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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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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院中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沈俞墨正在练剑，晨雾中，那道玄色身影如游龙惊鸿，剑锋所过之处，竹叶纷飞却不落地，竟是被剑气托在半空流转
柯晨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般精妙的剑术控制，难怪能成为玄天剑宗首席
一片竹叶随风飘入窗内，落在他的掌心，柯晨低头细看，发现叶脉上竟凝着细小的霜花。这分明是沈俞墨的剑气所化
"醒了？"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柯晨惊得手一抖，竹叶翩然落地，沈俞墨不知何时已收剑立在窗外，额间带着薄汗，气息却丝毫不乱
"你..."柯晨耳根发热，后退半步"怎么不出声就过来"
沈俞墨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看你出神"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晨风穿过，带着竹叶的沙沙声
"洗漱用膳"沈俞墨率先打破沉默"稍后带你去剑冢"
"剑冢？"柯晨惊讶地抬头"那不是玄天剑宗禁地吗？"
沈俞墨已经转身"宗主特许"
柯晨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这位剑宗首席，为何对他这个"绑来"的药师如此特别？
用过早膳，沈俞墨带着柯晨穿过重重院落，路上遇到的弟子纷纷行礼，却都忍不住偷偷打量柯晨，眼中满是好奇
"他们好像很意外你会带外人参观"柯晨低声道。
沈俞墨脚步不停"你是第一个"
这简单的回答让柯晨心头一跳，他正想追问，前方景象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一座巨大的石冢矗立在悬崖之巅，冢前插着数百柄形制各异的古剑，即使相隔数十丈，仍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剑气
"这些是..."
"历代剑主的佩剑"沈俞墨的声音罕见地带上几分肃穆"人死剑存，剑气不散"
柯晨不自觉地向前走去，却在第三步时被沈俞墨一把拉住"小心"
话音刚落，一道无形剑气从柯晨方才要落脚的地方划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痕
"剑冢有灵，外人贸然靠近会触发剑气"沈俞墨解释道，手却未松开"跟着我的脚步走"
柯晨这才发现沈俞墨的每一步都暗合某种规律，仿佛在跳一支无声的剑舞，两人的手还交握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和剑茧的粗糙
"这里"沈俞墨在一柄青玉长剑前停下"百年前，有位剑主曾与百草谷祖师相交莫逆"
柯晨惊讶地看着剑身上刻着的药草纹样"这是...青囊剑？"
"嗯"沈俞墨目光深远"两派渊源，比你想象的更深"
柯晨正想细问，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昨日灵力透支的后遗症还在，他身形晃了晃，被沈俞墨及时扶住
"回去休息"沈俞墨皱眉，语气不容置疑
"我没事"柯晨勉强站稳"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带我来这里？"
沈俞墨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因为..."
话未说完，一道急促的钟声突然响彻山巅。沈俞墨神色骤变"警钟？"
一名弟子匆匆赶来"大师兄！幽冥殿的人闯进药庐，要抢解毒的药材！"
沈俞墨眼中寒光一闪，却先转头看向柯晨"你先回..."
"我也去"柯晨打断他，眼神坚定"那些药材是我配的，我最清楚该怎么用"
两人对视一瞬，沈俞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跟紧我"
药庐前已是一片混乱，五名黑袍人正在与剑宗弟子交手，其中一人手中赫然抓着柯晨的药囊
"拦住他们！"柯晨急道"那里面的清心散若是落入幽冥殿之手..."
他话音未落，沈俞墨已如离弦之箭冲入战局，剑光如虹，瞬间将两名黑衣人逼退
柯晨也没闲着，迅速从袖中取出几枚银针，精准地射向持药那人手腕，黑衣人吃痛松手，药囊眼看就要落地
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袭来，直取柯晨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沈俞墨回身一剑，剑气将偷袭者震退数丈，自己却被另一人击中左肩
"沈俞墨！"柯晨心头一紧，顾不得危险冲上前去
"退后！"沈俞墨厉喝，剑势却愈发凌厉，柯晨看到他肩头纱布又渗出血来，心中一痛，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粉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幽冥殿众人见状大惊"醉仙散！快撤！"
烟雾散尽，敌人已不见踪影。沈俞墨收剑回身，脸色阴沉"你带了毒粉？"
柯晨心虚地别开眼"只是...改良过的安神散..."
话未说完，他突然被沈俞墨一把拽入怀中，一柄淬毒的飞镖擦着发丝掠过，深深钉入身后树干
"没事了"沈俞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难得带上一丝后怕的颤抖
柯晨贴在他胸前，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剑修，此刻竟在为他的安危而紧张
"药囊..."柯晨小声提醒，却不敢抬头
沈俞墨松开他，捡起地上的药囊递过来"下次不许冒险"
柯晨接过药囊，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怔，沈俞墨的手比想象中温暖，而柯晨的则冰凉柔软
"你的手很冷"沈俞墨皱眉，突然脱下外袍披在他肩上
柯晨愣住了，这件还带着体温的玄色外袍将他整个人包裹，上面残留着沈俞墨特有的气息，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襟，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大师兄！"弟子们赶来汇报"已经加强戒备，幽冥殿的人..."
沈俞墨抬手制止"先回去疗伤"
回程路上，两人并肩而行，却都沉默不语。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沈俞墨"柯晨突然开口"你为何..."
"到了"沈俞墨停在院门前"好好休息"
又一次被避开问题，柯晨抿了抿唇，终是没有追问，他脱下外袍递还，却在对方接过时没有立刻松手
两人隔着衣袍相望，谁都没有先动
"明日..."沈俞墨低声道
"嗯？"
"带你去后山看药圃"沈俞墨说完，转身离去，背影竟有几分仓促
柯晨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看似冷硬的剑修，原来也会不好意思
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微凉，却再也吹不散心头那抹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