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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暗潮里的变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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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辰指尖捏着手机边缘，屏幕上“交易地点变更”的字眼像淬了冰，在昏暗的仓库角落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翡翠原石特有的土腥气，混杂着远处车间传来的机器轰鸣，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半小时前，蝎子突然把他叫到办公室，将一张标注着“废弃码头3号泊位”的地图拍在桌上，眼底的阴鸷比往常更重，“终极交易改地方，别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做。”
他当时攥着钢笔的手几近泛白，面上却得维持着玉石商人的圆滑：“蝎哥放心，我这就去核对运输路线，保证不让境外的人等急。”转身离开时，后腰突然被蝎子的手下按住，对方递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蝎哥说，码头那边不太平，带上这个，要是有警察闯进来，按红键就行。”
陆雨辰低头看着盒子上裸露的红色按钮，心脏猛地一沉——是炸弹启动器。蝎子这是察觉了什么？还是单纯为了防备警方突袭？他指尖擦过按钮边缘，假装调试设备，指甲缝里藏着的微型录音笔悄悄记下了刚才的对话，随后不动声色地将盒子塞进公文包，“谢蝎哥费心，我肯定把事办利索。”
走出办公室，他故意绕到仓库另一侧的洗手间，反锁隔间门后，立刻从衣领里摸出那枚迷你风信子吊坠——银质的花瓣被体温焐得温热，吊坠内侧的夹层里藏着微型存储卡，早上他已经把原定交易地点“城东货场”的经纬度加密存了进去，还特意用两人高中时约定的暗码，在末尾加了句“内鬼或涉资金”。可现在地点突变，还多了炸弹，之前的计划全乱了。
必须尽快联系徐涵。
他掏出手机，调出与徐涵的“翡翠供货”聊天界面——这是两人约定的安全联络渠道，平时发的都是“原石品质”“交货时间”之类的幌子。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删了又改：“原定这批‘高冰种’料子有瑕疵，货主临时改到‘老码头’交货，需带‘安保设备’，注意防潮。”
“老码头”是他们私下约定的“废弃码头”代称，“安保设备”则暗指炸弹，“防潮”是提醒徐涵注意现场可能有危险装置。信息发出去的瞬间，门外传来脚步声，陆雨辰迅速把手机揣进内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确保风信子吊坠被遮住，才推门出去。
走廊里，蝎子的得力手下“刀疤”正靠在墙上抽烟，见他出来，眼神像钩子似的扫过他的公文包：“陆老板倒是悠闲，蝎哥等着看运输方案呢。”
“这就去，刚跟货主确认完新地址，总得把细节捋顺了。”陆雨辰笑着递过去一支烟，打火机“咔嗒”一声响，火苗映着刀疤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刀疤接过烟却没点燃，反而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陆老板，我跟你说句实话，这次交易不一般，蝎哥盯着呢，别耍花样。”
陆雨辰指尖的火苗顿了顿，随即笑得更坦然：“刀疤哥这话说的，我就是个做玉石生意的，能耍什么花样？再说了，跟着蝎哥有钱赚，我犯得着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吗？”他故意拍了拍公文包，“运输方案我都记在脑子里了，这就去跟蝎哥汇报。”
看着陆雨辰走进蝎子办公室的背影，刀疤眯了眯眼，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陆雨辰刚去了洗手间，没发现异常。”
办公室里，蝎子正对着地图皱眉，见陆雨辰进来，指了指桌角的水杯：“坐，说说你的想法。”
陆雨辰拉过椅子坐下，故意放慢语速：“从仓库到废弃码头，走沿江公路最快，但那路段晚上有交警巡逻，容易出问题；走绕城高速绕远，不过能避开检查。我建议分两批走，一批用普通货车装原石，吸引注意力，另一批用冷藏车装‘硬货’，跟着货车后面走，等货车过了检查点，冷藏车再改道去码头。”
他一边说，一边用钢笔在地图上圈出路线，余光却在观察蝎子的反应——蝎子手指在“3号泊位”上敲了敲，突然问：“你跟那个海关的徐涵，之前真的只是因为报关单认识？”
陆雨辰心里一紧，面上却丝毫不慌：“蝎哥，您这是不信我？上次他来查报关单，差点把我仓库里的普通原石当成走私货扣了，我还跟他吵了一架呢。后来他知道我跟您有关系，态度才软下来，说白了，就是怕得罪您。”他故意露出不屑的神情，“这种公职人员，见了有权有势的就怂，没什么好担心的。”
蝎子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倒是看得明白。行，就按你说的办，今晚十点，准时出发。”
“好嘞。”陆雨辰起身，“那我去跟手下交代一下，保证不出岔子。”
走出办公室，他后背已经惊出一层冷汗——蝎子突然问起徐涵，绝对是起了疑心。他快步走到仓库外的停车场，假装打电话安排运输，实则在等徐涵的回复。手机震动的瞬间，他立刻走到货车后面，挡住周围人的视线。
徐涵的信息很简短：“收到，已安排人查‘老码头’地形，注意安全。”
陆雨辰松了口气，刚想回复，又一条信息弹出来：“蝎子是否察觉异常？需不需要提前撤离？”
他看着“提前撤离”四个字，指尖顿了顿——如果现在撤离，之前收集的金蝎集团核心证据就白费了，而且蝎子肯定会立刻转移，再想找到机会就难了。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查清内鬼到底是谁，虽然怀疑父亲陆正国，但没有确凿证据，一旦撤离，内鬼就会永远潜伏在警局里。
他咬了咬牙，回复：“不用撤离，我能应付。码头3号泊位有炸弹，我会尽量拆除，你们提前在码头周边埋伏，等我信号再行动。”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靴子里——晚上行动，手机放在身上容易被发现。他抬头看向仓库二楼的窗户，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他认出是刀疤，立刻转身走向货车，假装检查车况。
与此同时，警局会议室里，徐涵正对着投影幕布上的码头地图皱眉。刑侦队队长老赵拍了拍他的肩膀：“徐涵，你确定陆雨辰没问题？刚才收到消息，蝎子突然改了交易地点，还带了炸弹，这太反常了。”
“他没问题。”徐涵语气坚定，“他刚才传来的信息里提到‘安保设备’，就是在提醒我们有炸弹。而且他说要留在里面拆除炸弹，说明他有把握。”他指着地图上的3号泊位，“这里是码头最偏僻的地方，周围有很多废弃的集装箱，适合埋伏。我建议分三组行动：一组在集装箱后面埋伏，负责抓捕集团成员；二组去码头入口，拦截可能逃跑的车辆；三组跟我去3号泊位附近，等陆雨辰拆除炸弹后，立刻冲进去控制蝎子和境外买家。”
“可是内鬼还没找到，万一消息再泄露怎么办？”有同事提出疑问。
徐涵拿出一份名单：“这次行动，只通知名单上的人，都是我们查过没问题的。另外，我已经让人盯着陆正国副局长了，刚才他试图联系蝎子，被我们截获了信号。”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老赵皱着眉：“你怀疑陆副局长？他可是老警察了，怎么会……”
“证据没确凿之前，不能下定论，但必须盯着他。”徐涵语气严肃，“陆雨辰之前传来的线索里提到‘内鬼可能接触资金’，而陆副局长负责过几次缉私行动的资金调配，这太巧合了。今晚行动，我们必须加倍小心，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他看了眼手表，晚上七点半，离交易还有两个半小时。“大家立刻去准备装备，八点半在警局门口集合，九点准时出发。记住，行动期间，所有通讯设备统一使用加密频道，不许私自联系外界。”
走出会议室，徐涵拿出那枚原版风信子吊坠，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高中时，陆雨辰把这枚吊坠递给她，说“风信子代表坚定，我们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起扛过去”。现在，他们真的遇到了困难，他相信陆雨辰一定能挺过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陆雨辰的信息：“蝎子让我今晚十点出发，可能会提前去码头检查。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你们注意隐蔽。”
徐涵回复：“放心，我们会准时到。记住，安全第一，要是情况不对，立刻撤离，别硬撑。”
陆雨辰看着信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走到仓库里，跟几个“手下”交代运输事宜——这些人都是蝎子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他故意说得详细，让他们觉得自己真的在为交易做准备。交代完后，他借口去洗手间，再次来到停车场，从靴子里拿出手机，给徐涵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晚上行动时，注意蝎子身边的刀疤，他是蝎子的得力助手，格斗能力很强。”
刚把手机塞回靴子里，就听到有人喊他：“陆老板，蝎哥让你过去一趟。”
陆雨辰转身，看到刀疤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外套：“蝎哥说晚上风大，让你穿上这个，别冻着了。”
他接过外套，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硬物，心里一沉——是跟踪器。他笑着道谢：“蝎哥真是细心，那我先去跟蝎哥说声谢谢。”
走进办公室，蝎子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见他进来，指了指桌上的黑色袋子：“里面是今晚交易用的合同，你拿着，跟境外买家对接的时候，别出什么差错。”
陆雨辰拿起袋子，故意摸了摸口袋里的跟踪器，笑着说：“蝎哥，您给的外套真暖和，就是口袋里好像有个东西，是不是您不小心放进去的？”
蝎子回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哦，可能是我之前放的打火机，你拿着用吧。”
“谢谢蝎哥。”陆雨辰把跟踪器悄悄拿出来，放在桌上，“我平时不抽烟，还是给您留着吧。”
蝎子盯着他手里的跟踪器，突然笑了：“你倒是细心。行了，别耽误时间了，早点去准备吧。”
陆雨辰走出办公室，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蝎子肯定在他身上放了跟踪器，刚才故意把跟踪器拿出来，就是想试探蝎子的反应。现在看来，蝎子对他的疑心越来越重，今晚的交易，恐怕没那么容易应付。
他走到货车旁，打开车门，假装检查车内的设备，实则将合同袋里的合同拿出来，快速翻看——里面除了交易合同，还有一张境外买家的照片和联系方式。他把照片和联系方式记在脑子里，然后将合同放回袋子里，又从公文包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贴在合同袋的内侧。
晚上九点，陆雨辰跟着蝎子坐上了领头的货车，刀疤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货车缓缓驶出仓库，陆雨辰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指尖悄悄攥紧——徐涵，我等你。
与此同时，徐涵带领的特警队已经到达废弃码头附近，队员们穿着黑色作战服，埋伏在集装箱后面。徐涵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码头的情况——3号泊位旁边停着一艘货船，几个黑衣人正在搬运设备，看起来像是在安装炸弹。
“一组注意，货船旁边有五个人，正在安装炸弹，等陆雨辰到了之后，先别轻举妄动。”徐涵对着对讲机说。
“收到。”
“二组，码头入口有两辆黑色轿车，可能是蝎子的人，注意拦截。”
“收到。”
对讲机里传来队员的回应，徐涵看了眼手表，九点四十五分，离陆雨辰出发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拿出风信子吊坠，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雨辰，一定要平安。”
货车里，陆雨辰假装打盹，实则在听蝎子和刀疤的对话。
“刀疤，你确定陆雨辰没问题？”蝎子的声音很低。
“应该没问题，刚才我在他外套里放了跟踪器，他没发现，还把跟踪器拿出来还给你了，看起来挺老实的。”刀疤说。
“哼，老实？”蝎子冷笑，“越是老实的人，越可能藏着坏心思。今晚交易结束后，不管成不成功，都要盯着他，要是他敢耍花样，直接解决掉。”
陆雨辰心里一紧，手指悄悄摸向靴子里的手机——他必须在交易开始前，把蝎子的计划告诉徐涵。
货车突然减速，刀疤说：“蝎哥，快到码头了。”
陆雨辰睁开眼，看到窗外的废弃码头越来越近，3号泊位的货船已经亮起了灯。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今晚，要么将金蝎集团一网打尽，要么，就跟蝎子同归于尽。
货车停在3号泊位旁边，陆雨辰跟着蝎子下车，刀疤和其他手下跟在后面。境外买家已经在货船上等着了，为首的是个高个子外国人，看到蝎子，立刻走过来：“蝎先生，我的货呢？”
“急什么？”蝎子冷笑，“先把钱给我，货自然会给你。”
陆雨辰趁机走到货船旁边，假装检查原石，实则在寻找炸弹的位置。他看到货船底部有几个黑色的盒子，上面连着电线，应该就是炸弹。他指尖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拆弹工具——这是徐涵之前给他的，藏在风信子吊坠的夹层里。
就在他准备拆弹时，刀疤突然走过来：“陆老板，蝎哥让你过去跟买家对接合同。”
陆雨辰只好停下动作，跟着刀疤走向蝎子和境外买家。他拿出合同袋，刚想打开，突然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徐涵的声音：“雨辰，我们已经到位，注意安全。”
是加密频道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陆雨辰心里一暖，对着对讲机小声说：“炸弹在货船底部，我会尽量拆除，你们等我信号。”
他打开合同袋，假装翻看合同，实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蝎子的动作。蝎子正盯着境外买家手里的手提箱，没注意到陆雨辰的小动作。陆雨辰趁机将合同袋内侧的微型摄像头对准蝎子和境外买家，按下了录制按钮。
“钱呢？”蝎子问。
境外买家打开手提箱，里面装满了现金：“这里是五百万美金，先付一半，等我确认货没问题，再付另一半。”
蝎子让手下检查现金，然后对陆雨辰说：“带买家去看货。”
陆雨辰点点头，带着境外买家走向货船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翡翠原石，他故意放慢脚步，跟境外买家周旋：“这些都是高冰种的原石，您可以随便看。”
境外买家拿起一块原石，用手电筒照了照：“质量还不错，不过我要的‘硬货’呢？”
“别急，‘硬货’在里面的仓库，我这就带你去。”陆雨辰一边说，一边悄悄走向货船底部——那里离仓库很近，他可以趁机拆弹。
就在他快要到达货船底部时，蝎子突然喊：“陆雨辰，你干什么呢？快点带买家去看‘硬货’！”
陆雨辰只好停下脚步，转身对蝎子说：“蝎哥，我这就去，刚才就是想看看原石有没有损坏。”
他带着境外买家走进里面的仓库，刚关上门，就立刻拿出拆弹工具，冲向货船底部。他快速剪断炸弹的电线，心里松了口气——还好，炸弹还没启动。
就在他准备通知徐涵时，突然听到仓库外传来枪声。他心里一紧，打开仓库门，看到蝎子和刀疤正拿着枪对着徐涵带领的特警队。
“徐涵！”陆雨辰大喊。
徐涵看到陆雨辰，立刻说：“雨辰，快过来！”
蝎子看到陆雨辰，冷笑：“好啊，陆雨辰，你果然是警察的卧底！”他举起枪，对准陆雨辰，“今天，我就让你和你的警察朋友一起死！”
陆雨辰立刻躲到仓库门后，对着对讲机说：“炸弹已经拆除，你们可以行动了！”
特警队立刻冲了上去，与蝎子的手下展开激烈的枪战。陆雨辰从仓库里拿出一根钢管，冲向刀疤——他知道，只有解决了刀疤，才能帮助徐涵抓住蝎子。
刀疤看到陆雨辰冲过来，立刻举起枪，陆雨辰侧身躲开，钢管狠狠砸在刀疤的手臂上，枪掉在了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陆雨辰凭借警校学到的格斗技巧，很快就将刀疤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了他。
“雨辰，小心！”徐涵突然大喊。
陆雨辰回头，看到蝎子正拿着枪对准他。他立刻翻身躲开，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了仓库的门上。徐涵趁机冲过来，对着蝎子的腿开了一枪，蝎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特警队很快就控制了局面，蝎子和境外买家被抓获，其他手下也纷纷投降。徐涵走到陆雨辰身边，查看他的肩膀：“雨辰，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陆雨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