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快走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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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本奏。”
“何事？”
“青州府辖下巨野县落雁村出现瘟疫，死亡十二人，病患百余人，目前已扩散至县城周边。”
“什么？”皇帝脸色一变，底下众臣也是惊骇不已议论纷纷。
站在末尾角落的言蹊也是一惊，瘟疫可不是好相与的。他穿来之前经历过那场棘手的祸事，拥有如此发达的医疗设备都耗时良久才解决，更何况是古代。
也不知是什么瘟疫，若是他熟知的，或许还能帮上忙。
皇上沉声问道：“徐鸣凤，可有查明是什么瘟疫？”
徐明凤摇摇头：“并未查明，进去的大夫很快也染上疾病，只知患病之人高热不退，呼吸困难，咳血症状，患病之人通常在几天之内就会死亡。”
“皇上，”静王梅子豪站出来躬身行礼道：“还请下旨将感染瘟疫之人困在原地，死去之人就地焚烧。”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皇帝也震惊失色惊呼：“皇叔！”
“陛下三思！”夏侯辰急忙站出来说道：“就地焚烧只怕会引起民情激愤，恐有大乱。”
静王皱眉呵斥道：“事态紧急当然要用非常手段，瘟疫蔓延之快非比寻常，若不尽快切断源头，只怕大安会毁于一旦。”
夏侯辰欲言又止重重叹出一口气，皇帝也是眉头紧锁忧虑不已，朝堂之上都被瘟疫的阴霾笼罩。
“皇上，臣愿前往巨野县探清瘟疫原由。”
言蹊本来还在沉思自己知道的瘟疫解决办法，突然听到他爹站出来说要去瘟疫源头，吓得他下意识也站了出来说道：“我也去！”
皇帝的目光一下落在他身上，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众臣也停下了交谈看向他。言蹊看着他爹黑沉的脸色怒视的目光不免有些退缩，但想到瘟疫不比寻常之事，有他在会更加安全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言蹊躬身行礼道：“陛下，臣也愿前往巨野县。”
“皇上，小儿无状还请不要当真。”
皇帝神色纠结，他其实既想言蹊去，又怕他去。希望他去是也许他真能解决瘟疫，毕竟这孩子看起来确实不同寻常，不想他去是怕万一猜错了让言蹊出了事，大安不仅会损失一名能让大安富强的人还会让言家心存芥蒂。
看出皇帝的犹豫，言蹊赶在他爹开口前说道：“臣有把握保证安全，还请皇上允许臣一同前往。”
“好，”听到言蹊的保证，皇帝也顺势而为，“言国公，朕派太医院院使并五位太医随同前往，今日便出发吧。”
金口既下，言阙只能从命，至于之后如何体现父爱那就不知道了。
瘟疫之事暂且按下，福得禄再次上前高声呼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等了片刻并无人再站出来，皇帝松了一口气，忙起身下朝。
一出天宸殿，言蹊就小跑着往宫门冲，他心知这次是他鲁莽了，但是要他爹自己去，他也做不到，而且他对古代的瘟疫也很好奇。
目送言蹊小跑着离去的背影，言阙磨了磨后槽牙只觉得这会手痒得很。
盛淮安也看到了，凑到言阙身边欠欠的说道：“儿子太有主意也不好哟。”
章丞相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对言阙劝道：“马上就要出发了，还是先按下此事，等瘟疫之事解决了再打。”
盛淮安嘴角一抽，姜还是老的辣啊，瞧瞧这出的主意多损啊。
言阙故作平静道：“吾儿也是想为皇上分忧，加之担心老夫才会贸然请旨，老夫心甚慰焉。”
言阙撇了一眼盛淮安哼笑道：“淮安孤家寡人一个，想必是不懂被孩子牵挂的感觉吧。”
不等盛淮安回击，言阙就以时间紧急为由匆匆离去，徒留盛淮安在原地跳脚。章丞相摇头叹息一声，揣着手也慢慢离去了。
言蹊在宫门口等了半天他爹才出来，他偷覻着他爹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爹，我真不是鲁莽行事。”
言阙淡淡的应了一声，面色平静，看起来并不像怒气冲天的样子。
他爹越平静，他就越心慌，忍不住再次开口道：“爹，我说真的，若是能查明是何瘟疫，说不准我真有办法。”
言阙停下脚步注视着这个儿子，不知不觉间这个曾经牙牙学语的孩子就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言阙抬手轻抚儿子的发顶，叮嘱道：“去了巨野县不要乱跑。”
言蹊眼眶一红，脸上却露出笑来，欢快的点了点头。
回府匆匆收拾了行李，言蹊给几个孩子又留了一些东西才去前厅。他娘拽着他的手双目含泪，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言蹊伸手抱了抱他娘：“娘别担心，儿子有把握，保证和爹安全回家。”
言母轻抚儿子的脸颊，颤声说道：“去吧，娘等你们回来。”
言阙抬手将母子二人圈在怀中，轻声安慰妻子：“我这次定把他拴在裤腰带上。”
言母噗嗤一笑，催促道：“快走快走。”
看着父子二人远去的背影，言母不禁再次落下泪来，在心中暗自为他父子二人向满天神佛祈求庇佑：庇我夫君身体康健，佑我麟儿平安顺遂。
城门口苗院使并五位太医及一队卫兵早已等候在此，看到言阙二人苗院使急忙催促道：“言国公言郎中快上车。”
言阙骑马，言蹊刚上马车尚未坐稳，马车就行驶起来，言蹊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车厢上。
驾车的卫兵听到动静询问道：“言郎中无事吧？”
言蹊忙道：“无事无事。”
因着此次瘟疫非同小可，苗院使和言阙都担心会扩散到县城，固而一路疾驰风餐露宿。言蹊也没有抱怨，徐大人说过感染瘟疫的病人不过一日便会死去，迟一日只怕就会有更多人死去。
快马加鞭不过短短半月言蹊就看到了巨野县的城门，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巡逻的人一看到他们一行人立刻高声询问。
言阙将信物放到放下的篮子中，过了一会城门才缓缓打开，言阙打头带着众人进城。
一进城就看到了巨野县的县令，县令一见言阙就跪倒在地，涕泪横流语气哀凄的哭喊道：“国公爷，下官真的尽力了！”
言阙翻身下马，一把将县令拽起，语气不悦道：“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等奉命前来消除瘟疫，你先把知道的情况仔细说一遍。”
巨野县县令抬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定了定神说道：“诸位先去县衙修整，一应情况及当时脉案都在县衙。”
众人又急匆匆赶往县衙，苗院使一踏进县衙门就要求看脉案。县令将几人带到后厅，将早已准备好的脉案交给苗院使，瘟疫刚开始时的情况调查则交给言阙。
言蹊想了想，先是凑到他爹旁边看起落雁村的情况，又去苗院使那边看了脉案。当日朝堂上他只听到了是瘟疫，今日看了脉案总觉得这情况很眼熟。
言蹊摸着下巴在脑海中搜寻，突然他大喊一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