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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码头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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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的海风卷着碎沙，狠狠砸在废弃码头的锈迹钢板上，发出“哐当”的闷响。陆雨辰跟着蝎子穿过布满破洞的集装箱时，藏在袖口的手指正悄悄摩挲着风信子吊坠——吊坠里的加密芯片已经送出去了，但此刻他要面对的，比预想中更凶险。
“陆老板，这次交易成了，你在集团的位置，可不是‘玉石顾问’这么简单了。”蝎子走在前面，黑色皮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突然回头，三角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冷光，“不过要是出了岔子——”他抬手拍了拍陆雨辰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要捏碎骨头，“这码头的海水，可是很凉的。”
陆雨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指尖却已触到藏在翡翠原石包装盒夹层里的微型拆弹器——那是徐涵上次“稽查”时，借着检查包装缝隙的机会塞给他的。“蝎哥放心，我跟境外买家对接了三个月，他们只认我手里的‘冰糯种满绿’样本，跑不了。”他说着，故意晃了晃手里的黑色丝绒盒子，里面装的是用来迷惑对方的假翡翠。
两人走到码头中央的空旷区域时，陆雨辰眼角的余光扫到远处集装箱的阴影里，有一道极淡的反光闪过——是徐涵他们的狙击枪瞄准镜。他心里一紧，却不敢多停留，跟着蝎子走到一艘破旧的货轮旁。货轮甲板上已经站了几个黑衣小弟，正围着一个盖着帆布的铁箱，箱身上隐约能看到几根裸露的电线，顺着电线往下看，箱角还贴着一张黄色的警告贴，上面画着骷髅头和交叉的骨头。
“这是‘保险’，”蝎子踢了踢铁箱，声音里带着狠劲，“要是警察敢来，咱们就一起上天。”他转头看向陆雨辰，“你去把箱子搬到交易点，注意点，这玩意儿娇贵得很。”
陆雨辰点头应下，弯腰去搬铁箱时，手指飞快地在箱底摸了一圈——果然摸到了炸弹的引线接口。他深吸一口气，假装调整箱子位置，将拆弹器的探头对准接口，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红色的数字：01:58。倒计时只剩不到两分钟。
“磨蹭什么？”旁边的小弟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蝎哥还等着呢！”
陆雨辰稳住身形，指尖在拆弹器上快速操作——警校的拆弹课程里，他永远是最快完成模拟操作的那个，可此刻海水的湿气让拆弹器有些失灵，屏幕上的数字跳得越来越快。他额角渗出冷汗，视线却死死盯着接口，直到听到“咔嗒”一声轻响，屏幕上的红色数字终于变成了绿色的“安全”。
“好了，走吧。”他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扛起铁箱，朝着码头最深处的仓库走去。刚走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小弟的喊声：“等等！你刚才在箱子底下摸什么？”
陆雨辰心里一沉，缓缓转过身，看到那个小弟正指着他的袖口——刚才操作拆弹器时，袖口的布料被勾破了一个小口，露出了拆弹器的一角。“没什么，”他强装镇定，抬手扯了扯袖口，“箱子太沉，想找个借力的地方。”
“是吗？”小弟显然不信，抬手就要去掀他的袖口。陆雨辰眼神一凛，不等对方碰到自己，突然侧身躲过，同时伸脚绊倒对方，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将人按在地上。这一系列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旁边的两个小弟还没反应过来，陆雨辰已经从腰间摸出藏着的弹簧刀——那是他为了防身准备的，此刻抵在了被按在地上的小弟脖子上。
“动一下，我就废了他。”陆雨辰的声音冷得像冰，和平时温和的“玉石商人”判若两人。他知道，这里离交易点还有五十米，徐涵他们还没到最佳突袭位置，现在绝不能暴露。
被按在地上的小弟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喊着“饶命”。旁边的两个小弟对视一眼，刚要上前，突然听到蝎子的声音：“住手！”
蝎子快步走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三角眼眯了眯：“陆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人怀疑我藏私货，”陆雨辰没有松开手，眼神却看向蝎子，“蝎哥要是不信，可以搜我的身。但要是搜不出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说法——毕竟待会儿还要跟买家交易，我不想带着一身晦气去。”
蝎子盯着陆雨辰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误会，都是误会。”他踢了踢地上的小弟，“没长眼睛的东西，陆老板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也敢惹？还不快给陆老板道歉！”
被按在地上的小弟连忙道歉，陆雨辰这才松开手，收起弹簧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知道，蝎子这是在试探他——要是他刚才服软，现在恐怕已经被拖去喂鱼了。
“时间差不多了，买家该到了。”陆雨辰弯腰扛起铁箱，继续朝着交易点走去。这次没人再敢拦他，只有蝎子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
走到仓库门口时，陆雨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徐涵发来的暗号：“风信子已开，准备收货。”他心里一松，知道特警队已经到位了。他回头对蝎子笑了笑：“蝎哥，买家应该快到了，我去里面等他们。”
蝎子点头，让小弟守在仓库门口，自己则站在仓库外的阴影里，掏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陆雨辰走进仓库，借着整理翡翠样本的机会，快速检查了仓库里的环境——仓库的西北角有一个通风口，徐涵他们应该会从那里进来。他走到通风口下方，故意踢倒一个木箱，发出“哐当”的响声，同时将手里的假翡翠样本放在木箱旁边，作为标记。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买家到了。陆雨辰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走出仓库。只见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仓库门口，从车上下来五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外国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
“陆先生？”外国人走到陆雨辰面前，用生硬的中文问道，“我的货呢？”
“里面请，”陆雨辰做了个请的手势，“货在里面，质量保证让你满意。”
外国人跟着陆雨辰走进仓库，蝎子也紧随其后，将仓库门关上。陆雨辰走到铁箱旁，刚要打开，突然听到仓库外传来一声枪响——是徐涵他们行动了！
“不好！有警察！”蝎子脸色大变，猛地掏出枪，对准陆雨辰，“你敢耍我！”
陆雨辰早有准备，不等蝎子开枪，突然掀翻身边的木箱，翡翠样本散落一地，挡住了蝎子的视线。同时，仓库的通风口被撞开，徐涵带着几个特警队员跳了下来，手里的枪对准了蝎子和外国人。
“不许动！警察！”徐涵的声音穿透混乱的场面，落在陆雨辰耳里，带着熟悉的坚定。
蝎子见状，突然抓起身边的外国人，用枪抵住他的头：“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仓库后门退去，“陆雨辰，你跟我走！要是敢耍花样，我就引爆炸弹！”
陆雨辰看着蝎子手里的枪，又看了看徐涵，缓缓点头：“好，我跟你走。但你得放了他——他只是个买家，跟这件事没关系。”
“少跟我谈条件！”蝎子狠狠推了外国人一把，“快走！”
陆雨辰跟着蝎子朝着后门走去，路过徐涵身边时，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徐涵的眼神里满是担忧，陆雨辰却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对他说：“放心，我有办法。”
走到后门时，蝎子突然回头，对着仓库里的特警队员开枪，徐涵连忙拉着陆雨辰躲开，子弹擦着陆雨辰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别追！”徐涵对着队员们喊道，“他手里有炸弹！”
蝎子趁机拉着陆雨辰跑出仓库，跳上停在后门的一辆越野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朝着码头外的公路冲去。陆雨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却在盘算着——越野车的油箱在右侧，只要能找到机会，就能让车子停下来。
“你以为警察能抓到我？”蝎子一边开车，一边狂笑，“陆正国已经在前面的路口等我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坐船去国外，谁也拦不住我们！”
陆雨辰心里一紧——父亲居然还要帮蝎子逃跑！他悄悄摸向腰间的弹簧刀，手指刚碰到刀柄，突然看到前方路口出现了一辆警车，车灯亮得刺眼。“那是……”
蝎子也看到了警车，脸色一变：“怎么回事？陆正国呢？”
就在这时，警车突然加速，朝着越野车撞来。陆雨辰趁机解开安全带，对着蝎子的胳膊捅了一刀。蝎子惨叫一声，方向盘失控，越野车朝着路边的护栏撞去。“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在护栏上，气囊弹了出来，陆雨辰被震得头晕目眩，却还是挣扎着爬出来。
只见警车的车门打开，徐涵从车上下来，手里的枪对准了从越野车里爬出来的蝎子。“蝎子，你跑不掉了。”
蝎子捂着流血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绝望，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是炸弹的引爆器！“既然跑不掉，那我们就一起死！”他就要按下遥控器，陆雨辰突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两人扭打在一起。
“快躲开！”陆雨辰对着徐涵喊道。徐涵却没有躲，反而冲过来，一脚踹在蝎子的肚子上，将人踹倒在地。陆雨辰趁机夺过引爆器，扔给徐涵，同时将蝎子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锁在了他的手腕上。
“结束了。”陆雨辰喘着气，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蝎子，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抬起头，看到徐涵正朝着他走来，手里拿着那个风信子吊坠——刚才扭打时，吊坠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
徐涵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轻轻摸了摸他胳膊上的伤口：“疼吗？”
陆雨辰摇了摇头，看着徐涵手里的吊坠，笑了：“风信子没丢。”
“嗯，没丢。”徐涵将吊坠戴回他的脖子上，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锁骨，“我们也不会再分开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