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确诊心脏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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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单上……
“先天性心脏病并发心力衰竭风险”
乐夙觊他捏着那张纸，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紧。
“长期营养不良和精神高压加重了心脏负荷，必须尽快住院调理，不能再熬夜劳累了。”
“嗯，我会想着凑够住院押金的。”
医院外，阳光正好。
他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几张零钱，那是刚领的夜班工资，只够买两盒最便宜的胃药，连住院押金的零头都不够。
乐夙觊抬头望了眼医院对面的高档小区。
冯女士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大概正在家里享用早餐，牛奶面包，或许还有现烤的牛排。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父亲发来的消息：“冯阿姨说你今天没去学校，是不是又偷懒了？赶紧回来，家里有客人。”
乐夙觊低头，看着那张确诊单，忽然很想笑。
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扶着墙慢慢蹲下去，将脸埋在膝盖里。
不敢哭出声，怕惊动了谁，又落下一个“矫情”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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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别墅。
冯阿姨娘家的几位亲戚坐在沙发上，嗑着进口坚果，说着他听不太懂的商场趣闻。
冯阿姨怀里抱着小儿子，声音都放软了八度：“我们家小宝最近在学钢琴，老师都说他有天赋呢。”
乐父坐在一旁，陪着笑，时不时给客人添茶。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平时劝他“忍忍”时如出一辙。
乐夙觊缩在厨房门口的阴影里，手里攥着那张被体温焐热的确诊单。
他是被冯阿姨喊来“给客人倒杯水”的，可刚走进客厅，就被冯阿姨一个眼刀扫过来：“站这儿干什么？挡着光了，去把水果切了。”
不是你说让我倒杯水吗？！
乐夙觊默默地转身去厨房，刀刃划过苹果的声音清脆。
“还是我们小宝省心，不像有些人，天天杵在家里，跟个讨债鬼似的。”
亲戚们笑着附和，没人注意到他握着刀的手在微微发抖。
客人走后，冯阿姨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她瞥了眼收拾果盘的乐夙觊，阴阳怪气地开口：“有些人啊，就是没眼力见，客人在的时候懒懒散散，客人一走倒勤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亏待他了呢。”
乐夙觊没说话，只是将果盘端到茶几上。
他转身想回房间，却被冯阿姨叫住：“站住，今天的碗还没洗呢，想偷懒？”
他停下脚步，后背挺得笔直，沉默地走进厨房。
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响，仿佛在替他回应那些刻薄的话。
水是干净的，他却觉得骂的很脏。
等到夜深人静，客厅里只剩下乐父看电视的声音时，乐夙觊终于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他站在乐父面前，将确诊单递过去，声音低低的：“爸，我生病了，医生说要住院。”
乐父接过单子，眯着眼看了半天，眉头渐渐皱起。
他抬头看向儿子苍白的脸和眼下浓重的青黑，喉结动了动：“怎么会这样……”
沉默片刻，乐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塞到乐夙觊手里：“这里面有五千块，你先拿着去交押金，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信封薄薄的。
乐夙觊知道这五千块对乐父来说已经不容易了——这个家的钱都攥在冯阿姨手里，乐父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少得可怜。
“谢谢爸。”
乐夙觊转身回房时，听见身后乐父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他将信封放在床头柜上，和那张确诊单摆在一起。
五千块，够交住院押金吗？他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确诊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