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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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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晨在淡淡的酒香中醒来，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伏在案几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一件玄色外袍。是沈俞墨的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发现案几上放着一碗醒酒汤，汤碗下压着一张字条"巳时，剑阁"
字迹苍劲有力，却在不经意处透着一丝柔和，像极了那人冷硬外表下偶尔流露的温情，柯晨捧着字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用过早膳，他循着弟子指引来到剑阁，远远便看见沈俞墨立于阁前，一袭墨蓝劲装，正在指导几名年轻弟子练剑，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眼角那道疤痕都显得格外生动
"手腕再抬高三分"沈俞墨握住一名弟子的手腕调整姿势，声音虽淡却不容置疑"剑意在心，不在力"
柯晨不自觉地驻足观望，这样的沈俞墨与他印象中那个冷厉剑修判若两人。眉宇间的肃杀之气被耐心取代，连素来紧抿的唇角都柔和了几分
"柯医师！"一名眼尖的弟子发现了他，兴奋地招手"您来看我们练剑吗？"
沈俞墨闻声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柯晨心头一跳，昨夜酒后的片段记忆突然涌上。他似乎...靠着沈俞墨的肩膀说了许多胡话？
"进来"沈俞墨朝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剑阁内陈列着历代名剑，森然剑气让柯晨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沈俞墨走在他身侧，不动声色地为他挡去最凌厉的几道剑意
"这是青霜剑，三百年前..."
沈俞墨的声音低沉悦耳，为柯晨一一讲解。行至阁中央，他突然停下脚步"伸手"
柯晨疑惑地伸出手，沈俞墨却从架上取下一柄短剑放在他掌心，剑身纤细，通体如玉，剑柄处缠绕着青丝绳
"这是..."
"药王剑"沈俞墨轻声道"百草谷祖师所铸，专为医者防身"
柯晨小心地抚过剑身，感受到一股温和的灵力流动，这剑没有寻常兵器的杀气，反而透着生机勃勃的暖意
"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沈俞墨点头，站到他身后，双手轻轻覆上柯晨的手"这样握"
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呼吸拂过耳畔，柯晨整个人僵住了，沈俞墨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专注地调整着他的手势"手腕放松，以意引剑"
柯晨试着挥动短剑，剑锋划过空气，带起一道青色流光
"很好"沈俞墨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几分赞许"再试一次"
就这样，一个认真教，一个专心学，不知不觉日已西斜，当柯晨终于能流畅地使出三式基础剑招时，沈俞墨眼中流露出罕见的笑意"天赋不错"
这简单的夸奖让柯晨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突然发现沈俞墨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那里还留着昨日红绳的淡淡痕迹
"还疼吗？"沈俞墨突然问
柯晨摇头，却见对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拉过他的手，将清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痕迹处，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其实早就没事了..."柯晨小声嘀咕，却没抽回手
沈俞墨抬眸看他，目光深沉"我不该绑你"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柯晨一怔，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大师兄！"阁外传来弟子的呼唤"宗主请您过去议事"
沈俞墨收回手，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峻"明日继续"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柯晨摩挲着手腕上残留的药膏，心头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接下来几日，沈俞墨每日都会抽空教柯晨练剑，从最初的生涩到渐渐熟练，两人之间的默契也与日俱增，有时一个眼神，柯晨就能明白沈俞墨要纠正他哪个动作
这日清晨，柯晨正在院中温习剑招，忽听身后传来掌声，回头一看，竟是玄天剑宗宗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含笑望着他
"晚辈见过宗主"柯晨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宗主捋须笑道
宗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百草谷与玄天剑宗的缘分，或许能在你们身上续写"
柯晨正想询问这话的含义，宗主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明日是剑宗祭祖大典，你也来吧"
祭祖大典当日，整个玄天剑宗张灯结彩，柯晨换上了沈俞墨为他准备的新衣。月白色长衫外罩青纱，衣摆绣着若隐若现的药草纹样，与剑宗弟子的服饰相得益彰
广场上，沈俞墨作为首席弟子正在主持仪式，他一身玄色祭服，金线绣制的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却又庄严肃穆
柯晨站在观礼人群中，不自觉地看呆了，这样的沈俞墨，与平日判若两人
仪式进行到一半，突然风云变色，一团黑云从天边急速逼近，伴随着刺耳的尖笑"玄天剑宗！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幽冥殿！"弟子们惊呼
沈俞墨长剑出鞘，声如寒冰"列阵！"
混战中，柯晨看到三名黑袍人直扑祭坛。那里供奉着玄天剑宗的镇派之宝。他不及多想，药王剑瞬间出手，拦下一人，另外两人却被沈俞墨一剑逼退
"柯晨，退后！"沈俞墨厉喝
柯晨却摇头"我能帮忙！"
两人背靠背而立，一个剑势如虹，一个剑走轻灵，竟配合得天衣无缝，幽冥殿众人久攻不下，终于丢下几具尸体仓皇逃窜
"追！"有弟子喊道
"不必"沈俞墨收剑归鞘，第一时间转向柯晨"受伤了吗？"
柯晨摇头，却见沈俞墨衣袖被划破一道口子，隐约可见血痕。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对方的手"你受伤了"
"小伤"沈俞墨不以为意，目光却落在柯晨泛红的手腕上，那是用力过猛导致的
两人同时沉默，又同时开口
"我帮你..."
"你的手..."
四目相对，柯晨先笑了"先处理你的伤"
回到院中，柯晨小心地为沈俞墨清理伤口，阳光透过窗棂，为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今天...谢谢"沈俞墨突然道
柯晨手上动作一顿："谢什么？"
"若非你及时出手，祭坛宝物恐怕..."
"这本就该互相照应"柯晨低头包扎，没注意到沈俞墨眼中闪过的柔光
包扎完毕，沈俞墨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院中秋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
"柯晨"沈俞墨突然开口"若有一日..."
"大师兄！幽冥殿俘虏招供，说他们下一个目标是百草谷！"
柯晨猛地站起身："什么？！"
沈俞墨眉头紧锁："何时？"
"三日后！说是要强夺《青囊秘典》！"
柯晨脸色煞白，转身就要收拾行装，沈俞墨一把拉住他"我随你同去"
"可剑宗刚遭袭击..."
"无妨"沈俞墨语气坚决"今夜就启程"
当夜，两人共乘一骑，趁着月色赶往百草谷，柯晨坐在沈俞墨身前，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
"沈俞墨..."夜风中，柯晨轻声问"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身后的人沉默良久，就在柯晨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因为是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柯晨心头滚烫，他悄悄向后靠了靠，将自己更紧地贴入那个温暖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