。
      顾时念落座后发觉自己的身影上方投下了个熟悉又伴有张力的身影,不经侧身回眸,正巧与双臂撑于椅背上居高临下俯视牌局的安宁对上视线。
      卡斯宾很是专业地在四人右侧各摆好了一支做工精致的手枪,里面已经装满了水。
      卡斯宾耐心地为四人分发定制的纸牌,纸牌黑色的背底上还印有谭藉与卡斯宾的烫金Logo。
      分完牌后卡斯宾开始宣读规则,规则很是简短,阮慈理好自己的五张牌,牌面正好挡住自己的视线,阮慈便压低了手的高度,弈闻锦的目光正直直地投向阮慈。
      阮慈也予以回应,微眯双眼,接受挑战。
      “首发玩家出一到三张牌,下一名玩家可以选择相信或者质疑,若质疑成功,则被质疑者开枪,质疑失败,则质疑者开枪,若质疑出现恶魔牌,则除被质疑者各开一枪,本游戏不限制质疑次数,直到场上仅剩一名玩家为止。本轮从A、Q、K三张公牌中抽取的骗子牌为Ace,本场存在两张任意牌,三张恶魔牌,首发玩家由掷四面骰决出,请全体玩家做好准备,游戏开始。”
      卡斯宾抛出四面骰,骰子落于桌面跳动了几下,发出脆响,首发是顾时念。
      “Two Queen。”顾时念不紧不慢甩下牌来。
      阮慈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三张牌,稳稳放置于桌面,轻推向前:“Three kings~”
      “Call it.”谭藉没有犹豫,他赌阮慈出三张假。
      “玩家谭藉质疑失败,恶魔牌出现,除阮慈外,其他三名玩家请各向自己开一枪。”卡斯宾对于谭藉的冲动只是微微笑着,被露着人畜无害笑容的阮慈狠狠摆了这么一道,谭藉不服气地鼓着腮帮。
      三枪音落,全场无事发生,游戏继续。
      “Two kings.”弈闻锦的声调很是慵懒,落在阮慈身上的目光一分未动。
      顾时念犹豫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One king.”
      谭藉的眉尾瞬间勾起,他的手上还有两张King。
      既阮慈扔出两张Ace与一张Ace魔鬼牌,场上还有四张,其中两张极有可能就是弈闻锦甩出的那两张未知牌,谭藉已知除恶魔牌,剩下的King都在自己手中,弈闻锦撒谎了。
      “One king~”阮慈直视弈闻锦扬着唇角,一副挑衅意味。
      我请问呢?谭藉在心里扣了三个问号,他不敢去开阮慈的牌,不怕别的,就怕是张恶魔牌。
      “Two kings.”谭藉真的扔下了他那两张King。
      安宁暗自偷笑,微垂头颅试图掩盖他的笑容。
      “One Queen.”弈闻锦像是和阮慈杠上了,即便两人并不是直系上下家,但很快可能就是了。
      “Call it.”顾时念为他这次豪赌付出了一枪的代价。
      “玩家顾时念质疑失败,恶魔牌Queen出现,除弈闻锦外其他玩家各开一枪。”
      三枪声响,谭藉惊叫声接踵而至:“这个水好凉啊!”
      卡斯宾掏出手帕为谭藉擦拭眉尾到太阳穴流淌下的水珠。
      “行了我出局了,你们三个高智商的慢慢斗吧,我就静静看着。”谭藉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唇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坏笑。
      谭藉往后一仰,舒服地躺坐于椅上,这下他真有机会看仙人之争了。
      “我可是最后一张了呢?闻锦~,你来开,还是我来开?”阮慈双纸按住最后那张牌,缓缓推向弈闻锦,“One Ace.”
      “我也没有选择了对吧。”弈闻锦翻开了那张牌,不出意外,喜提一枪。
      弈闻锦扣动扳机,这是他这场的第三枪,水柱从枪□□出,在弈闻锦太阳穴处留下一条水迹,水珠顺着脸颊滑倒下巴,弈闻锦给自己擦拭干净,淡淡退出游戏。
      “我斗不过你的,阮慈。”顾时念干脆举起双手,指尖与头顶齐平,“我认输。”
      在安宁面前,即便认输顾时念都得装好斯文儒雅,安宁却是毫不在意,顾时念一时有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无力感。
      “愿赌服输,闻锦跟我去种地吧。”阮慈突然的开口弄的在场一顿震惊。
      “来真的啊?”谭藉灵魂发问,瞳孔地震填满问号。
      “真的呀,我白T恤蓝格子衬衫都买好了,谭藉你要一起不?”阮慈盛情邀请,谭藉连连摇头,摆手拒绝。
      “No!No!No!你是什么东西,快从我的好闺蜜身上下来!”谭藉展示了自己蹩脚的驱魔手法。
      阮慈无奈扶额叹气:“我不开玩笑,种地多有意思啊,不陪我一起吗?”
      安宁侧过身回避阮慈的目光,试图通过不对视躲过一劫。
      “所以为什么想去种地呢?”卡斯宾问到了点子上。
      “前两天打排位被炸鱼的遛爆了,赛后他说我只适合去庄园种地。”
      阮慈有些委屈地哑了声,想到因为土豆服务器而网卡他就上头,面部发热,有些红温。
      “一定不是你的问题,都是土豆服务器的错,网卡的错,怎么可能是你技术问题呢?”谭藉不知何时来到阮慈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红温的阮慈。
      经过几人的合力开导,阮慈最终放弃了种地的念想,安安稳稳和几人玩了一下午的“骗子酒馆”。
      阮慈致力于给水枪蓄水,他跳轮时会偷偷站在弈闻锦身侧,将水枪藏于身后,趁弈闻锦不注意偷袭,一轮下来弈闻锦额前的头发都湿了,聚成一缕缕的,透出张力。
      安宁也打破过去自己在阮慈心中树下的稳重成熟人设,明目张胆地用水枪偷袭顾时念,顾时念由着他将自己半张脸射湿,水流顺着脸颊流入衣襟,浸湿了一片,顾时念好似一点脾气也没有,伸手碰了碰安宁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杰作,要不是强压着唇角,否则唇角早已飞到耳朵根了。
      “安宁~,你把我的衣服弄湿了,怎么赔我?”顾时念脸皮厚,旁若无人向安宁撒起娇来。
      安宁瞬间觉得脸上挂不住,耳根烧起来,躲开顾时念炽热的目光。
      真想装作不认识他……
      谭藉在一旁偷笑,卡斯宾也微扬唇角,看着被逗乐的谭藉。
      “安宁你说句话啊,安宁~,你为什么不理我?”顾时念放下手中的纸牌,起身靠近安宁,安宁后撤一步侧过身试图躲开。
      “你跟我过来,丢死人了……”安宁用手挡着半张脸,领顾时念去了花园。
      “顾时念,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安宁一脸无奈。
      “我可不是对谁都肉麻,你也不是对谁都像对我顾时念。”顾时念的语气里似乎含有一层傲娇,安宁这种军草追求者无数,可只有他顾时念能真的跟在他身边。
      “顾时念......我脾气不好,待你也一般,我长得不好看,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活泼,也不可爱,你到底在喜欢我什么?”安宁话说得很明白,没有一点拐弯抹角弯弯绕绕。
      “我喜欢你这个人,不需要理由。”顾时念的目光中满是光亮,好似一条摇着尾巴等待主人夸奖的puppy。
      “可我……”安宁有些犹豫。
      “听不清听不清,默认是给我名分~”顾时念用两指堵住耳朵,背过手装作听不到安宁说话。
      安宁轻声一笑,顾时念还是如往常那样,喜欢逗他开心,逗他笑。
      安宁清楚,现在不是他顾时念离不开安宁,是他安宁离不开顾时念。安宁总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他怕失去,只能一味的消极逃避。
      最后作茧自缚一无所有的,也只会是他安宁,顾时念可以纤尘不染地全身而退。
      安宁原本扬起的唇角变得僵硬,缓缓落下,微垂眼睫,他只有逃避这一条路了,他别无选择。
      顾时念......也许原谅你就是新一轮错误的开端。
      安宁没有叫背着他的顾时念,自行拉开了落地玻璃门,回到了大厅。
      顾时念听到身后的开门声,转回身时,只看到玻璃反射出安宁失落的神情。
      顾时念瞬间也笑不出来,他亏欠安宁的太多了,他还不清的。
      大厅中的四人重开了一局,正玩的不亦乐乎。安宁脸上重新挂着笑,若无其事地站在谭藉身后,看着谭藉又一次第一个出局。
      “芭乐公主好彩头,连跪四把。”安宁在一旁调侃道。
      “安宁~,哼~”谭藉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将头歪向一边,“我这是有先见之明好吗?不和你们这群高智商的玩,免得我近朱者赤,变成天才惹人嫉妒~”
      “芭乐公主真是可爱又不自知。”阮慈用指尖轻戳了戳谭藉弹性很好的脸颊。
      “小慈你是不是阴阳我?”谭藉故作生气。
      “没有没有~,真心夸你可爱呢,卡斯宾你说是不是?”阮慈笑的眼角弯弯,惹得弈闻锦一时看的入迷。
      卡斯宾连连点头认可,并向谭藉竖起大拇指。
      谭藉露出得意的笑容,微抬下巴,双手抱胸,口中轻“哼”一声。
      顾时念淡淡地扯起嘴角,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回到安宁身上。
      安宁自然很轻易注意到顾时念驻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回避顾时念看向其他人。
      顾时念也不打算继续自讨没趣,只好静默处理。
      阮慈正面对向二人,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合,便找了些话题吸引其他三位的注意力,免得他们也觉察到安宁与顾时念之间的隔阂。
      晚餐过后各自回别墅度夜,弈闻锦试探性向阮慈问起顾时念与安宁的事。
      阮慈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不难看出,过错方极大可能是顾时念。
      为了不扫他们四个的兴,安宁还要与顾时念强行扮一天夫夫。
      相比名利场上的风雨诡谲暗流涌动,阮慈反倒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合更难处理。
      “我们也帮不上他们,缘分天定,旁观为好。”阮慈摘下助听器放入床头的盒子中,轻轻盖上盖子。
      弈闻锦见阮慈要睡了,快速窝在被窝里,阮慈一躺到他的身侧便将他环入怀中。
      阮慈的后背贴着弈闻锦的胸口,他能感受到随着弈闻锦的呼吸,胸口一起一伏,后背上也时温时热。
      顶灯随着弈闻锦的口令声关闭,阮慈合上双眼,抓着弈闻锦揽在他腰部的手臂入眠。
      “小慈......”知道阮慈听不见,弈闻锦又开始碎碎念,温热的呼吸洒在阮慈头顶,如抚丝般轻柔,“I will love you forever,以后我们一起去荷兰,曼谷,新加坡,澳大利亚……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地方要一起去,我可以为你买下一整座城的夜景。香港真是个美好的地方,我们以后也可以常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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