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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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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崇宁的目光在那张几乎要冒烟的脸上停了好一会儿，在乔礼恼羞成怒之前，扭头去看空调——20度。
已经算是偏低的温度了，不至于会热成这样。
乔礼整体状态都不太对劲。
豫崇宁刚要问，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投屏一关，声音就改从手机里发出来了。
乔礼显然也发现了这点，立刻伸手向去够。可惜，这部还不熟的手机刚才被他碰远了，根本够不着。
豫崇宁看乔礼那么费劲，干脆走到床的另一边，把手机拿起来：“在看什么？”
话音一落，屏幕上正在亲亲抱抱的一男一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豫崇宁的眼里。
豫崇宁一愣，眉宇直接压了下来。
乔礼没看到屏幕，不知道手机里正上演着什么。可看到豫崇宁眯起眼，再想到自己看以前和豫崇宁的相处视频被豫崇宁当场抓获……干脆原地去世算了。
豫崇宁垂着眼，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了视频内容。
他重新看向乔礼：“怎么看这个？”
乔礼现在这身体状况，压根不指望能把手机从豫崇宁手里抢过来。
偏偏豫崇宁也不把手机翻过来让他看看现在播的是什么内容，就这么出个嗓子干问……
乔礼是有些尴尬，但输人不输阵，脱口就是一句：“不能看？”
“可以。”豫崇宁顺着乔礼的话点了头：“但是你看这个有什么用？”
乔礼面对豫崇宁的时候，总是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好像移开就认输了一样。
因为一直盯着，不知怎的，竟从豫崇宁那张扑克脸上看出了，他在生气。
明明声音调调跟以前一样没什么起伏，脸上也没有明显怒容，可乔礼就是觉得他在生气。
而且豫崇宁这话听起来真的很奇怪。
乔礼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不希望他想起来？
说起来，这人好像确实没怎么在面前提以前的事，就连交往都是陆飞羽在不知道他失忆的情况下说漏的。这么多天过去了，豫崇宁根本没说过要带他故地重游啊！
正常人遇到失忆的第一反应，应该都是想方设法帮他恢复记忆吧？
豫崇宁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也不能说完全无动于衷，毕竟早上就挺吓人的。
乔礼都有点搞不清豫崇宁在想什么了。
“你动都动不了。”豫崇宁眼神一凛，不再看屏幕上纠缠的男女，直接就把手机锁屏往床上一丢。
醒来这么多天，乔礼第一次从豫崇宁身上觉察到这么明显的不耐烦。他不由开始怀疑起视频的内容，伸手就要去扒拉手机：“……跟我能不能动有什么关系？”
“别看了。”豫崇宁弯下腰把手机往边上一拨，又伸手去抱他：“吃饭。”
乔礼的脾气就是，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
尤其是豫崇宁明显有事瞒他的时候。
乔礼挣扎着去够手机，豫崇宁也不敢跟他这么个病号拗，轻易让他得了手。
拿到手机一解锁，消失的声音再次出现，屏幕上的画面比豫崇宁看到时还要过分。
乔礼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他妈……
陆飞羽这王八羔子谋害亲爹！！！
豫崇宁盯着乔礼，见他脸上花花绿绿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原本的心烦意乱倒是熄了不少：“要给你一点时间吗？”
乔礼现在经不起一点吓，光听到豫崇宁的声音，压根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就咔哒一下把手机锁屏了。
因为太羞耻，他攥得格外用力。
豫崇宁顺势坐到了床边。
乔礼瞥见豫崇宁的身影，身形一僵，缓缓抬眼去瞟他。
而豫崇宁在接到乔礼的视线后，目光朝被子的方向瞄。
明明是个棺材脸，那双眼睛却非常灵。睫毛又黑又长，是那种直直的长。做垂眼动作时，睫毛就跟柄扇子似的，直挺挺地朝下。眼尾的弧度却是上扬的，仿佛带了小钩子。
乔礼看了这么多次，还是适应不了——这么冷淡的人，怎么就生了一双这么蛊的眼睛？
乔礼被这人的睫毛撩了两下，生硬地说：“不用！”
豫崇宁没有马上回应。
但他停顿的这一秒足够乔礼破防了。
“我说了！”乔礼咬牙切齿地重复：“不、用！”
既然乔礼都这么说了，豫崇宁掀开了被子，在乔礼威胁的注视下，还是往那儿瞟了一眼。
看起来是没什么动静。
“你看哪里？！”乔礼本来就盯着豫崇宁呢，觉察到他的小动作，整个人都不好了。
豫崇宁不接话，环过乔礼的膝弯。
乔礼这段时间已经被养出了习惯，倒是配合，左手勾住了豫崇宁的脖颈，被稳稳放到了轮椅上。
明明不是主观想看，却莫名其妙被认为看了片的乔礼在脑子里把陆飞羽骂了个狗血喷头后，仍咽不下这口气。
可要让他对豫崇宁解释，那更奇怪了。
解释不就意味着他在意豫崇宁的反应，意味着他默认豫崇宁有资格管他？
有资格管他，那不就约等于默认了豫崇宁是他男朋友了吗？
乔礼想了半天，可算憋出一句：“看这个很正常吧？”
豫崇宁顺着乔礼偏头的方向看去。
乔礼卷翘的睫毛，和因为尴尬抿得很平的嘴角。
其实，看乔礼刚才的反应，就能判断出乔礼之前看的不是这个视频。
要说乔礼的表现都是装出来骗他的……豫崇宁觉得可能性不大。
首先，乔礼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其次，乔礼现在根本不认自己这个男朋友身份，肯定不认为需要向自己解释，又怎么会装？
会这么问，大概是真的很尴尬了。
豫崇宁沉思片刻，言简意赅：“嗯。”
乔礼：“……”
总觉得很敷衍。
乔礼不肯罢休：“你不看吗？”
豫崇宁没有正面回答：“不怎么看。”
“哈，那就是看过咯。”乔礼绷着的嘴角弯了一下。
他自认抓到了豫崇宁的把柄，在心里单方面宣布两人扯平了，顿时没那么尴尬了。
豫崇宁又“嗯”了一声。
乔礼看豫崇宁平时那样，还以为这人根本就不食人间烟火的，说话都带着一股冰碴子味儿，这会儿突然像个人了，他不免好奇：“你都看哪种？”
豫崇宁：“……”
“说话啊！”
他好不容易好奇一下呢。
豫崇宁之前也没想到乔礼会突然跟他聊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不看的那种。”
乔礼没听懂：“我不看的是哪种？”
豫崇宁淡声道：“你刚才看的那种。”
一提刚才，乔礼就炸毛了：“我没看！”
豫崇宁并不反驳：“好。”
“不是……”乔礼一听豫崇宁这语气，更急了。可他实在说不出自己看的是他们高中视频，搞得好像他很着急想要恢复记忆一样：“算了。”
临出电梯前，乔礼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不看日系的？”
豫崇宁沉默两秒：“……你怎么还在想？”
“谁让你跟个谜语人似的？”乔礼理直气壮：“你直说我就不想了。”
豫崇宁不知道怎么算直说，索性三缄其口。
乔礼一旦琢磨起来，就没个停的，尤其是这种明显可以揭豫崇宁老底的时候，他怎么肯轻易放过？
“你意思是，我以前就看过刚才那种？我看的是A……”
豫崇宁真是被乔礼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搞得没脾气了：“嗯。”
“等等。”乔礼思路被豫崇宁打断，隐隐觉得不对。他努力想转过身跟豫崇宁对视，最终努力失败，只能用余光去看他：“我为什么看的是男女的？”
豫崇宁低头凝视着乔礼的侧脸，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不应该看两个男的吗？”乔礼实在想不通：“我跟你……就陆飞羽说，我跟你在一起很多年了。那我不是应该看两个男的吗？我为什么看的是一男一女？”
他真的觉得自己和豫崇宁之间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陆飞羽说他和豫崇宁谈恋爱，豫崇宁也亲口承认了，可他真的感觉不到。
豫崇宁除了关心他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豫崇宁没回答，而是问：“你想看两个男的的吗？”
乔礼一整个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想看？”
豫崇宁继续问：“你为什么不想看？”
乔礼：“……”
因为感觉，有点恶心。
光是试想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恶心。
见乔礼低头沉思，嘴角似乎还带着嫌弃，豫崇宁推着他进了餐厅：“所以你不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