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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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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礼被小邓推下楼吃早餐时，特意摆上了一张臭脸，可进了餐厅才发现，餐厅里只坐了他妈一个，豫崇宁那个讨厌鬼居然就不在！
真是白瞎了他的表情！
见乔礼进来，乔妈妈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
早餐摆到面前，乔礼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他呢？”
“上班去了。”乔夫人一听就知道他在问谁：“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乔礼的性格一直就别扭，明明关心，却从来不肯好好说话。
“我怎么了？！”乔礼一听他妈拿豫崇宁跟自己比就不爽，撇撇嘴，小幅度抬了一下自己右胳膊：“我是病号！”
乔夫人自然心疼儿子，赶紧喊停：“你别乱动！伤筋动骨一百天……”
乔礼怕他妈又唠叨个没完，连忙止住话头：“知道了知道了。”
早餐准备的是豆浆、小笼包、蒸饺这类中式餐饮，用左手也能吃。
乔礼拒绝了小邓的帮忙，自己上手。
见乔礼心情尚可，乔夫人便试探地提起了昨天的事：“昨天家里亲戚来……”
乔礼一听他妈说那些人就烦。因为嘴里裹着小笼包，说话声音就有些含糊：“别跟我提他们。”
话头都挑起了，乔夫人也就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你现在是『鲲鹏』的集团董事长了，跟家里亲戚闹不和，传出去好听吗？你爸当初也不是喜欢这些亲戚才跟他们来往的，还不如为了维持好名声？你……”
乔礼不想跟他妈妈吵架。
他竭力控制住情绪，边听他妈念叨，边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又端起碗，喝了一口豆浆，才打断了他妈的长篇大论：“好了，妈，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小礼，我不是要你对他们低头。”乔夫人无奈道：“只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长辈。见到长辈，打声招呼总应该吧？”
“妈！”乔礼把碗放到桌上：“我不想听。”
乔夫人不是那种会随便跟人红脸的人，平时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但乔礼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是让她有些急了：“小礼，你脾气不要这么倔。又不是要你捧着他们，只是对他们客气一点，施点小恩小惠安抚住他们，省得他们拖累你和集团的名声。”
“你想跟他们来往是你的事，但你不能逼我。”乔礼脸上的表情比刚进餐厅时还臭：“那都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家里没钱的时候，他们什么嘴脸，你没见过吗？！你以为一点小恩小惠能把他们拢住？”
乔礼冷笑了一声：“笑话！”
乔夫人颇有些语重心长：“你说的这些，妈都知道。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家里有钱了啊。”
“所以呢？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乔礼深吸了一口气：“家里有钱跟他们有一毛的关系吗？为什么家里穷的时候，我要忍他们，有钱了也要忍他们？为什么永远是我在让步？你和爸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觉。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也不会听我说……”
明明不想发脾气的，可一旦开始说话，火气就直往上冒，根本控制不住。
“算了。”
乔礼用力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直接按下轮椅上的按钮，拨动摇杆就往外走。“你让他们来吧，我搬出去住。”
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小礼！你伤还没好，要搬到……”
乔夫人站起身要追过去，就见乔礼的轮椅停了，门口站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豫崇宁。
豫崇宁看了看满脸怒容的乔礼，又看向了一脸焦急的乔夫人，说：“我东西忘拿了。”
“崇宁，你帮我劝劝乔礼。”一看到豫崇宁，乔夫人顿时松了口气：“他昨天那样，闹得他大伯二伯都挺不高兴的……”
乔礼仰着头，一脸倔强地望着豫崇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这时候显得出离愤怒：“滚开！”
豫崇宁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发红的眼眶，那双因为仰视而显得眼白居多的眼睛居然没有半分凶相，反而看起来很委屈。就连嘴唇都因为生气噘成了一条直线。
见豫崇宁堵在门口，一副要帮他妈劝他的样子，乔礼气都不打一处来。
他还记得豫崇宁说过的，因为是他男朋友，所以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但现在看来，这个男朋友也不是无时无刻都那么无条件的。
反正他已经不指望豫崇宁让开了，只操纵着摇杆先后退，准备从豫崇宁旁边过去。
豫崇宁一把按住了乔礼的轮椅。
乔礼猛地抬头，正要发火：“你干什么？我不需要谁劝……”
出乎乔礼意料的是，豫崇宁根本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他身后。
“干妈。”豫崇宁确实按照乔夫人的想法拦住了乔礼，却没有要劝他的意思：“二伯三伯不高兴，是他们自己事。”
“崇宁？”乔夫人愣愣地听着，完全没料到豫崇宁会说出这种话，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只能错愕地喊他的名字。
“昨天乔礼出院，本来也没通知他们，他们自己要来，乔礼也挺不高兴的。”
乔礼直愣愣地看着他，看得嘴都忘记合拢了。
豫崇宁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乔礼就是有种他在生气的感觉。
“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乔礼了，知道乔礼是什么脾气，也知道来了乔礼会不高兴。”作为晚辈，豫崇宁本不该对乔夫人说这些，但乔礼看起来马上要哭了。“来了，又嫌乔礼不懂事。明明是一群不请自来的人。”
乔夫人知道豫崇宁说得有道理，她说那些话也不是在责怪儿子，只是想劝他与人为善。
“家里的事，我听乔礼说过一些。”豫崇宁的手搭在轮椅上：“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您和干爸不计较，但不应该要求乔礼像你们一样。”
“这些年，乔礼为了您，一直在妥协。他们就是吃准了这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乔礼昨天回房间吃饭而已，既没有骂人，也没有掀桌。”豫崇宁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感觉说得差不多了，开始总结陈词：“我不认为他有哪里做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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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崇宁推着乔礼出去了。
乔礼坐在轮椅上，目视前方，心思却完全在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他的手指抠着石膏上的纱布，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豫崇宁相处了。
明明睡醒时才刚生过豫崇宁的气……
“有想去的地方吗？”豫崇宁问。
再推就要出大门了。
“不知道。”乔礼的声音闷闷的：“你不上班了？”
“上。”豫崇宁说：“不妨碍送你。”
乔礼：“……我回房间吧。”
他刚才在餐厅里对妈妈放了狠话，说要是那些人再上门他就搬出去，可事实上，他现在这种残废样，上哪都麻烦。
豫崇宁有点想带乔礼去公司，但担心他磕着碰着：“嗯。”
气氛有些尴尬。
乔礼都快把纱布抠烂了，才憋出一句：“你完了。”
“我又怎么了？”
乔礼：“……”
不是，这人说话语气怎么怪怪的？
他看不到豫崇宁的表情，但直觉豫崇宁在笑。
豫崇宁低头看着乔礼的发旋，问：“怎么不说了？”
乔礼：“……”
突然不想说了。
豫崇宁把乔礼推进房间，就该去上班了。
走前还是多问了一句：“我怎么了？”
乔礼垂眼问：“你刚才那么对我妈说话，不怕她把你赶出去？”
其实两人都很清楚，乔夫人不是那种会轻易生气的性子，赶豫崇宁走的可能性基本为0。
尽管乔礼不会承认，豫崇宁还是从他别别扭扭的话里觉察出了关心：“没关系，我买了房。”
乔礼倏地抬头：“你晚上不回来了？”
话一出口，乔礼就意识到不对，开始疯狂找补：“你要是不回来吃饭，你就得跟厨房说一声。省得家里多煮了你的饭，吃不完浪费。”
豫崇宁点点头：“知道了。”
乔礼瞪眼看他。
“我叫小邓上来。”豫崇宁抬腕看了眼时间：“中午也回来吃。”
乔礼：“……跟我说干嘛？跟厨房说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