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临床医学和计算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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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带着樟树的清香，卷着两张印着同所大学名字的录取通知书，落在钟忘和秦羽落并排坐着的长椅上。
秦羽落指尖划过通知书上“临床医学”四个字，忽然侧头看他：“你说，医学院的解剖课会不会很吓人？”
钟忘正低头把两张通知书摆成并排的样子，闻言抬头时，阳光正好穿过叶隙落在他睫毛上：“别怕，我查过了，你怕的那天我都没课，可以去陪你。”
他手里还攥着个苹果，是早上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红得发亮。
秦羽落接过苹果，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想起高三最后那段日子。
她头晕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记不清事情时，只要看到钟忘笔记本上那些歪歪扭扭的记录：“今天她记住了我爱吃红苹果”“晚自习没晕，说要考去有樟树的城市”，心里就会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踏实得很。
报到那天，钟忘拖着两个行李箱在前面走，秦羽落跟在后面数他的脚印。
医学院和计算机系隔着半条林荫道，他却坚持要先送她到宿舍楼下，理由是“你的宿舍楼有台阶，我帮你搬箱子”。
宿管阿姨看着他们笑：“小情侣一起报到啊？”
秦羽落的脸“腾”地红了，刚要摆手，就被钟忘拽住了手腕。
他看着她，眼神比高中时沉稳了些，却还带着点紧张的闪烁：“阿姨，我们……快是了。”
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划出轻响，秦羽落被他拉着往宿舍里走，忽然觉得手心发烫。
高三毕业典礼那天，他在樱花树下把苹果塞给她，说“等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我有话想对你说”，当时她头晕刚好，望着他眼里的认真，轻轻点了点头。
宿舍收拾好时，夕阳把樟树的影子铺在走廊上。
钟忘蹲在地上帮她整理书，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个画夹，还是高中那个用旧了的本子，翻开的那页画着两个穿着校服的身影，旁边添了行新画的轮廓：大学的林荫道上，两人牵着手，女孩手里举着苹果，男孩背着两个书包。
“秦羽落，”他把画夹推到她面前，指尖在画纸上轻轻敲了敲，“高三那天没说完的话，现在可以说了吗？”
秦羽落看着画里的影子，忽然想起高中时那些混乱的瞬间，陌生的自己、突然的头晕、镜子里模糊的脸，都是这个少年蹲在器材室后递苹果，在笔记本上记满她的喜好，把围巾绕了三圈又三圈，一点点焐热的。
“你说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笃定。
钟忘深吸一口气，像是攒了三年的勇气终于找到了出口：“我喜欢你，从高中第一次在台阶上看你笑开始，不管是哪个你，都是我喜欢的秦羽落！现在我们在同一所大学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风吹过走廊，带起樟树的叶子沙沙响。
秦羽落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他在雪地里把红卡纸苹果塞进她口袋，说“永不凋谢”。
原来有些承诺真的会结果，像此刻落在两人之间的阳光，暖得恰到好处。
她伸手拿过画夹，翻到新的一页，从笔袋里抽出笔，画了个圆圆的苹果，旁边添了个小小的“好”字。
字迹比高中时稳了许多，像她此刻的心，安安稳稳地落在了他眼里。
“钟忘，”她把画夹递回去，指尖故意碰了碰他的手背，“这个答案，我想了很久。”
钟忘的眼睛忽然亮了，像高中时投进了关键球那样，他伸手想抱她，又猛地顿住，怕自己太用力。
秦羽落却往前凑了凑，轻轻抱住了他的肩膀，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混着樟树的味道。
“我以前总怕自己不够完整，”她把脸埋在他的校服里，声音闷闷的，“是你让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样子，都值得被喜欢。”
远处传来新生的笑闹声，钟忘慢慢抬手，轻轻回抱住她，像抱住了整个从高中漫过来的春天。
他知道她或许还会偶尔头晕，还会有记不清的小事，但这些都没关系了，他们有整个大学的时光可以慢慢来，他会把每个重要的瞬间都记在本子上，会在解剖课的楼下等她，会把苹果洗干净放在她的书里，像高中时那样，把她的日子，过得甜甜的。
傍晚的林荫道上，钟忘牵着秦羽落的手往食堂走。
她手里转着个红苹果，忽然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篮球场：“你看，那里也有樱花树。”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夕阳下的篮球场泛着暖光，像极了高中时的模样。
钟忘握紧了她的手，忽然笑起来：“等樱花开了，我们还去那里坐台阶，像以前一样。”
秦羽落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所有的碎片都拼在了一起。
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从高中的篮球场到大学的林荫道，身边始终有同一个人，牵着你的手，把“我们”这两个字，写得又稳又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临床医学和计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