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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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窗户，将客厅映照得一片金黄，温暖而充满朝气。
陆予沉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穿上拖鞋，抓了把睡乱的头发走出房间，随后去到阳台打开了阳台窗。
晨风带着些许凉爽，轻轻拂过脸颊。
转身回到客厅，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今日的新闻立刻弹了出来，“今日最新消息报道，江南苏河一带昨夜突降特大暴雨，多个地区现已发生洪涝灾害，尤以苏河市最为严峻，接下来转接现场记者……”
“苏河……”，陆予沉尾音拖得极轻，带着刚起床的慵懒，舌尖在齿间打了个转，重复了一遍。
南方的温和像是浸透在骨子里的，尤其是苏河市，光是想想就让人心中一阵酥麻。
为什么会突降暴雨？在自己转学过来之前还好好的，算了，不管什么原因，现在也不归自己管了。
陆予沉瘫靠在沙发上，突然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睁开眼仔细去听，却又没了声响，刚想闭上眼，这次却是实打实听到了
“陆予沉！”
是沈观砚的声音。
陆予沉拖着鞋走到阳台边，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沈观砚。
站在绿化树树荫下的沈观砚也看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
他怎么知道自己家在这？陆予沉抬了抬下巴，示意沈观砚上来。
陆予沉折返回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沈观砚站在门外，正小幅度地喘着气。自己家在三楼，他显然不是乘电梯上来的。想到这，陆予沉挑了挑眉。
沈观砚：“没打扰到你吧？”
“你觉得呢？”陆予沉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这个地方他才刚搬来不久，也没告诉过沈观砚。
“那个，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走在我前面，然后我发现你也住这个小区，但跟我不是一栋楼，我家在3号楼，和你们4号楼隔条小路。”
“哦。”，陆予沉堵在门口，没有丝毫想让沈观砚进去的意思，搞得沈观砚有些尴尬。
其实，沈观砚本来只是吃完饭想去公园溜一圈，结果一出单元楼门，就看到了陆予沉的半个脑袋，他冲对方招手，陆予沉好像没看见，转头往屋里走了。
沈观砚也是服了自己，明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还脑子一热站在楼下喊，一声不够还喊两声。哎哟，这死嘴，真该挨两大嘴巴子。
陆予见沈观砚半天不说话，还奇奇怪怪的，当即不耐烦道：“你干什么来了？没事就走吧。”
“唉！”沈观砚一把捞住快关上的门，忙说，“有事，有事！我今天早上看新闻说苏河暴雨的事，感觉有点不对。”
陆予沉的头发因为刚起床还没打理，翘起了几根呆毛，下面依旧是那张无懈可击的脸。
沈观砚看得耳根莫名一热，双手不自在地插兜，垂下眸瞟向别处。
陆予沉目光上下扫视了一遍沈观砚，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往别的方向想，难道是他身上的占卜能力运转了？这么会感觉？行吧，还不算太笨。
陆予沉将门完全打开“有什么进来说吧。”
听到这话，沈观砚心中一喜，没想到对方真让自己进去，还以为他会扯几句就打发自己走呢。
“要换鞋吗？换鞋的话，拖鞋在鞋柜最底下一层。不换鞋，鞋套在柜面左侧的小格里。”说完，陆予沉也不管沈观砚怎么做，径直向沙发走去，再次瘫靠在上面。
电视屏上仍在播放着苏河的情况，只不过这次是现场直播。
沈观砚想了想，还是从最底下拿出拖鞋换了起来，把自己的板鞋摆放好后，才走向沙发，坐到茶几旁的一个小板凳上。
看到电视后，他扭头问陆予沉：“所以，苏河现在是我想的那样吗？”
陆予沉从鼻间溢出一声笑“是，没想到你还挺会感觉的。”
沈观砚内心OS：我不行了，能不嘲讽我吗？
“可能是受惊过度，难免想得多。”
陆予沉不说话了，沈观砚只好扭回头继续看电视。
陆予沉双眼微眯，目光移到沈观砚那有着微卷黑发的饱满后脑勺上，若有所思：沈观砚，你是当真不记得那晚自己干了什么，还是在这跟我装傻充愣呢？
这时，直播解说的主持人发出一声惊呼，对着麦克风说道：“现场的风真是太大了，这场暴雨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通过现场的画面我们可以看到，现在大部分的低矮房屋已全被雨水淹没，市民都已前往设置的防洪避难所避难，伤亡……”
电视里的风声在逐渐加大，让人听起来甚至能隐约听出狼嚎。
陆予现拿起遥控器减小了些音量。
“你听到了吗？”
沈观砚不确定地回答：“好像听到了，那是狼吗？”
陆予沉坐直身体：“你听过‘蚀雨骨狼’吗？”
电视里的雨声越来越大，雨点也越来越密集，正如解说主持人所说，这场雨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时间回到昨夜凌晨1点。
若有若无的雨丝开始飘落，温柔的轻雨让人们误以为这只是同往常一样的绵绵小雨，为将收割的水稻降下最后的甘霖。
可随着微风中夹杂的丝丝狼嚎声，雨势急促起来，逐渐变得密不透风。
豆大的雨点开始疯狂地砸向地面，无人的街道一角渐渐积出水坑。
凌晨2点。
马路两旁的下水管道扛不住雨水的冲击，路上的积水漫到了两旁的人行道上，水面已经能没过小腿。
水开始倒灌进地下停车场。
凌晨3点半。
商场、店铺前的阶梯，地下停车场已被完全淹没。
蠢蠢欲动的水开始灌进房屋内。
早上5点。
有些早起的大爷大妈，想开灯时发现停电了。屋内积水一片，再往外一瞅，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浑浊汪洋。
他们在震惊之余，连忙去叫醒仍在睡梦中的家人。
全市电路已完全瘫痪。
早上5点半。
顾桉因一阵不安猛地惊醒，坐起身，手触碰到一片冰凉后，顿时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内满是浑浊的水。
他快速冷静下来，看到枕边的手机还在，忙抓过来拿在手里。打开手机上的电路管理，看到总闸门是关闭着的，才松了口气。
他们父母经常出差，现在并不在家中。
全屋的电路是遇到水便会立即断电，要是万一真导电，顾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这水居然都蔓延到了家里。要知道，顾桉家的独栋别墅地基高、楼梯高，他们家一楼要比别家一楼高出一半，可想而知外面的情况只会更加严峻。
顾桉拿上手机，从床上站起来踩旁边的高桌，余光瞥见墙角的插座在泛着细微火花。他接着连踩几个高家具，终于来到房间门口。
而去二楼的楼梯离他还有一个房间的距离，想到还在楼上的顾晏，顾桉果断踩进水里，蹚着水向楼梯走去。
顾桉1米85的身高，现在水已经能没到他的大腿，他能感觉到水面正在上涨，很快就没过了大腿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到有些细微的电流正在电击全身。
蹚过最后几步，他终于踩上了去二楼的楼梯。
顾桉双脚发力，一步跨两级台阶往上冲，然后毫不迟疑地奔向顾晏所在的房间。
看到还安然躺在床上的顾晏，顾桉轻脚走过去拍了拍他“顾晏，醒醒。”
他的肩膀随着喘息剧烈起伏着。
顾晏睁开眼看到顾桉，迷迷糊糊地说：“哥，你怎么这么早叫我啊？”
“没时间解释了，快起来赶紧换衣服，别等会儿来不及了。”
上到二楼时，顾桉往下瞥了一眼，就见水又没过了两三个台阶。
“怎么了啊？是有什么事吗？”这时，顾晏才注意到顾桉湿了一半的短裤，脚上也没穿鞋。
他也不问原因了，立马听从顾桉的话，赶紧起来穿上衣服。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