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星轨归位·归途已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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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变平息后的第三天，麟台的桃花开得正旺，花瓣落了一地。我把整理好的案宗呈给上官婉儿时，她翻到苏眉的血书：“苏家……总算赎清罪孽了。”
“李博士呢？”我望着窗外司天台的方向，自政变那天起，就再没见过他。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博士平乱后就去了观星台，说要最后校准一次星轨。”
我赶到司天台时，李恒衍正坐在观星台的石凳上，望着天边的猎户座。他面前摊着张新画的星图，上面用朱笔标着“千年后星轨预测”。
“你来了。”他把星图推给我，“这是老夫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按星轨推，三天后会有‘时空裂隙’，那是你回家的路。”
腕间的倒计时变成柔和的白光，浮起最后一行字：【天命三（完成）：守护历史节点，时空裂隙开启】。
“博士不跟我一起走吗？”
他笑了笑，指了指脚下的青砖：“老夫的根在这儿，星轨也在这儿。你回去后要记得，贞观年的阿罗憾，长寿年的阿罗汗，还有武三思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三天后的子夜，司天台的星轨跟千年后的坐标对得丝毫不差。李恒衍站在观星台边，为我点了最后一把信号烟，烟柱在夜里看得很清：“记住，不管到了哪个时空，星轨都不会骗你。”
白光涌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挥了挥手，星图上的猎户座在天上亮得惊人。
再次睁眼时，台灯的光刺得眼睛发疼。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期，距离我“失踪”正好一年，分秒不差。
桌上的《新唐书》还摊开着，页脚沾着点若有若无的松烟味，像从甲库账册上带回来的。
我指尖抚过那段红笔圈住的记载：“长寿二年，司天台李恒衍助平武三思之乱，寻卒。临终前，言‘千年后有客归，星轨为证’。”
手腕上空空如也。
我下意识摸向床头柜，一个冰凉的硬物是那半块碎玉，玉面刻着模糊的“凤三”二字，边缘还沾着点甲库的霉味。它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穿越时没带任何东西。
手机突然震动，是导师发来的消息：“上次你说的则天文字拓片，我在孤本里找到新线索了！有个‘曌’字拓片边缘，居然刻着极小的星芒纹，像司天台的标记。”
心脏猛地一跳，点开导师发来的拓片照片。果然，“曌”字右下角的裂纹里，藏着个星标，和张全账册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深夜的窗外，猎户座在夜空亮得惊人。我拿起碎玉走到窗边，拓片里的星标仿佛活了过来，与天上的星轨慢慢重合。
这时，书架上的旧笔筒突然滚倒，里面掉出支竹管笔，是少府监刘匠头做的镶炭芯竹笔，笔杆上还刻着我画的小三角符号。
笔杆里塞着张折叠的帛纸，展开一看，是李恒衍的字迹：“星轨往复，千年如一。”
帛纸边缘粘着片干枯的桃花瓣，是麟台春天的桃花。
想起李恒衍最后那句话：“无论到了哪个时空，星轨永远不会骗你。” 原来他早把“信物”藏在了时空裂隙里，碎玉、竹笔、帛纸，还有拓片上的星标，都是跨越千年的约定。
手机日历显示“今日惊蛰”，是我穿越那天的节气。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星轨归位·归途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