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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这是抄了本山海经上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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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事情也说完了。你们先去忙吧。”玄拘挥挥手,让司镇回属地了。
几位司镇走了,这位玄拘大人倒是没什么高高在上的坏脾气。
他走到周溪身边,闲聊似的发问:“你要进启明学宫?”
周溪:“?”
那不然?
我来抢学宫吗?
凭我和左丘生吗?
“不行,你进不了。”玄拘有些可惜的说。
周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这玄拘大人几百年也不露一次面,多看一眼都是赚啊!
所有人竖着耳朵仔细听。
“救命——救咕噜咕噜——命——咕噜咕噜”
算了算了这个当没听到。
玄拘大人接下来会说什么呢?
“救——咕噜咕噜——”
不对!
一万个有两万个不对!
挖槽!
渔夫在最后在生死关头把这位把自己喝成三百斤的仁兄捞了出来。
“为什么?”周溪不解。
“你修为太高了。”玄拘笑的和煦温柔,“当学生不适合你。”
周溪听出了他似乎还有别的意思,顺着他的意思问:“那我适合干什么?”
“教学生。”
“不不不,不合适。”周溪非常惊讶,周溪果断拒绝。
“合适。”玄拘说,“我知道你符咒一道钻研精深,无人可比,你来教学宫弟子符咒吧。这是我的请求。”
“我觉得不合适。”
“你和你师姐真像。”玄拘哈哈哈笑出了声。
“师姐?”周溪和左丘生同时发问,“你认识我们师姐?”
“嗯,三年前。”玄拘点点头,指了指脚下,“巧了,也是在这里。她一人一剑打赢了三位司镇。呐,就是刚才走的那几个。”
“师姐当然厉害。那你知道师姐去哪了吗?”周溪问。
“我不知道你们师姐去哪了,但我知道她有多厉害。”玄拘说得认真,虽然是闲谈,言语间都是满意和敬佩。
“那你仔细说说,我们师姐有多厉害。”周溪认真的问,脸色露出一点有于荣焉的骄傲来。
“千古剑道第一人。”玄拘认真地说。
好了。
这下周溪全都明白了。
看来师门名声太硬是假,师姐拳头太硬才是真啊。
“二师姐那般厉害,你怎么不留二师姐给你教学生?”左丘生问。
“剑道是你们离宫的根基啊,我怎么敢要。”玄拘开玩笑似的说。
“符咒一脉调零已久,周溪。你再好好想想,此事对你有利无害。”
玄拘说完,对着两人摆摆手,示意他要走了,又想起什么似的,顺口提了一嘴,声音只有三人能听得到,“哦,还有你那心魔,也是个问题。启明学宫藏书楼典籍贯通千古,或许对你们有所帮助。”
…
“周道友。站着累了吧,来来来这有座,坐着休息。”登记名册的弟子屁股突然一空。
——椅子被不知道哪个好同门抽走送给周溪了。
“周道友,渴不渴,这是九盛山灵泉水,可以滋补灵脉哎——别挤我,要撒了要撒了!贵着呢!”
“周道友,周前辈,您的宗门还收弟子吗?我身强体壮可能干活了——”
“……”
周溪被吵得受不了,还没来得及动手,周边的人就瞬间都静默不动了。
还有人下手比她快。
是左丘生。
左丘生手里捏着一沓闭口禁言符,眼疾手快的给每一个冲上来的修士脑门上拍了一张。
总算是清净了。
四位司镇大人和玄拘到来的时候,甘承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去了。
周溪面对审问的坦然自若让他震惊之余还有点,一点点的钦慕和后怕。
这般气度,可惜做了邪修。
算了算了。
等等,不对。
什么算了?
甘承还没反应过来,周溪身份又来了反转。
甘承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又起,起了又落。
总感觉有点心肌劳损。
甘承拍拍衣袍,强作镇定的走到周溪面前,“周道友,刚才多有得罪。误报你为邪修,都是在下的疏忽,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小事,不在意。”周溪摆摆手。
甘承说:“道友心胸宽广,在下敬佩不已。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先去忙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甘掌教,等等。”周溪叫住转身想走的甘承,终于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会试结束吗?”
“当然不是,”甘承说,“我这就安排人带各位下去休息。”
方洲是个海岛,还是个颇大的海岛,山川湖泊,飞禽走兽一应俱全。
“西边的院子是你们的住宿区,四人一院,男女分住,大家去前面蔡师兄那里领钥匙和必备用品。”
“周道友,”他小声叫住了周溪,“您的院子在这边。”
周溪和左丘生对视一眼,“小左你先去吧,我过会来找你。”
左丘生点点头,看着周溪和带路的弟子往另一条路走了。
“这里就是了。”弟子交给她一把钥匙,“还有什么需要在前面的院子找蔡师兄就是,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周溪拿过钥匙,打量着面前的小院。
院子不大,打理得很干净,院子里种着一片淡紫色的小花,周溪认不出什么品种。
房间里布置的很整洁,还配了书房和厨房。
前一段时间,周溪受心魔困扰,修炼很不顺。
她不信邪的日日打坐练功吐纳灵气,连跌了两个境界后——
她信了。
心魔这事不解决,她就无法修炼,但是不修炼就更没有办法抵抗心魔侵入,这简直就是个死结。
那个浑身金光的神秘人,说留她任教是假,拿她师姐来套近乎也是假。
拿心魔做诱饵哄她上钩才是真。
周溪难得感到烦躁,他这简直是明晃晃的告诉她了这前边是个坑,看热闹的脸上写着几个大字:看你踩不踩。
周溪手里握着长刀,刀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小腿,看上去想东西想得有些出神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会对她怎么熟悉?这背后究竟又有什么图谋?
周溪低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符咒吗?
“师姐。”左丘生从院子里一出来,就看见沉浸在思索之中的周溪。
他走得近了些,低声问:“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周溪叹气,刮了刮鼻尖,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感觉我们俩掉别人陷阱里了。”
左丘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就见到周溪舒展了筋骨,扭扭手臂,神采飞扬地说:“但也无所谓了,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阴人者人恒阴之,走,这就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仙药。”
周溪一口气说完这一大串也不觉得喘,甩着脑袋就往外走了。
扬起的头发狠狠地抽了左丘生一脸。
左丘生:“?”
左丘生摸摸脸,跟屁虫似的跟上去了。
周溪看得出来玄拘不会动他们。
至少暂时不会。
那她趁这段时间,小心地拜访一下启明学宫那传闻中汗牛充栋的藏书典籍功法应该也没事吧。
这可是玄拘自己先提起来的。
周溪抬头看着十丈高的藏书楼,眼神里都是赞叹。
“名不虚传。”左丘生也惊喜地感叹。
“师弟师妹是新来的吗?”一个在门口看守的弟子问。
“是的。不让进吗?”周溪问。
“当然可以进。藏书楼里的书对学宫所有人都是开放的,不过藏书贵重,借阅需得注意保管才是。”
“那是自然。”左丘生点点头。
周溪原先只是想来探探情况,如果进入有诸多限制,再挑个合适的时间来潜伏进去。
不曾想这启明学宫做派如此高调坦荡。
嗯。
实在过分坦荡。
整整十层楼的书卷,周溪和左丘生两个人加起来没日没夜的看一年也看不完。
“师姐,我们分头看看。”左丘生神色凝重,低声说。
“好。”
左丘生精通医药,目标明确的往挂着医药丹术牌子的方向走,而周溪则左右看了看,往一个写着“仙门百家奇谈”的架子上走。
心魔因修道者欲念而生,千万年来修道者数不胜数,再怎么着也会留下点相关记录才是。
不可能这千万年来就周溪一个生了那要命的心魔吧。
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倒霉。
两人就这么在藏书楼度过了七天的会试期。
好在并非一无所获。
左丘生在九层的一册烂的快认不清字的古籍里发现一点线索。
那是一张残破的丹方。
功效和药方都只剩了一半。
“仇贪镇元丹:气生混沌,彩凤翔,水龙云……法源圣天,道阻路艰,摈欲念却心魔,换真知岂得……”
“这写的是功效吗?”周溪皱着眉,这昏乱的墨渍看得她眼睛疼,“怎么比穷秀才写的酸文还长!”
“师姐,看这个。”左丘生把刚刚默下来的残方给她看,“这个清楚些,那本被水浸过,也没好好养护,看着累眼。”
“九阳焱草,雪圣泣,青羊角,玄虎牙,飞龙鳞,断魂血……”周溪小声念着那丹方,看到后边忍不住皱着眉问,“这都啥跟啥啊?这是抄了本山海经上去吗?”
左丘生也疑惑:“有些物件我也没听过,难为的是这丹方不全,而且就我所知那几味药,个个都药性猛烈相克,按理来说不能放在一起的。”
“啧。”听了这话,周溪一弹那药方,眉宇之间反而不见阴霾之意,乐观地说:“没事。肯定会有办法的。”
见左丘生有点担忧的看着她,周溪笑着说:“真的没事,至少已经有眉目了不是?我小时候还听见师叔说这心魔无药可救呢,但是我们这不都找到方法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周溪晃晃手里的纸张。
左丘生如有所获的点点头,脸上重新燃起了自信和干劲,肯定地说:“我明白!有志者事竟成!”
“没错。”周溪打了个响指,把东西收好,站起身来,“走了,吃饭去了。”
没想到的是,周溪和左丘生刚从藏书楼里出来,就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
“两位道友,玄拘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