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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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沈观砚把视线从电视机里仍在滚动的新闻字幕上移开，摇头，语气里带着生涩。
他对“除邪师”都不熟悉，更别说“蚀雨骨狼”这种听上去就像古书边角里才会出现的生僻名号。
陆予沉闻言，低低笑了一声，那笑意像把薄刃，轻轻划在空气里“你听过才有鬼呢。”，他眼尾挑着，眸色被吊灯映得极亮。
“这次苏河市的邪祟，大概率就是‘蚀雨骨狼’。”
沈观砚心口微微一紧：“那怎么办？”
“集团不会坐视不理的。。”陆予沉懒洋洋地陷进沙发，指节在扶手上敲了两下，“会派小队来，轮不到我们操心。”
“小队？”沈观砚声音轻下去，“是我想的那种小队吗？”
“不然呢。”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动，嗡嗡声像蜂群，屏幕的白光刺眼的很。
陆予沉捞过手机，屏幕备注“陈歌(大SB)”四个字嚣张地亮着。
“啧。”他当着沈观砚的面划开接听，语气却压得很平，“喂，陈哥。”
对面声音沉得能滴水“小沉，看新闻了吗？”
“看了。。”
“你…去一趟。”
陆予沉把后脑勺抵在沙发背，不大乐意“别啊陈哥，小队的人不是去了吗？”
“全国各地昨夜连环爆发，小队全散出去了。苏河有林墨染在，但需要支援。”
陆予沉用舌尖顶了顶上颚，沉默三秒，懒懒应声“行，我去，但我有个条件。等我回来再说。”
电话挂断，客厅重新归于安静。沈观砚攥着遥控器，塑料壳子被他无意识地捏得嘎吱响。
沈观砚迟疑着开口：“你要去苏河？”
“对啊。”
陆予沉心里突然想到点好玩的，他站起来抵到沈观视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对方的下巴。
“你…在想什么，要不要我也带上你啊。”
沈观砚感觉那声音像是有什么魔力般蛊惑着自己，沈观砚听到自己说:“要。”
陆予沉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后笑了起来，但心中却呸了口沈观砚，随后放开对方，神情也恢复到原来清冷的模样。
而沈观砚则在话说出口的瞬间便反应过，自己被捉弄了，他实在没想到陆予沉居然会捉弄自己。
沈观砚内心OS:害怕。
“我先换个衣服，你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吗？”陆予沉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出来。
“我妈在家，我跟她说下就好。”沈观砚攥着自己的手机，声音还有点发飘。
“嗯，那你一会儿在楼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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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市的雨，此刻才算真正停了。乌云却仍压得很低，像吸饱墨汁的棉絮，随时会再拧出一场倾盆大雨。
顾桉和顾晏站在别墅三层小阳台，铁艺栏杆被雨水浸得冰凉。
风卷着湿意钻进衣领，顾晏缩了缩肩膀，声音发抖“哥，咱们只能干等吗？”
顾桉知道顾晏是害怕了，淡漠的脸上嘴角向上勾些弧度，安抚道:“没事的，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救援了，饿了吗？吃点东西。”
顾桉只在二楼搜出了几个面包和几袋方便面，他把一个面包递给顾晏。
顾晏过面包，蜷缩在顾桉身旁“哥，我们公不会一直困在这里啊。”
顾桉伸手搂住顾晏的肩头，掌心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别胡说，有哥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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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灾难中心不远处的电视塔处。
金属框架早被雨蚀出大片锈斑，风一吹，铁屑簌簌下落。
一片深黑的衣角闪过，林墨染双脚踩在塔尖上，任由衣摆被风吹荡起。
他的腕机“滴滴”了足足响了1分钟后，他才抬手去查看，接通成功后，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
“林墨染！你别去，这雨狼是从陨月的实验室里跑出来的，你打不过它！”
林墨染是苏河市的驻守除邪师。
“你说晚了。”他垂眸，声音散在风里，“我已经到了。”
“林墨染！你会没命的！你先别动，等我！我在过去的路上。”
不待墨染回答，通讯便已被挂断。
林墨染苦笑一声“别这么看不起我啊，这还怎么让我发挥实力。”
他抬眼，对面雨幕里，巨狼的身形若隐若现。雨水顺着它骨骼外凸的轮廓淌下，像给它披上一层流动的银色铠甲。
“不就是‘蚀骨雨狼’吗？”林墨染低声，脚跟在塔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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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北闻踩着未被雨水淹没的屋顶接连跳跃。
好一段时间后，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剧烈，喘息也变得急促。
又一次起跳时，她没算准距离，身子晃了晃，险些栽进下方的水里。
顾晏趴在阳台栏杆，忽然惊呼：“哥！有人！”
顾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万北闻。
万北闻也看见了他们。
她脚尖一点，身形折向别墅，落在阳台栏杆时，铁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翻身跳了进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她气息不稳。
“这是我家。”顾桉淡淡回道。
“不是说大家都去避难所了吗？”
“这一片没住几个人，没人通知我们。”，顾桉答得平静。
万北闻本想转身就走，余光扫到顾桉时，脚步顿住——这是自己前几天刚登记的待选传承者，档案上写着“紫阶灵气，A级天赋。”
她低声骂了句脏话，朝两人伸手“跟我走。”
到避难所把他们两个都安顿好后，万北闻想赶紧走。
顾桉却拉住她，问道:“我应该也能上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万北闻侧头神色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
“我知道。”顾桉回答道，“现在除了这场不正常的大雨，也应该没有什么能让除邪师这么着急了吧。 ”
“你倒是聪明。”
顾桉摊开手，手心爆出一团紫花，“有攻击力，能帮上忙。”
万北闻盯了他两秒，最终啧了一声“跟上。死了别怪我。”
“知道。”，顾桉跟顾晏打声招呼，让顾晏好好待在这里等自己 。
随后万北闻便带上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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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了起来，而且越靠近源地，雨点也越密集。
林墨染的长矛被雨狼一爪震飞，像片断线的铁羽般摔出数米远。
那邪祟当即张开血盆大口，腥臭的风裹着两声震得空气发颤的咆哮：“吼——吼——！”
他踉跄半步稳住身形，指尖扣紧刚拾起的矛杆，手臂猛地发力将长矛直直掷出，喉间爆喝：“重塑——！”
灵力瞬间裹住矛身，让冰冷的铁矛化作一道疾驰的光箭，撕裂空气射向雨狼。
雨狼凄厉嚎叫一声，巨爪狠狠一扫，竟将长矛像丢弃的废铁般拍向断墙。
不等林墨染回神，它又仰头张开巨口，吐出密密麻麻的雨箭，“唰唰——”锐响几乎要划破耳膜。
林墨染旋身舞动长矛，勉强挡下这波攻击，可没等喘息，一支比先前粗壮数倍的雨箭突然破风袭来，避无可避的他被狠狠贯穿了半个肩膀——鲜血像崩裂的泉眼瞬间涌溢出来。
剧痛让林墨染痛苦地皱起眉头，冷汗瞬间浸出鬓角。他死死按住渗血的肩膀，踉跄着退到断墙后，暂时避开雨狼的视线。
“刺啦”一声，他抬手扯下上衣衣摆，当作绷带缠在流血的肩膀上，打结时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林墨染靠在冰冷的断墙上，粗重的喘息里裹着虚弱，目光却没离开雨狼，紧盯着它的动作，脑子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
还是不行吗？他心底泛起一阵无力——自从上次心脉受损后他现在的战力连当初的三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涌出的鲜血浸透了衣物，只不过靠黑色的风衣遮挡，能维持着形象不至于被血糊一身。
万北闻赶到时，入眼尽是坍塌的断壁残垣，碎石混着泥泞散落满地，而林墨染正靠在断墙后，发丝沾着尘土，模样狼狈得让人心揪。
她眼底瞬间掠过一丝痛，一声“林墨染！”脱口而出，脚步已经快步朝他奔去。
林墨染抬眼望过来，眼神里没有半分意外，仿佛早知道她会来。
万北闻单膝跪在他身边，仔细查看他的伤，语气里藏不住的关切“不是跟你说了等我吗，你看，这下受伤了吧。”
林墨染抬手，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珠，声音带着点虚弱的沙哑，还夹着两声轻咳：“不行啊……它离避难所太近了，必须得拦住它。”
“好好好，我知道了。”万北闻连忙打断他，“陈歌说已经派人来支援了，我们要先撑一会儿。”
林墨染扶着断墙缓缓站起身，目光扫到她身后的顾桉，问道：“他是谁？”
“待选的传承者，顾桉。”万北闻解释道，“带他来见见实战的场面。”
“胡闹！”林墨染的语气瞬间冷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责备，“他一个没经历过半点危险的新人，你带他来这地方？是想让他送死吗！”
顾桉站在原地，垂着眼没说话，指尖却悄悄攥紧了。
“你别这么说，”万北闻连忙替他辩解，“让他躲远点就行，他的灵力不差，是罕见的紫阶。”
林墨染没再多说，只冷声道：“把保护罩给他。”
万北闻立刻摘下手上那块手表样式的腕机，递给顾桉，语气严肃地嘱咐：“你一直抓在手里就好了，必要的时候自己走不要管我们。”
顾桉接过腕机，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寒意顺着指骨一路爬进血液。他抬眼望向他们，喉结微动，却什么也没说——第一次他不敢确定自己跟来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林墨染点燃一支烟，火星在雨里亮了一下又暗。他叼着烟，右手提矛，矛尖指地，雨水顺着血槽汇成细流。
万北闻甩鞭，银白长鞭在空中抖出一声炸响，碎石子四溅。
她侧头，对林墨染笑了笑：“怎么打？”
雨狼的轮廓在雨幕中陡然拔高，像一座会移动的山。
林墨染吐掉烟，脚尖碾灭，声音混着铁锈味的风传来——
“老规矩，我攻正面，你切后路。”
话音落地，两道身影同时掠出，雨幕被撕开一道裂口。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