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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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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崇宁手动闭了乔礼的麦，以至于这一顿饭，乔礼食不知味，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和豫崇宁这场恋爱到底谈了是个什么东西。
乔夫人发现了儿子的心不在焉。
往常，豫崇宁要喂他吃饭，乔礼必定反对，今天却一声不吭地张嘴吃了。
她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此时看到两人相处融洽，当然喜闻乐见。
眼看豫崇宁自己都还没吃上几口饭，乔夫人劝道：“崇宁，你自己也吃，别光顾着小礼了。”
乔礼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豫崇宁，见豫崇宁正看着自己，又若无其事地转开头。
豫崇宁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把碗放下，示意一旁的阿姨过来接手。
端起自己的碗后，豫崇宁望向乔夫人：“干妈，我前段时间休了年假，接下来可能会比较忙，暂时不回家吃饭了。”
乔礼倏地抬头。
豫崇宁刚才都没跟他提。
乔夫人了然地点头：“好，工作忙也要多注意休息，饮食上要规律。”
工作忙是正常的，以前老乔还在的时候，也经常不着家。
豫崇宁颔首：“会的。”
乔礼默默听着。
吃完了饭，豫崇宁把人送回房间，乔礼叫住他：“你刚才什么意思？”
“哪个刚才？”
乔礼差点以为豫崇宁在明知故问，停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真有工作要忙？”
豫崇宁：“有。”
豫崇宁说得这么直截了当，乔礼反而更觉得他在撒谎了。偏偏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能用目光狐疑地在他脸上来回扫。
不过，相比起豫崇宁忙不忙，乔礼此时明显更在意饭前的事：“你说我不看……我为什么不看？”
这个问题，他在饭前已经问过了，当时豫崇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问题引导他自己去想。
可乔礼总觉得，他想出来的答案，跟豫崇宁所掌握的，应该不一样。
毕竟谈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直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吗？
乔礼都不知道自己想出这个可能的时候，是庆幸多，还是离谱多。
豫崇宁推着轮椅到沙发边，而后走到乔礼面前坐下，拉着扶手，将轮椅拉近：“你确定要听？”
乔礼本来是很想知道的，可豫崇宁摆出这样一副架势后，乔礼又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承受不起他说的话。
万一是什么震碎他三观的事怎么办？
犹豫再三，乔礼还是咬牙点头：“你说。”
豫崇宁：“你不想看。”
乔礼：？？？
“……你耍我？！”
眼看着乔礼都要扑上来咬他了，豫崇多说几个字：“你跟我说你不想看。至于为什么不想，我没问，你……”
豫崇宁顿了一下，“可能忘了吧。”
乔礼：“……”
完了，他是真忘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反正问都问了，乔礼决定把事情全都问清楚，省得他成天瞎猜。
在灯光下，豫崇宁的五官更为立体。尤其是那两扇睫毛，更是炫出了光晕。
其实，乔礼追人很笨，笨到豫崇宁根本没觉察出他在追人。
打从豫崇宁跟他一个班，乔礼看他就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两人平时基本0交流，眼神对上时，乔礼也是直接翻个白眼，根本没有一点儿友好的迹象。
偏偏班主任不知道从哪儿吃的洗脑包，认为他俩通过节目结缘，豫崇宁又接受了乔家资助，两人肯定合得来，硬是安排他们当了同桌。
成为同桌后，他们的关系更是一天比一天差。就连先前的无视都做不到，每次都是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
直到有一天，乔礼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亲了他。
豫崇宁一直认为自己欠了乔家，面对乔礼的挑衅，多数时候都不当一回事，也一直在退让。
乔礼一般只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不大动手，所以他根本没想到乔礼会来这么一出。
高中时的豫崇宁不像现在这么沉稳，还带了几分少年意气。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能跟乔礼计较，但乔礼总找事儿，次数多了，他也会烦。
所以，乔礼亲上来的时候，豫崇宁第一反应是，乔礼在找事儿。
而且这次找的事儿还格外恶心。
于是，他把人给揍了，接着乔礼的拳头也过来了。
结合之前陆飞羽在医院说的，豫崇宁已经知道那时候的乔礼是故意的——那个他以为是一切开端的吻，其实也是乔礼抱着恶心他一把的想法，故意的。
现在想起来，豫崇宁只觉得荒谬，荒谬到可笑。
按照乔礼当时的说法，他在追求自己。
可乔礼挥拳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其实这里头的逻辑是很好理的：因为乔礼打从心底里就不认同“追人”这件事。
他依然讨厌自己，所以被打的第一反应就是还手。
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
他们当时在学校里，打得又凶，很快就有同学上来拉架。
乔礼那帮兄弟，冲上来就把豫崇宁围住了，全都下了狠手。
当时的乔礼是什么反应呢？
豫崇宁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时隔多年，很多细节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好像从来不会去记乔礼那些坏的、惹人生气的地方。
豫崇宁看着面前对此一无所知的乔礼，忽然笑了一下。
他真的对乔礼有很多滤镜。
在一起这么多年，哪怕现在知道他们在一起完全是一场乌龙，他好像也没法完全讨厌他了。
这人很少笑，突然笑了一下，有种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感觉。乔礼完全没有防备，被这笑晃了眼，一下就怔住了。
而接下来这人的话，更是让乔礼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说，喜欢你，就在一起了。
乔礼感觉自己的脸涨涨的，心跳好像也有点快。
说完，豫崇宁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向前倾身，再次拉近了和乔礼的距离。
乔礼怀疑自己的脸已经红了。
豫崇宁眼帘微垂，睫毛遮了大半眸光。
意识到他在看哪里，乔礼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跟着，豫崇宁的睫毛飞快颤了一下，抬眼望向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像在无声询问。
乔礼没动。
准确说，他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他大概猜到豫崇宁想干嘛，但并不确定，身体也不排斥这人靠近。
乔礼甚至不知道豫崇宁是什么时候单膝跪地的，两人就已经近到了呼吸交缠的地步。
可以吗？
乔礼从豫崇宁的眼睛里读出了这个。
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只呆呆地看着豫崇宁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他们的唇几乎贴在了一起。
短暂地停顿了几秒后，乔礼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其实，在乔礼看来，那都不能算是一个巴掌。
他只是想把人推开而已。
而且他用的是左手，力气也不大。
可豫崇宁一直侧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礼直愣愣地看着他，见豫崇宁腮帮发紧，似乎咬了牙。
看到豫崇宁这样，乔礼莫名心虚，手微微握成拳，开始磕磕绊绊地解释：“你，我不是……”
豫崇宁眼睛重重一闭，转过头问他：“你要洗澡吗？”
乔礼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过了两秒才答：“先不洗。”
豫崇宁的手还握在轮椅扶手上，借力站了起来：“现在想干嘛？”
乔礼想了半天，还是只有一个选项：“看电影吧。”
其实他现在也没什么能做的，就一只手，干什么都不方便。
乔礼头都没抬，一副不敢跟他对视的模样。
豫崇宁站在原地看了乔礼一会儿，抿唇叹了口气：“我去叫小邓。”
听到关门声，乔礼才抬眼看向门口。
在豫崇宁说什么喜欢的时候，乔礼就已经懵了。一直到这人靠过来想亲他，他都没能回过神。
好几天了，豫崇宁偶尔会有让他费解的奇怪举动，但从来没有这么亲近。是以，他身体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躲，而是看看豫崇宁又要干嘛。
稍微复盘一下，乔礼发现，豫崇宁其实给过他很多次躲开的机会。
靠近的速度不快，还时不时抬眼看他，判断他的态度。
乔礼也搞不懂，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自己为什么不躲呢？
豫崇宁总给他一种，盼着他躲，又不想他躲的感觉。
乔礼抿着唇，舌尖无所适从地抵在自己下排牙上。
好离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