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挪威与射击场 ...

  •   索马洛伊岛位于挪威北部,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需要在乎时间的地方,夏日悬日高空,阳光遍布穿透一切,铺上灿烂,没有夜晚。
      生物钟决定了一切,在这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白昼与黑夜界限模糊不清,仿若隔纱。
      索马洛伊岛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尽头,仿佛是整个世界的边角料,一处被遗忘的地方。
      挪威的冬天很冷,封冻下久远的记忆。
      阮慈并不想待在室外太长时间,可只要弈闻锦想要他陪着,他都会选择留下,阮慈真的做到了对弈闻锦百依百顺,从而反得了弈闻锦的言听计从。
      阮慈不明白弈闻锦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挪威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偏偏选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岛屿。
      “我们来这里荒野求生吗?老公啊,才娶了我就让我受苦啊。”阮慈挑了挑眉,但不得不说,索马洛伊的极光和摩尔曼斯克的一样美。
      “Nonono~当然不是,带你来补偿我错过的那晚海岸线。”弈闻锦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
      他们的住处是一间温馨的小木屋,透过窗户玻璃,隐约能看到海岸线吞吐着泡沫。
      “这里的沙滩是粉白色的,我们明天去看看。虽然一月份还处于极夜,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天暗看不见。”弈闻锦耐心地解释,洗了盘小番茄端给阮慈。
      “嗯嗯,今晚住在这里挺不错的。”阮慈看着吐着火舌的壁炉,起身坐到靠近壁炉的那张沙发上。
      弈闻锦乖乖跟着他,端着果盘,贴着阮慈坐下,微侧身子方便脑袋垫着阮慈的肩膀。
      阮慈早已习惯他这样,于是侧过头用脸颊贴着弈闻锦的头发。
      “你头上好香,被洗发水腌入味了呀。”阮慈调侃着正要合上双眼舒舒服服赖在阮慈身上入睡的弈闻锦。
      弈闻锦半睁着双眼,腻腻地哼了两声,示意阮慈打扰到他睡个美觉了。
      次日早上,阮慈凭着生物钟清醒,叫醒身边的弈闻锦,弈闻锦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似是有起床气,不肯动弹,阮慈哄了半天他才肯下床洗漱。
      弈闻锦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目光有些呆呆地看着阮慈:“早餐你想吃什么,老婆。”
      “嗯……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吧。”阮慈坐到壁炉边,伸手烤着火。
      “那我炖个驯鹿土豆吧,老婆你先自己玩一会。”弈闻锦围上围裙,拿起土豆削皮切块。
      阮慈悄悄拍下弈闻锦忙碌的背影,发送给谭藉,小小炫耀一下。
      “呦呦呦~,这是谁的老公啊?晒出了等着流入相亲市场呢~。”谭藉阴阳怪气,发来了那个用到烂的“黑月亮+大拇指”。
      “放心,流不进相亲市场,相亲市场不收他这种好的。”阮慈一语道破。
      “啧啧啧~,天天晒自己老公啊,哎呦喂~,给你爽到了啊。”即使只是文字,阮慈都能想象出屏幕另一端谭藉的语气和调调。
      “嘿嘿~。”阮慈回了个“黑月亮+秀肌肉”。
      阮慈见弈闻锦做土豆炖肉花了不少时间,干脆自己先到屋外玩会雪了。
      索马洛伊岛下了一夜雪,屋外的积雪深到膝盖,阮慈无所畏惧跑了几步,随后一个起跳扎入雪堆中,双臂揽过积雪,试图将自己的身体掩埋。
      弈闻锦调整好火候,盖上锅盖,回到壁炉边不见阮慈的身影。
      “老婆?”弈闻锦满屋子找阮慈,“老婆?老婆你在哪呢?”
      弈闻锦见左右都找不到阮慈,有些着急:“我那么大一个老婆怎么没了?我去……我老婆会飞啊?”
      弈闻锦翻箱倒柜,急的焦头烂额,阮慈此刻舒舒服服泡在雪地里很是安详。
      弈闻锦恨不得将这个屋子翻过来——也许是去外面了吧。
      弈闻锦打开门,入眼即是雪地里有明显的走动痕迹,痕迹停留在不远处,没有看到人。
      弈闻锦大步流星冲过去,阮慈一睁眼便看到受了委屈气鼓鼓的弈闻锦。
      弈闻锦架起阮慈的胳膊,小心将他从雪地里拔了出来,拍尽粘在阮慈身上的雪,一言不发。
      “哼~。”弈闻锦从鼻息中发出哼声,显然是生气了。
      “怎么啦,不是叫我自己玩吗?还生上气了~。”阮慈捧着弈闻锦的脸,轻轻挤了挤。
      弈闻锦拉起阮慈的手进屋:“你会冻感冒的,不要把自己埋在雪堆里。”弈闻锦一字一顿着重强调。
      “好~,知道啦~,以后小慈绝对不再把自己埋在雪堆里,也绝对不再让弈闻锦担心,这样可以了吗?”阮慈摸摸弈闻锦的脑袋,弈闻锦微微低下头方便他摸。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不要让我每天胆战心惊。”弈闻锦一副可怜巴巴要失宠了的模样。
      “嗯嗯,拉钩!”阮慈伸出小拇指和弈闻锦勾住。
      “好啦,土豆炖好了吗?”阮慈空腹有些饿了,厨房里飘出香味。
      “还没有,我给你洗一点蓝莓,乖乖在壁炉旁待着,不要瞎跑,你说你要是被什么人拐了,这一片冰天雪地我上哪找你?总不能是唱句let it go就能解决的吧。”弈闻锦双手抱胸,气的鼓起腮帮。
      “怎么就哄不好了呢,老公我好饿,早餐什么时候做好呀。”阮慈知道弈闻锦这人不分软硬,只要是他阮慈的话,管他软的硬的,通吃。
      “我去看看,你乖乖待着,不许瞎跑。”弈闻锦佯装警告。
      “遵命!”阮慈配合玩闹。
      弈闻锦进入厨房,洗了些蓝莓,顺便看了下锅中的土豆炖肉,为阮慈端去蓝莓。
      阮慈正坐在壁炉边烤着冻红的手。
      “我看看。”弈闻锦拉过阮慈的手,关节处冻的发红,弈闻锦皱了皱眉,很是心疼。
      “以后不能把自己埋在雪堆里。”弈闻锦重复之前的话,“会冻伤的,你知道我舍不得。”
      “嗯嗯,不会了。”阮慈含着笑意,弈闻锦生不上他的气。“好啦~,不生气了,生气会变老。”
      弈闻锦坐在阮慈身边,侧身环着阮慈的腰紧靠着,阮慈亲吻了他的额头,以此作为自己的歉意。
      一个月的蜜月旅行悄然结束,弈闻锦随阮慈赴了谭藉定于上海射击场的一场团建。
      飞机落地,刚入浦东机场,弈闻锦就贴着阮慈走着,上了接机的库里南后更不消停了。
      “老婆~,待会见到他们,你可得给我正名啊~,我现在在他们眼中是不是个如假包换的渣男。”弈闻锦双臂侧揽着阮慈的腰,微微颔首,鼻尖轻抵着阮慈的后颈,双目藏匿于阮慈的发丝间。
      “嗯哼~,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坏人,一个总会让阮慈心有余悸后怕的人。”阮慈轻抚着弈闻锦的脸颊,侧过头,下颚轻贴着弈闻锦的头颅。
      “以后不会了,证都领了,如今你没有反悔的余地。我忏悔,我曾经惹得你心惊胆战,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小慈也要答应我,不可以给我判无妻徒刑。”弈闻锦在阮慈颈处拱了拱,擦碰出隐暗的火花。
      “别闹,马上就到了,好痒哈哈。”阮慈被惹得不住地笑,缩了缩脖颈,试图躲开弈闻锦的贴蹭,可他越躲,弈闻锦凑上前越是厉害。
      “你说,谭藉见到我时会不会想一枪崩了我?”弈闻锦抬起头,用手指为阮慈梳理好揉乱的头发。
      “我想他会的,不过我会拦着他的。”
      “老婆你还是帮我拦着那个退役下来的兵吧,相比谭藉,我更怕他的枪子不长眼~。”弈闻锦委屈巴巴地伏在阮慈肩头,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哈哈好~,你真的很会勾引人啊,看来很清楚自己的脸是核心出装啊。”阮慈帮弈闻锦理好头发,轻掐着弈闻锦的脸颊摇晃起来。
      “你喜欢的不就是我这张脸嘛。”弈闻锦很是得意,微眯着眼宣誓自己的主权。
      “哼,你给我小心点。”阮慈模仿网上正火的刀马动作抬手。
      弈闻锦戏谑般一笑,将上半张脸埋入阮慈脖颈,温热的呼吸洒在阮慈颈间上。
      阮慈纵容弈闻锦肆意妄为:“真拿你没辙。”
      阮慈到达射击场时,安宁正不情不愿地为谭藉纠正射击姿势,满脸写着加班的无奈。
      “自然放松,不用这么紧张。”安宁手里转着手枪,见阮慈过来,将枪把转向身外,递与阮慈。
      弈闻锦欠身向前接过安宁手中的枪,侧过头目视阮慈。
      “小慈,把助听器摘了吧,我帮你戴耳罩。”弈闻锦将枪放置于桌面,伸手去取耳罩。
      阮慈摘下助听器后,他的世界彻底清静了,谭藉走来向他打着手语,邀请他PK枪法。
      阮慈欣然同意,弈闻锦正仔细地为他戴好耳罩,随后才给自己戴上。
      弈闻锦耐心指导着阮慈的动作,安宁仍旧执意纠正谭藉的动作,像摆弄娃娃那样对谭藉上手,贴身站着将谭藉的手与手枪包在自己掌心中,顾时念看着很是吃醋,上头地朝卡斯宾挤眉弄眼,一副又生气又窝囊的样子。
      “我射的怎么样?”谭藉询问安宁的想法。
      “在描边技术上,天赋异禀。”安宁娴熟利落地给手枪换弹。
      阮慈在弈闻锦手把手的指导下,成功让子弹上靶。
      安宁看了看阮慈,又回头看了看谭藉,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了。
      谭藉毫不知情,满心欢喜地继续练习,愈发兴奋,只可惜从未上靶。
      “骗人的吧……我不是射击天才吗?我不是王牌狙击手吗?怎么连个近战射击都教不好。”安宁欲哭无泪,扶额叹息。
      顾时念见安宁无奈抽着抽嘴角小发雷霆,立即凑上去提供情绪价值。
      “老婆你教我,我天赋一定比谭藉好。”顾时念眼巴巴祈求安宁教他射击。
      “拿把枪来。”安宁扶了下护目镜,不舍地回过头看了谭藉一眼,教都教到这种程度了,高低给他教会。
      顾时念欣喜地取来手枪,却看到安宁又教上谭藉,瞬间委屈与窝囊劲涌上心头,可他又不敢拿安宁怎么样,只能憋屈地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卡斯宾倒是没有那么介意,只要谭藉开心对他来说就是好的,怨气很重的顾时念走近卡斯宾,轻声说道:“你能不能去陪你家谭藉玩会,一直缠着我老婆是怎么回事?”
      “是安上校主动指导谭先生的。”卡斯宾不气不恼,反倒是看着顾时念气鼓鼓红了温忍不住想笑。
      安宁觉得愈发奇怪,只要他端着谭藉的手射击总能中,可一旦放任谭藉自由发挥就枪枪描边。
      安宁觉得自己是时候适可而止知难而退:“别说是我教的你射击。”安宁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卡斯宾陪你玩会吧,顾时念要给自己憋成炸弹了,我去陪会他。”
      谭藉回了个“OK”的手势,向卡斯宾挥手示意他过来。
      安宁则是招了下手,顾时念屁颠屁颠就拥上去了。
      “委屈死你了是吧,别给自己憋出内伤了。”安宁接过顾时念递给他的手枪,“我只示范一次,你照着我的动作模仿,我会给你调整姿势。”
      安宁给手枪上膛,射击动作标准自然,稳中靶心。
      顾时念接过手枪,认真模仿着。
      “脚在打开点,放松,姿势不能太僵硬,你倒是挺会挑的,选了个后坐力最大的。”安宁扶着顾时念的手臂,调整到合适的高度。
      “瞄准后射击。”安宁双手抱胸,侧过头看向靶子。
      顾时念非常给谭藉面子,第一枪就描边,安宁有些没招了,只是上手亲自指导。
      如果教不好谭藉可以算作谭藉没有天赋,但在顾时念这里梅开二度,安宁就有些怀疑自己了。
      安宁想不通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在他眼中这个距离要上靶应该是轻轻松松不成问题。
      可谭藉与顾时念接二连三地向他展示绝对的描边天赋,安宁不禁真的怀疑起自己的教学能力。
      顾时念自己练手了两轮,安宁左看右看试图找到他描边的原因。
      安宁再度指导了顾时念射击时如何瞄准,这次他讲的很细,顾时念非常乖巧地听着,再次练习时成功上靶。
      “不错不错,二环,上靶了就行。”安宁挽回了点声誉也算是松了口气。
      弈闻锦扶着阮慈的手一遍遍指导阮慈,阮慈虽然什么都听不到,但根据弈闻锦的比划他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在阮慈成功打中六环时,弈闻锦用手语表达了对阮慈的赞许。
      阮慈也用手语传达自己的开心,嘴角压制不住的流露出幸福的笑意。
      弈闻锦用手语问阮慈结束练习后要不要来点烧烤,阮慈目光一亮,频频点头。
      弈闻锦又去问了谭藉的意见,谭藉欣然答应一同吃喝,卡斯宾则是表示他来安排这些。
      安宁没有听到弈闻锦呼唤他的名字,正一板一眼地试图教会顾时念射中高环。
      弈闻锦本有些担心安宁是否是对他有点看法,可看到安宁指导不成,气急败坏夺过手枪连射靶心,也就打消了担心。
      在结束射击练习时弈闻锦走到安宁面前邀请一同烧烤,安宁不假思索应邀,随后拉过顾时念就为自己努力教了他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射中高环而破防地教育。
      “以后逢人就说你这射击技术是跟谭藉学的,你要敢报我名,拧了你脑袋当球踢。”安宁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阮慈和谭藉忍俊不禁,各自上了车前往烧烤地点。
      场地已由人员提前布置好,一行人到达后可以直接开始准备食材。
      阮慈和谭藉负责将食物串上铁签,顾时念与弈闻锦负责处理所有食材,安宁在一旁区分调料,接过阮慈递来的烤串准备开烤。
      卡斯宾没有参与烤的全过程,而是到一旁调起酒来。卡斯宾受过专业培训,调酒的事他选择亲力亲为,既要保证口感好,又要确保阮慈这种酒量差的不至于几杯就倒。
      秋天的第一杯酒与秋天的第一顿烧烤是最佳搭配。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