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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 1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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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怠慢了会惹得她伤心，一关好门窗便解起衣裳。
“龙袍换下了，先穿这个试试。除夕再……”
她靠着床柱轻笑，勾手打断他：“过来再说。”
他一靠近，她就扯着衣衫强行薅走它，抱在怀里留做战利品。
他笑，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又是一番劝诫：“做人不要太厚道，容易被人欺负，大面上不出错就行了。”
他彬彬有礼，“受教了。”
她将他拉过来，让他坐在床边，顺势将脑袋搭在他肩头，笑不出声，只有一声轻叹。她问：“要真有下辈子，你想做什么？”
他包住她的手，刚要说话，她又不让了，躲开，一声“我先来”之后，抬头，即刻上手将人推倒，利索地爬到他腰上坐着。
“天冷，剥了你的衣裳是我不对，这就来赔罪。”
她伏下身，他欢欢喜喜等着她来亲吻，然而她又不让，扭开脸，从枕头后摸出来一根棍子，重新坐起来，用它将帐子摘下。而后随手一扔，再不管了。
“那是什么？”
“驯龙鞭，要不要尝尝是什么滋味？”
他笑着应是。
“别做美梦了，快躺好。”
帐下的天地暗了，心却是亮的。
她熟门熟路地去解剩下的衣裳，嘴也没闲着，感慨道：“我想做一株南天竹，有毒，又有用，多好！再不做人了，没意思。”
他不想被她撇开，掐住她的腰，哀求道：“阿加，我们一块作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错，会说话了。”她循声过来堵他的嘴，很不讲理地说，“听你话的人，外头多的是，再来一个也无益。我看你这里就差个倔脾气，我来满足你。”
“好。”
他含着她的唇闷笑，她回吻他。在他离开她的嘴唇去别处寻找芬芳时，她又有话要说：“贾从真是个柔顺的姑娘，可惜你没机会认识她了。”
“阿加更好！”
“别吵！”
他抱着她，带动她一起翻滚。他重新吻到脸上来，贴着她左颊认错：“那时眼里没人，心里无情，对不起你。阿加，我有罪，你罚我吧。”
她不愿意听这些，在他身上胡乱掐了一把，又急又躁，“那你就卖力点，别让被窝冷场。”
他摸不透她的心思，不敢急，柔声说：“他们都在松瘦院，离万霞山不远，原是为……”
她捂了他的嘴，“不要同我说，与我无关。”
说了就想去，去了会给他们带来灾祸，因此她从来不问，假装忘了过去的一切。
“阿加，再过一两年，等那两人入了土，一切尘埃落定，要什么都能成。将他们接到京里住，做个表亲干亲，偶尔来往，不妨事的。你放心，贾余被收拾了一番，而今老老实实……”
听得脑袋发胀，她带着恼意催：“你快点，我这里空虚得很，少痝，你得管管！”
“管，一定管！”
（一片和谐）
她在这一刻改了主意：兴许有个像他的孩子也不错。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下一颗种子，该是女孩了。左手牵羊，右手牵她，一齐飞，一起跑。
那是离她最近的美梦了！
荒唐的日子最快活，过得也快。
除夕夜宴，她以管事姑姑的身份，被安排在副桌看管几位尚未成年的长公主。
他还年轻，妹妹们更小，从前在宫氏手底下讨不着好，位份虽高，胆子却小，不吵不闹，凝神静气听上头发令。
听一声动一下，乖巧得很。
不用安抚，也不用伺候：侍膳有各家的乳母。
庄琼瑛却特意叫人过来传话，恩赐她也坐下。
阿加不缺一口饭菜，她来这，一是要光明正大露胡荚的脸，二是想看看究竟有哪些人盼着她死。庄琼瑛给她留的位置很巧，正对着荣宁大长公主和辈分最高的康郡王妃，她一抬眼就能瞄到她们。
这两人尚好，没有过多打量，只当她是常康殿受重用的宫人而已。
先帝还未下葬，清歌妙舞，烟花锣鼓，一概免了。
老人家八十多了，熬不住。因此女眷这边连守岁也不必，吃罢饭就散场。
男人们不在，荣妍没有顾忌，不时朝她看过来，眼神幽怨。
这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要将阴谋摆到门面上来？
阿加浑不在意，等那几位尊者被送出去坐轿子后，她主动迎了上去，快安生一步，亲自为荣侧妃系披风，“外头冷，娘娘要保重身子！”
她系得又慢又稳，荣妍十分警惕，一眼不错地盯着她，直到身边人走远了，才问：“妖女，你又要使什么咒？”
想是上回那脸真中了招，至今还没想明白。
“宫里不兴妖魔鬼怪一说，娘娘慎言。”
荣妍自然不信。
阿加顺了顺披风上的毛领子，笑道：“这皮毛不错，外头要得一件可不容易。幸好小儿纯阳之体，不用穿这么厚实，比大人省事。”
荣妍挂念不在跟前的儿子，立马看往中殿方向，急道：“你要做什么！”
“不过随口一句，你就这么慌了？从前那些本事呢，被狗吃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你对他下咒，让他得了失心狂，不分青红皂白剪了我的人手，让我寸步难行。胡荚，你赢了，满意了吗？哼！就算我没本事，悦儿终归也是他的儿子，你敢动一下试试！
“有老子在，还怕没儿子？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生，就算我懒得动，多的是人想动。回头要上十个八个，串珠似的，占满东西六宫……谁还记得你家有个老几？”
荣妍确实着急这个，皇帝不打算清守，那后宫就热闹了，家世、容貌比她好的女人，现成的就有好几个，将来还会不断往里送。
她只有一个儿子，小儿本就难长成，再有胡荚使坏，十分凶险，那她的下半辈子就完了。
“胡荚，你不要忘了，从前有个贾姓人家……”
“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这种废棋就别乱打了，浪费口舌。对了，忘了告诉你，高明没死，知道你把宫氏的事赖到了他头上，他很是伤心。”
高明只是奉命来辅佐她，做的都是些小事，并没有她们的把柄。荣妍不慌，她只是担心儿子，虽然相信瑞王秉性纯良，可耐不住这里还有个能蛊惑人心的妖精。
她记得很清楚，先前胡荚就是借着瑞王的威风张狂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