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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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年的欢送派对在七号会所进行。
杨纪晨跟着他四处与人客套打招呼，霎时间成为最受瞩目的人，毕竟沈斯年为了他抛弃交际草，谁都想一睹真容。
“哈哈，斯年，你的生活总是被美人包围呀！”友人打趣，暗赞杨纪晨相貌好。
“这是。”沈斯年笑着回应。
但杨纪晨知道，虽然沈斯年不再提举证的事情，但心里还是有不解和不满的。
思及此，杨纪晨将所有帐都记在梁禾煜身上。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派对轻松，着装不拘，梁禾煜穿简单棉麻衬衣卡其色休闲裤出现，吸引了全场目光，一来因为他的外形，二来因为他与沈斯年之间的关系。
不少人自动脑补两人闹翻全过程，以为梁禾煜不会出席派对，但沈斯年热情欢迎对方的场景又挑起更多好奇心。
全场焦点从杨纪晨转到了梁禾煜身上。
“……”蔺丞傅看往梁禾煜的方向，喝了一口威士忌。
有人总能获得上天偏爱，站在一堆华丽的男男女女中仍然出挑。
贺三少也在专注地看，不过是在看手机，“啧啧，竞争激烈呀~”
三少给那些让他帮忙牵线认识梁禾煜的人编了号，他将A的出价“无意间”透露给B，又将B的意愿“友情地”提供给C……
富人嘛，什么都要比一比，于是暗自较劲起来，只乐了兴风作浪的三少。
“唯恐天下不乱。”蔺丞傅睨了他一眼，评价道。
三少也不反驳，挑眉看对方，“你想不想听我现场直播赛况呀？”
“不想。”
“那我说了，”三少径直播报，“刚刚我收到C发来的消息，下午有个神秘人加入了竞价，虽然没给具体价码，但跟经纪那边说是不管别人出价多少，TA愿意出最高竞价的双倍——”说到这里，三少看蔺丞傅，“你说，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呀？”
“……不知道。”
“哎~看来禾煜没有了斯年这村，还有神秘人这店呀~我过去安慰安慰他~~”
三少走几步，见蔺丞傅没什么表示，便退回来，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件事，今晚我和禾煜有密谋哦~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蔺丞傅转头看他，后者眼神亮晶晶，若身后有尾巴必定是狐狸的，翘得老高还晃来晃去那种。
蔺丞傅再次陷入“为什么跟这人是好友”的后悔中，脸色阴晴不定，三少见状，识时务地夹起狐狸尾巴，笑嘻嘻地将密谋和盘托出。
派对期间，沈杨梁三人谈笑甚欢，令不少看客大失所望。
沈斯年接到国外经纪的电话，走开一阵，杨梁二人言笑晏晏，末了，梁禾煜面带笑容小声说，“等会儿到休息室来，我有话要说。”
“……”杨纪晨心咯噔一下，摊牌的时刻终于来了么？
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
杨纪晨开门见山，“你这些日子来的所作所为，是对我的报复吗？”
“报复？不。”梁禾煜摇头，“或许你问我之前该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我告诉过你同行的金主不能碰。”
“煜哥，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你的同行，你有那么多的金主，我怎么能跟你比？”杨纪晨加重“那么多”几个字。
梁禾煜表情平静，没说话。
杨纪晨厌恶他的神情，“你总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摆上好哥哥的架子，你为我好？不过是你的自我陶醉罢了！你靠着一张脸就连自尊都不要只懂卖肉，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是，我是耍心机抢了沈斯年过来，但你之所以和他签合同，不也是因为他有钱么？不就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么？和我有什么本质区别呢？你别把自己想得太好而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
“我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你呢？不过是为了钱寄生在别人身上的吸血虫而已！”
“哟哟，方同学，你说的话可以被视为诽谤，要上法庭的哦！”
杨纪晨被突然出现的话音一惊，休息室连着草坪的玻璃门外阴暗处，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身影进来休息室，不是贺三少又是谁？
三少手里捧着小巧的数码摄像机，笑着跟杨纪晨打招呼，“嗨嗨~你刚才声情并茂的样子被好好记录下来了哦~想不想要？想要我也不给你~”说着，继续录像。
杨纪晨又怒又慌，“梁禾煜，你究竟想怎样！”
梁禾煜开口，“……你和沈斯年的来往短信，甚至通话内容，还有你雇佣来打伤自己的两个临时演员，我都找到了，再加上这段录像，你无处可逃。”
“所以呢？你要向沈斯年告发我？好让他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杨纪晨怒极反笑。
“现在你的把柄在我手里，你必须听好我的话。”梁禾煜提要求，“沈斯年和你分手之前，不准你做任何伤害他感情的事，好好扮演好你的情人角色直至他厌倦为止。”
“……就这样？”杨纪晨以为后面还有，但梁禾煜那句话最后已是句号。
“就这样。”
杨纪晨转身离开前，梁禾煜叫住他，“杨纪晨，这只是教训，不是报复，若是报复，你现在不会站在这里。至少，我会将所有内容打包好寄给你最重视的人，对你来说，是父母吧。让他们看看自己养了什么样的孩子，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努力。他们一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杨纪晨睁大双眼，又惊又怒又恨。
“所以，你好自为之。”
末了，三少插话，“别想着搞小动作打小报告哦~我贺三少可是证人呢~论影响力你没胜算的~”
“嘭！”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又重重合上。
梁禾煜转向三少，“三少，谢谢你配合我。”
三少合上摄像机，扁了扁嘴，“我还以为有什么惊涛骇浪，你的要求太坑爹了吧？完全没有威慑力！”
“叫他毫无所得身败名裂是很痛快，但最终受伤的是斯年，斯年到底对杨纪晨付出了感情，后者又是他画展的灵感来源，我不愿意看到事情变得不堪。”
“再说，我和斯年不是情侣关系，只是我一厢情愿，所以杨纪晨做的，不过是抢了我的生意，还不至于到死无葬身之地。”
三少眨眨眼，“我这时候是不是该说你头脑清醒好人一个呢？”说着他摸了摸手臂，“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接近斯年，不过是为了当大明星。但他那种素质的演员，不会大红的，给他教训让他有所忌讳就可以了。”说完，梁禾煜伸手向三少要摄像机。
三少交还摄像机，嘴里还在嘟囔，“全程没亮点，只有最后的报复之说还有点力度……”
梁禾煜一边取出SD卡一边说，“哦，那个，我是受蔺先生启发的。”由蔺丞傅威胁他家人的版本改良过来，吓一吓杨纪晨。
三少又眨眨眼，“哦？有故事？说来听听？”
梁禾煜摆出一个笑脸，“让蔺先生自己说给你听？”
套不了话，三少不甘心，“你知道不？你的身价现在很高哦~斯年之后，有一个神秘人出天价想和你签合约耶~”
现在的人猎奇心重，梁禾煜虽然流言多，但没人能证实一二，如今他被沈斯年提前终止合同，有了这个缺陷失误，众人反而更加想近身窥探交际草的秘密。
“是么？”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我可以替你查哦~~”
“不必。神秘人就算端黄金过来也没用。”
“为什么？”
梁禾煜笑笑，“因为我不干了。”
“哎？！”三少惊讶出声。
他贺三少可是一直期待三个男人一台戏的！好了，半路杀出一个杨纪晨弄个错综复杂的四角关系也还能接受，但眼下斯年要离开，梁禾煜又说“不干”，这台戏还怎么演？！要不要这么欺负他这个看客！
“我先回大厅了。”梁禾煜无视三少的震惊，挥挥衣袖只带走SD卡。
他离开休息室后，三少转头看向玻璃门外，“那不是欺人太甚吗？！”
阴影处一直还有一个人。
蔺丞傅走出来，同样无视三少的大惊小怪，看着门口，“……你不觉得梁禾煜很聪明么？”
没人鸟自己，三少语气颇为失落哀怨，“觉得呀，所以我才这么期待好戏的说！”
梁禾煜沉得住气，方才梁杨对峙，丑角都给杨纪晨揽去了。
日后哪怕杨纪晨恶人先告状，他也丝毫找不到攻击梁禾煜的点，对方是为了保全沈斯年的感情才这么做的，而对于沈斯年来说，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只会对梁禾煜更加掏心掏肺。若为了发泄己恨把事情闹大，梁禾煜不仅会丢了沈斯年这个朋友，更有可能会得罪沈家。
他更聪明的一点，是让贺三少掺和进来。后者在本城人脉深厚，虽不至于翻云覆雨，但就凭刚刚贺三少忍不了杨纪晨的恶言为梁禾煜开腔，杨纪晨已经失去了本城这个兵家重镇。
“梁禾煜算准了我爱看戏，必定答应当摄像师，又静静由着杨纪晨骂他，分明让我看清楚杨纪晨的恶劣人品诱使我为他说话，啧啧。”三少津津回味。
梁禾煜明白富人心理阴暗面，自己多恶劣都可以，但却不能忍受别人恶劣，更不能忍受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恶劣，他日杨纪晨回本城发展，绝不可能顺利。
在这场对峙里，梁禾煜不损一兵一将。
他圣母得恰到好处，将受害者的身份优势发挥到尽。
三少双手翘于胸前，“他最厉害的一点，是令到别人即使发现了他的伎俩，也不会责怪他。”活生生的例子如三少自己，“嗯，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你呢？”转头看蔺丞傅，蔺大少保持面瘫，不回应。
三少作恍然状，“哦~你一直是最讨厌他的人，估计也不可能对他有好感的啦~”
“……”
“虽然禾煜说不干了，但要是我比神秘人出更高价码，不知道他会不会心动呢？”三少饶有趣味地拿出手机按按按。
蔺丞傅拿过他的手机，“别那么无聊。”
“什么嘛~我在查天气预报耶~这样都不行？”
“……”
派对接近尾声，沈斯年走近梁禾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抱歉，最终还是没能完成你的画像。”
梁禾煜不介意，“未完成也算一种艺术形式。”他语气真诚，“但如果可以好好珍惜眼前的缪斯，那最好不过，你今晚似乎有点冷落杨纪晨了。”
沈斯年已将梁禾煜视作能说体己话的人，轻叹一声，“我太苛刻了对不对？”
“有点，举证的事情是我难为他，不是他的问题。”
“禾煜，你人太好，谢谢你总是这么为我们着想。”
“你们是我的朋友啊。”梁禾煜大度笑道。
三少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蔺丞傅，“你看禾煜和斯年聊得多欢呀~”他转头，“你也听到他在休息室说的话了吧？他对你的意见不是一般大哦~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蔺丞傅自然不会回答。那个下雨天他们之间确实产生了误会，但他已作出澄清，指的是给梁禾煜的电话留言。
但对方至今没有回音，在休息室说到“蔺先生”时语气也颇为讽刺不满。
回来沈梁这头。
“你明天真不来机场送我？”沈斯年问。
“不了，我不太会应对离别这种场景，而且明天肯定有一大群人抢着送你，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好吧。”沈斯年也不勉强他。
“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临别的拥抱。”梁禾煜调侃。
“哦？我的荣幸。”沈斯年笑了，两人互相抱了抱。
“斯年，保重。”
“你也是。”沈斯年紧了紧手臂，又拍了拍他的背。
梁禾煜看向杨纪晨，后者眼睁睁看他们抱得那么自然，眼里隐隐起火，梁禾煜又扫了一眼周围，大家都看向他们这边。
虽然沈斯年提前结束了与他的合同，但梁禾煜今天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得到了合同不包括的东西，沈家二少爷的信赖与亲近。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沈斯年，再见。
终究不是对的人。
否则，不会这么容易擦身而过。
他放开沈斯年。
“我在国外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沈斯年到底敌不过内心的遗憾，只争在这离别的短短时间里作出一切补偿。
“好，我去打个电话，你赶紧陪陪杨纪晨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
荣姐曾以为他会留个坚毅清高骄傲的背影，让沈杨两人望影兴叹，他会的，现在正是时候，在他既得到大笔金钱补偿又获得富豪真诚友谊之后。
他一路走到大露台，隐约察觉一两道觊觎的目光。
荣姐下午就已向他透露好些富人竞相抬价要与他签合同。
“荣姐，我不干了。”梁禾煜像谈论天气一样平常道出决定。
“……”荣姐惊讶之后是体谅，“好。”她也够爽快。
露台上有梁禾煜想找的人，蔺丞傅。
刚刚他拥抱沈斯年时余光瞥到对方往露台方向走去。
现在，他只剩下蔺大少这个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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