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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 130 章 ...

  •   褚廒将这当成她给的最后机会,因此不顾一切想要赢,立即出手攻向褚痝。
      褚痝躲了这一击,没急着出手。他抽空看向她,她神情冷漠,看的既不是他,也不是褚廒,而是远离他们的帷幕。
      那里通往暖阁,她来往过多次,没什么值得探究。
      他忽然就明白了,她开口骂人截住那话,是因为她知道他答不了那个问题:他做不到像褚廒那样舍弃一切,带她远离这里。
      她说的拖延计,是不是要借褚廒的口,说出我的那些“做不到”?

      褚廒全力奔赴,他心乱如麻,因此很快便挨了一拳。
      吃痛!
      他皱眉,扭头看向她。
      她仍然在瞧那绸布上的绣纹,好像那上边藏着巨大的秘密似的,非得现下就弄完不可。
      褚廒恨道:“不许让!这是羞辱,我们早该真正地较量一番。来吧!”
      褚痝朝他看过去,摇头道:“你这身力气,应该拿去杀敌致果,不要在这里浪费。”
      我们都错了,我们都会输。

      “从真!”褚廒攥紧拳头,不甘地呼唤她。
      然而她确确实实是副铁石心肠,非但不肯看他,还要讥讽:“豆娘,蘅娘,盈盈……她们可没做错什么,可惜命不好,摊上你这样的男人。想要就要了,说弃就弃了,将来还不知会怎样。女人的一辈子,总是由着你们来糟蹋。你们褚家没一个好东西,谁沾谁倒霉。”

      褚痝脸上火辣辣的,褚廒面无血色,凄厉地唤她,恨不能将心剖出来给她看。
      她嗤笑,大步走向看了半天的帷幕,抬手从账钩上摘下它,往后一甩,便将它荡平了。
      她消失在绸布后,留下一幅金光闪闪的蟠桃会盛况。
      长生,富贵。
      这才是她想要的吗?

      他不是没想过这条路,想要长长久久、稳稳当当地拥有她,最好的法子就是取代褚痝。可是他做不到,因为褚痝能赢,靠的从来不是运势。
      天下的任何事,都离不了一个钱字。褚痝有数不尽的私产,招兵买马,轻而易举,其中就包括曾经的他。褚痝还有好出身,好名声,好功绩……
      得道多助!
      他是罪人之子,狼狈求生,靠郎家爬出泥沼,如今所有,全仰仗褚痝。他想要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他只有舍的权利,不能求。

      “从真,你有没有……”
      蟠桃盛会将里头挡得严严实实,再没一丝声响。
      他问不出口,也求不到答案,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屋里的褚痝也不好受,他第一次生出了怯懦:他害怕走进去,她也会问出这些话。
      她不会问。
      他知道,但他的心会代她发问。
      他想给她所有,可他又清清楚楚地明白,很多她应得的东西,他给不了。

      “丁零当啷……”
      里头传来摔东西的声响,他知道不该再迟疑,匆匆赶进去。
      她果然在闹脾气,盯着地上的橄榄瓶,气鼓鼓地说:“我腰疼,捡不了。”
      这是故意要折腾人,他求之不得,赶紧捡了,用袖子擦一擦,再帮她放回原先那地方。

      她还不解气,一掌拍在他胳膊上,骂道:“傻里傻气,做什么要让着他?还说要替我报仇呢,谁知又赔进去一个。你个不争气的混蛋,我快要气死了!”
      啊?
      是想让他借比划下狠手,好光明正大出气?

      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顺手一探,将枕头扯过来,抡着它砸人。
      一矮一高,对她来说太费劲,他赶紧蹲下,方便她下手。
      她连扇了三四下,接着骂:“教了你多少回,不要做好人,不要做好人。做好人准没好果子吃!你你……”
      他抓住这机会,赶忙抱住她的腰,认错讨饶:“是我错了,我想徐徐图之,过后再暗地里下手,以免外人将这事牵扯到你身上来。我这样不对,报仇就该当面来,痛痛快快地出手。我错了,你且饶我这回。”
      她瞪着他,还有怨言:“是谁说就一会的?我等了天黑等天亮,你就杵在外头充木头,不管不顾。”
      “是我不好。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个不解风情的糊涂人吧?”
      “哼!”

      她往后一倒,他赶忙截住,抱好了再缓缓放下——就算后头有两尺高的被堆,他仍然不敢大意,就怕砸坏了她。
      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伤心地说:“少痝,你别丢下我。我害怕,怕一个人待久了,又会发疯。”
      “不会不会,你好着呢。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阿加,就算要辜负所有人,我也不想对不起你。”
      “我不想听这个。”她叹一声,而后幽幽怨怨地请求,“十二,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祖母?我好假装自己早已儿孙满堂,不是孤身一人。”
      他愣住,僵得像石雕。

      她抹一把脸,得意大笑,“你怎么不上当?好没意思。”
      笑得这么欢快,还说没意思。
      他很是无奈,又不敢说她,只得求情:“别的都容易,这个真不能。换一换吧?”
      她拿佩上的穗子甩他,嫌道:“迂腐!别人玩得起劲时,还有叫那什么马驹、死鬼、贼汉子的呢。”
      他目瞪口呆,半晌才问出口:“你新近看的什么书?”
      “不告诉你。”
      他哭笑不得,贴上来亲她,小声唤:“学生愚钝,刮尽肚肠也只得一句心肝肉,还得仰仗你慢慢调教。”
      “这事好说。”

      她最爱听这样的好话,抚着他的脸,含情脉脉地看。她看够了,支起脑袋来亲他,柔情似水,黏黏腻腻地问:“你在这,我就高兴。你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办,外头的人呢?”
      “一早打发走,没给叫回来,不会进来打扰。你再等等我,我去打热水。”
      “回来!”她将人抱紧了,佯怒抱怨,“你嫌我脏,还想拖延,怕是……”
      她没学过武,下手却极快,掐住他命脉不放手,惹得他直吸气。他哆哆嗦嗦辩解:“不敢不敢,怕你不爽利,不不不,就是爱伺候人,手痒。”
      “那还不赶紧伺候?天早就黑了。”
      她箍得很紧,他单手撑住自己,腾出一只手去摘帐子,还得抓紧解衣裳,手忙脚乱,却是无比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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