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快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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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阁大堂，言蹊听得瞠目结舌，饭都顾不上吃了。
“所以，他真废了？”
“对。”卫星夹起一块剁椒鱼唇放进口中。
“啧啧啧，那他还敢不给你诊费，不怕你说出去啊？。”
卫星哼笑一声，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莫不是以为能瞒的住吧？”
言蹊眨眨眼，对于他的话不解其意。
卫星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只怕从古家小公子回府的那刻，他不能人道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怎么会？”言蹊诧异的瞪大了眼。
“你可知古家小公子为什么会被抓到刑部吗？”
言蹊推了一脸八卦的卫星一把，催促道：“你别卖关子，快说。”
卫星自讨个没趣，也不再打哑迷，将古承宗和柳继祖因为争抢花楼头牌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说，柳继祖瘫了？”言蹊嘴角抽搐，这都什么事啊。
“柳家世代单传，柳继祖他爹更是年过四十才有了他，可以说是千娇百宠都不为过。”卫星想到当日去柳家的情况，撇撇嘴摇了摇头，那家也是个赖账的，亏了。
“接着说啊。”言蹊催促道。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柳家只有这一个孩子，如今被打成残废，那必不可能放过凶手啊。”卫星幸灾乐祸道：“古家倒也不好惹，偏古道宜和古修齐都不在，只有一个没经过事儿的当家主母在，被柳家钻了空子将人送了进去。”
“哎？那也不对啊，按律法判也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吧？”言蹊略一思索又道：“而且他都回来了。”
“嗐，你一个户部郎中，国公之子，怎么比我消息都落后。”卫星眼神怪异的看了眼言蹊，接着说道：“柳家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判古承宗的罪，所以提前买通了狱卒和一个犯人。”
“噢！”言蹊恍然大悟，所以古承宗的伤是柳家刻意为之。
“他们家就不怕古修齐和古兄长报复吗？”
“你要说古修齐那还有可能，古道宜？”卫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众所周知他们兄弟不和。”
“况且，古修齐远在盰州府，柳家一时半刻并不需要担心。”
卫星自顾自的品尝美食，言蹊却觉得还是哪里不对，思索良久言蹊脑海一道光闪过。
“不对呀，古兄长既然不会出面，柳家又怎么会愿意放古承宗回家呢？”
卫星夹菜的动作顿住，僵硬的转头和言蹊对上视线，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古修齐回来了？”
言蹊不敢确定，但是显然这个可能性才是最高的，于是匆匆起身对卫星说道：“我得先回去一趟，你慢慢吃，改天我再请你吃饭赔罪。”
卫星看着言蹊匆匆离去的背影，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本来还想告诉他古承宗体内有暗毒呢，算了，下次吧。”卫星摇摇头，又沉浸在美食中。
言蹊一回府就直奔他爹的书房，一把将门推开。不等言阙训斥，就气息微喘的问道：“古修齐是不是回京了？”
言阙不满的表情一滞，眉头紧皱面色凝重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他了？”
言蹊摇了摇头，把和卫星的聊天内容以及推测和他爹说了一遍。
言阙紧皱的眉头松开，松了一口气：“此事暂且放下，这只是你们的猜测，并无实证。”
言蹊想了想觉得也是，而且他回不回来跟自己又没关系，他为什么心里这么慌呢？
“小蹊，你过来。”言阙冲他招招手，将桌上的笔记给他看，“可还有遗漏？”
言蹊定睛一看，原来是玻璃的制作方法。
细细查看了一番，言蹊摇摇头说道：“并无遗漏。”
看到他爹将笔记收好，言蹊好奇的问道：“爹你打算什么时候呈上去？”
“元日朝会的时候。”
“这个时间好，开门红。”
这边父子其乐融融，那边母子泣不成声。
“宗儿，我去求你大哥给你请个太医看看。”
“不许去！”古承宗瞪着一双赤红的眼，本来俊秀的面容因为戾气看着竟有几分扭曲。
秦如月刚要开口，古承宗便冷笑道：“他巴不得我废了，这样就没人能和他抢家主之位了。”
秦如月心下一惊，急急开口道：“谁与你说的这些？”
“胡先生说的。”古承宗看他娘面色有异，皱眉说道：“爹也说过古家是我的，连我的名字都叫的承宗呢。”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秦如月瞬间警惕：儿子说的胡先生，是他的老师，这人是相公请的，一直在儿子身边，直到相公被调到盰州府才离开古府。
“他还说什么了？”秦如月小心试探。
古承宗回想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说父亲如此疼爱我，古府定然是我继承。”
说着说着古承宗脸上又戾气横生，怒不可遏。
秦如月咬了咬唇，看着儿子苍白羸弱的样子，最终还是将心中的猜想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
与此同时，古道宜听着刘正峰的汇报，眉锋一挑语气莫名道：“当真？”
“当真。”
古道宜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嘲讽的笑，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蠢货。”
被评价为蠢货的古承宗刚将所有人都撵走，他躺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腿，沉默良久终于缓缓伸出了手。
半柱香过后，房间内传来一声怨恨怨愤填膺的呐喊。
古承宗惨白着脸，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满眼不可置信。
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睡醒就好了，肯定是我太累了，睡醒就好了。”
古承宗将自己摔回床上，拉过锦被蒙住头试图逃避现实。
而回到房间的秦如月一直哭泣不止，奶嬷嬷给她换了一条又一条的手帕，忍不住劝慰道：“小姐，仔细眼睛，这么哭下去眼睛都要坏掉了。”
“嬷嬷，宗儿若是真的不能…不能…”秦如月抽泣着，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若那大夫所说为真，您也要早做打算。”嬷嬷提醒道。
秦如月只觉天都塌了，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心慌意乱茫然无措，她像在黑夜中蒙眼前行，分不清前方到底是道路还是悬崖。
“嬷嬷，我该怎么办呢。”秦如月瘫坐在椅子上，眼神迷茫。
奶嬷嬷心疼的将秦如月揽入怀中，小姐是她一手带大的，五岁之前小姐机灵聪慧，胆大心细果断勇敢，五岁以后小姐容色渐明便被老爷养在深宅中，养出了一副不谙世事柔顺依从的性子。
“小姐，你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