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太白犯紫微·宫墙喋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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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泼洒在神都洛阳的宫墙之上，连檐角的鸱吻都浸在浓稠的夜色里。
天际太白星骤然明亮，在紫微垣的方位。“太白犯紫微”的天象终在三更时分应验。
我随程将军仁立玄武门城楼，晚风裹扑面而来，远处紫微宫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腕间那串跳动的数字，进度条卡在“90%”的刻度上。
城楼下的更鼓声刚歇，余韵还在宫道间回荡，城西方向忽然腾起冲天火光，染红了半片夜空。那是李恒衍事先约定的信号，武三思举事的时刻到了。
程将军的手猛地攥紧剑柄，玄铁剑鞘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在夜风里：“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弓弩手就位，准备放箭！”
话音未落，城楼下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韦书手率领一队禁军急匆匆奔至城下，手中挥舞着一卷明黄绢帛高呼：“奉武相之命，宫中突发变故，速速开启城门迎护！”火把的光芒映在他扭曲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程将军俯身望去，目光如电扫过那所谓的“令箭”，冷哼一声：“此乃叛军伪造！放箭！”
梆子声骤然响起，城楼两侧的箭窗同时探出黑压压的箭尖，下一刻箭矢如暴雨倾盆而下。
韦书手躲闪不及，一箭正中，惨叫着扑倒在城门下，临终前拼尽最后力气吹响了铜哨。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城楼下的阴影里瞬间涌出黑压压的叛军，他们高举着“复立庐陵王李显”的大旗，如潮水般涌向城门，撞木撞击城门的巨响震得城楼都在微微颤抖，攀城的叛军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
“是武三思的私兵！”程将军挥剑斩落一名跃上城楼的叛军，鲜血溅在他的甲胄上，“这群乱贼竟敢借李显之名混淆视听，实则想趁机夺权篡位！”
我脑中忽然闪过苏眉账册里的密语，那些用朱砂标注的星轨图，实则暗藏着“东宫之东，潜龙在渊”的秘语。
叛军早已在紫微宫东侧挖掘了秘道！正欲转身遣亲兵通报，城楼忽然剧烈震动起来。叛军竟然在城下引爆了火药！
“林姑娘，速速撤离！”程将军一把将我推向城楼角落的暗梯，玄铁剑在他手中舞成一道铁幕，“我在此死守城门，你速去保护圣上！”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我顺着摇晃的暗梯急速滑下，刚奔出玄武门不远，就见李恒衍带领宫中侍卫匆匆赶来。
他青色的官袍上沾满血迹，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手中却紧紧攥着一卷星图，图上的朱砂标记在火光中格外醒目：“秘道入口在御花园的假山之后！”
我们疾奔至御花园，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石板路上，假山后的密道，黑洞洞的入口不断溢出刺骨的杀气。
李恒衍将一块鎏金令牌塞进我手中，令牌上“天策府”三个字在火光中闪着冷光：“圣上在长生殿寝宫，你持此牌可直入内殿，我在此阻挡叛军！”
他转身冲入密道的瞬间，我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袖，那些跨越时空的话语不受控制地涌出：“博士，千年之后的月色……和此刻一样明亮。”
他回首一笑，鬓角的白发在跳动的火光中愈发显眼，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未说尽的话：“若有那日，记得替我看一看。”
冲进长生殿时，武则天正端坐于龙椅之上，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流转着暗金光泽，她脸色冷厉如霜，目光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韦皇后手持利剑立于阶前，剑身映着她扭曲的面容，见我闯入，厉声喝道：“大胆妖女，竟敢坏我大事！”
“圣上，韦后与武三思勾结叛乱，欲行弑君篡逆之事，证据在此！”我将从叛军尸身上搜得的血书和苏眉的账册掷于地，纸张散落时，露出里面记录的军械往来明细。
武则天瞥了一眼地上的证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事，哀家三天前便已知晓。”
她轻拍手掌，殿外传来整齐的甲胄摩擦声，金吾卫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韦皇后围得水泄不通。“程将军已在玄武门击溃叛军主力，武三思……今晚必亡。”
韦皇后手中的利剑“哐当”落地，她瘫软在地，发髻散乱如草。
此时宫城的晨钟突然敲响，第一声钟鸣未落，东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微光穿透云层。
太白星在朝霞中缓缓隐去，手臂的腕部忽然炽热，进度条猛地跃升至“100%”，一行文字浮现：【天命二（完成）：宫廷政变得以遏制】。
晨风吹散殿内的血腥气，武则天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天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太白犯紫微·宫墙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