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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日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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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倒计六十天，迟岁岁与宋年虽不是同一年出生，但出生的月份和日期却意外的对上了。两家人团聚在一起，为两个孩子同时庆生。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也给满桌的笑语裹上了层温吞的暖意。
迟父夹着毛肚的手一顿，笑眼弯成了月牙：“说起来，俩孩子这缘分，打在娘胎里就定下了！”
迟岁岁握着杯子的手指蜷了蜷，耳后瞬间漫上热意，她想起爸妈闲聊时提过的事情。
那年冬天，两家大人在医院走廊并排站着，襁褓里的她刚出生，宋年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她旁边，嘴里不停地喊着妹妹。
宋母抱起自家吵闹的小家伙，半开玩笑地拍板：“阿年比岁岁大一岁，而且看阿年挺喜欢你家闺女，这‘娃娃亲’先记上，至于后面两孩子愿不愿意履约，也由长大后的他们自己算！”
当时两家父母笑得前仰后合，谁也没当真，却成了往后每次聚餐的保留话题。这玩笑一开就是十八年，每次聚餐都要被翻出来晒一晒。
迟岁岁的脸更烫了，假装专心看锅里翻滚的丸子，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宋年低头笑了。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的浅浅的笑意，却像带着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纵容。
迟岁岁不禁看愣了。
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稳稳地夹了块酱色的排骨放进她碗里。
是她爱的香辣排骨，宋母的排骨肉炖得酥烂，轻轻一扯就能脱骨，每次来宋家都缠着宋母做给她吃，后来就成了她来时一定会做的菜之一。
“多吃点。”
他的声音不高，混在周围的谈笑声里，却清晰地落进她耳朵里。
迟岁岁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没敢抬头，只是飞快地用筷子把排骨扒拉到米饭上。
明明是从小到大听惯了的玩笑话，可此刻被大人们笑着提起，再加上他这不动声色的举动，竟让她觉得那些轻飘飘的玩笑里，悄悄多了点沉甸甸的、让人心慌又忍不住欢喜的东西。
蛋糕上“18”字样的蜡烛明明灭灭，两人闭上眼，然后许下十八岁的愿望，迟岁岁许完愿缓缓睁开眼。
发现宋年早已睁开了眼，暖黄色的烛光照在宋年脸上，迟岁岁看见他眼里的倒映着蜡烛，还有她。
似乎在无声的告诉她，他的生日愿望里有她。
两人默契地吹灭了蜡烛。然后宋母笑着说：“俩孩子准备的礼物呢？借着生日赶紧交换呀。”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去够脚边的纸袋。刚把东西递出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两人都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迟岁岁送的是个手工缝制的钥匙扣，上面绣着只歪头的小兔子。
她记得宋年的钥匙串总是光秃秃的。递过去时她声音细若蚊蚋：“看你书包上没挂东西……随便做的。”
宋年低头看着那只毛绒绒的兔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从椅背上的书包里拿出个丝绒小盒，推到她面前：“你的。”
盒子打开的瞬间，迟岁岁呼吸顿了顿，精巧的银手镯躺在黑色丝绒里，中间坠着枚平安锁，镯子的内侧刻着个极的的“岁”字，是她名字里的字。
银质的冰凉透过指尖漫上来，却让心口莫名烧起团火。
“上周去文具店路过银饰铺买的，听见你说红绳磨手腕，就想着这个适合你。”
她忽然想起上周晚自习，自己对着手腕上起的红痕嘟囔了句：“早知道不戴了，一点都不舒服”。
当时他正趴在旁边演算数学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响，她还以为他没听见。
迟岁岁捏着银手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腹反复蹭过那个“岁”字。她抬眼时正好撞上宋年的目光，他眼里盛着笑，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
“我帮你戴上？”
他拿起手镯，指尖悬在她手腕上方，动作轻得怕碰碎什么。
迟岁岁没说话，只是悄悄抬起了手腕。银镯戴上的瞬间，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她低头看着腕间的平安锁。
这个平安锁不仅带着最真诚的祝福，更暗合着少年未说出口的心意。
突然觉得，这倒计时六十天的日子里，除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试卷，好像还藏着些值得握紧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