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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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凝姐这层关系就是好。
楚泠音来去玄隐总部都有人车接车送，无需自己再掏腰包打车。
黑色商务带着她们一路驶出市中心，开进城郊一个厂区。
Helia全程安静坐在座椅上，视线不偏不倚的望着正前方。
与她相比，楚泠音就像是多动症儿童，趴着车窗四处张望。
若不是被警告过危险，早将脑袋探出窗外了。
这个厂区外表看上去，是一座非常普通的物流园区。
厂区大门上铁铸着五个大字：通天带物流。
一进园区，两行大大的黑字标语被贴在白墙上。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通天带物，瞬时到付。
——通天带物流，您身边的真实好物流。
如果表情能够更具体一些，楚泠音额头上恐怕已经冒出了几团黑线。
这名字，干物流？合适？没考虑过转行进军隔壁陪玩业？
“你们，总部就在这儿？”楚泠音眼里满是怀疑，看向副驾的金雨凝。
金雨凝点头，向她介绍：“嗯，通天带物流是玄隐名下的产业。全国各地通天带物流总部不少，但只有五处是玄隐的总部。这里，就是玄隐的中原总部。”
楚泠音趁机查了下。
她平时虽然经常买东西，但也没怎么关注过送货的物流公司，这会儿仔细一翻，她购物界面似乎一半的物流公司，都是通天带物流。
甚至，这家企业在国内大小城市都设有分集散点，包括海外。
她又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车子已进入园区内部，到处可见忙碌的工人们在搬运打包好的物件。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做其他活计的员工，再加上来去的闲散人员，总之，目之可及的人员流动起码大几百。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总部。
“做这么大？一定很赚钱吧？玄隐成员的任务经费，是不是都来自于这里？”楚泠音问。
她脑袋里已经自动构思出公司每月过账百十个亿的流水了。
那玄隐的成员待遇，一定也……
她没问出口，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自己的幻想。
然而，金雨凝唇角勾起，语气却很冷，直接打断了她的妄想。
“不好意思，通天带虽然隶属玄隐名下，却并不负责玄隐成员除祟驱邪的奖励经费。通天带每月税后盈利，除去各地普通员工的工资开销，以及维护物流通路、公司正常运转的花费，再加上玄隐内部长期驻守人员的正常工资，其余的部分，预留百分之十做应急资金，百分之二做玄隐每月除祟驱邪的道具原料统一采购，剩余全部上交。”
这是玄隐主动提出的合作，也是通天带能做到这么大，甚至迅速扩张海外的原因。
“而且，玄隐每次的除祟任务，除了极少数受雇于私人的，会有雇主的任务奖励外，绝大部分，都属于社会公益行为，不收费，也没有任何盈利。”金雨凝补充说。
她这句话其实还是保守了。
玄隐处理的灵异事件里，国内外加起来，私人委托恐怕万分之一都不到。
而玄隐每年遇到的事件也就那么一点，算上乌龙，总共也才勉强一两百件。
当然，这只是国内的数据，海外事业部的业绩不算在其中！
“……纯做慈善啊？那你们成员怎么活？”
“玄隐成员大部分都有现实社会的工作，就算没有，只要他们愿意，在各大总部提出申请，完全可以去总部或者通天带干文职卖苦力，和其他普通公司一样，按月领工资。”金雨凝说。
“纯做慈善怎么不能做？又不为了赚钱，玄隐还费这么大的劲，开这个物流公司干什么？”楚泠音不理解。
“园区工人众多，固定长期工人人数在四五百人，余下的短期临时工也有一两百人，再加上来谈合作的厂商，每日人流混杂，生面孔很多。这就方便我们从周围各省市随时调人过来集体出任务，也方便紧急情况，各路声名在外的大佬们出现在厂区内，而不引起怀疑。而且，我们降妖除魔的道具中多有管制物品，虽然我们与官方有合作，在这方面不受限制，但如果遇到大型邪魔乱世，急需要大量道具转运时，相比一层一层开证明浪费时间，走自己的物流会方便很多。”金雨凝一一耐心解释。
而且，玄隐的存在，本身也就不是为了利益。以此交换官方的信任与许可，达成长期稳定的合作，对玄隐在国内外行事都十分方便。
这些，金雨凝没再明说。
楚泠音瞬间感觉有些破灭。
明明，她眼里的玄隐成员，各个都是光鲜亮丽的啊？
所以她们干的事儿，全都是公益行为？不给钱的啊？
“我们到了。”司机停下车，在两人话隙间打断说。
但楚泠音的思绪没被打断，可她很快便转换了思路。
那这样一来，加不加入玄隐，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嘛。
她和玄隐成员，除了少了个名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嘛。
反正本质上，大家都是干慈善的。
而且，加入了玄隐，到时候出了名，别人只会说，这是玄隐的成员，夸玄隐厉害。
但如果不加入，出了名，那夸得就直接是她本人了啊！
哈哈哈！
楚泠音这么想着，瞬间愉悦起来。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一道轻微的电流电得她瞬间呲起牙。
金雨凝的度掌握的极好，只会让她吃苦头，但不会留下什么实质的伤害。
“下车了。”金雨凝冲她喊。
她抬头看去，金雨凝已经领着Helia在车外等着了。
她狠狠瞪了金雨凝一眼，虽然不满，但也不好意思让两人，尤其是让天使等她。于是快步跳下车，追上两人。
她是为了天使，才不是屈服于金雨凝的淫威！
才靠近，金雨凝一边走，一边又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了。
楚泠音登时后背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们两虽然不怎么对付，但刚刚在车上也还行吧？
这是，突然憋什么坏呢？
金雨凝前脚刚踏进行政楼，忽而开口，问：“刚才在车上做什么梦呢？天才少女。”
她故意抬高了声音，还着重了后四个字的发音。
行政楼里的十几号人全都被这句话，尤其是最后的后缀吸引过来。
纵使楚泠音，这时候也开始尴尬了。
她咬咬牙，愤恨的看着金雨凝，小声说：“你干什么！”
“刚才瞪我我认了，这会儿怎么还瞪我呢？说你是天才少女，还不好意思了？我这不是在夸你？”
“那，那是我为人低调！不愿意天天把天赋挂嘴边，让别人自卑！”楚泠音小声嘴硬。
“没事儿，天才少女低调什么？一会儿你给大家露两手，正好让大家学习学习，我们玄隐的成员，最是崇尚实力。”金雨凝故意道。
“闭嘴！小声点！”楚泠音头都要低到地底了。
她是有点自满和中二，但仅限在熟人面前，和自己的幻象里。
现在，一堆陌生人中间，尤其是，听到了周围人低低的笑声，看到他们全部扬起的唇，她只觉得社死。
要不是打不过，真想缝住金雨凝这张嘴，再把她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真可恶啊！
好在，有人解救了她。
前台小姐姐看到了金雨凝，立刻扬声笑着打招呼。
“凝姐，您回来了。”
金雨凝也是瞧见楚泠音下车时瞪她，故意膈应她两句。
达成目的，也收了心思，回应前台的招呼。
周围人凑完热闹，见无事发生，便又很快去忙自己的事了。
楚泠音重重松了口气，才重新仰起头。
那前台小姐姐与金雨凝客气完，视线又落在Helia身上，弯起眉眼说：“Helia酱，今天也有空来总部玩了？欢迎啊！这身新衣服真好看！很搭你呢！你已经去过新家了吗？怎么样？还适应吗？”
“谢谢。新家，很好。”Helia浅淡勾起唇露出笑容，回答道。
大概是人类的本质都是天然喜欢美好的事物，与美丽的人的。
前台小姐姐看着Helia，明显一副被治愈的欢愉模样。
“适应就好，当然，总部随时欢迎你回来玩，我也很期待见到你呢！”
Helia低低“嗯”了声，似乎是被这强烈的情感影响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泠音等了等，见两人聊完，也没有看向她的意思，又忍不住了。
“咳！”
她重重发出声响，声音大得能穿透地砖，传到二三楼去。
前台小姐姐也终于收回被Helia吸引的目光，朝她旁侧看过去。
“凝姐，来新人了吗？”
楚泠音嘴角一歪，正要开口，金雨凝已先她一步回答。
“不是新人。Helia酱就是暂住在她家的，所以，趁着周末，让她们来一起，给Helia酱办个身份证明。刘先生到了吗？”
被抢了话，楚泠音又埋怨的瞪了她一眼，闷着气看向一边。
前台小姐姐恍然大悟：“刘先生半个小时前已经到了，原来他今天突然回总部，是为了Helia酱。”
“那我们先过去了。”金雨凝说。
“凝姐再见！”
客气过，金雨凝对两个小姑娘招呼了句：“走了。”
Helia自然是乖乖听话的那个。
楚泠音则哼了声，侧过头背对她们，身子凭着感觉朝前走。
金雨凝瞥了眼楚泠音，自然也瞧见了她的情绪。
但她完全没惯着，抬手揪住楚泠音的脖领，一把拽回来，拽着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开启，金雨凝将楚泠音扔进去，才松了手。
“我自己能走！我能……”
楚泠音被提溜着的时候，低声嚎了一路，金雨凝放了手，她反而瞬间噤声了，整个人警惕的看向金雨凝。
准确的说，是盯着她的拳头。
金雨凝无语，移开视线，继续介绍道：“园区内的各大仓库与入驻小门面内的员工，大多是普通人，而行政楼内的员工，全是玄隐的成员。像刚刚的前台，以及任何你能在这个楼里见到的，都是术士。他们固定留在玄隐总部内，正常情况下不出外勤，按照等同于普通人类职位的工资，领取薪水。当然，也有些玄隐的合作人会踏入这里，但他们只会出现在1-3楼。”
她话音落，电梯内的显示屏闪过一道浅光，似乎是人脸识别。
之后，楼层按钮一栏的左侧暗门打开，弹出一个新的按钮面板，除了原本的1-3楼外，又跳出了4个选项，分别是-1至-4。
金雨凝按下-1。
楚泠音没好气问：“那你在这儿具体算什么职位？”
她心里藏着坏呢。
她的外婆，金雨凝说过，在玄隐里可是很尊贵的人物。
她这个外孙女被玄隐的成员欺负了，玄隐高层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吧！
不过，金雨凝也是管理层，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哪层，但想要告状，肯定要找比她更厉害的，职位更高的人，所以，还得知己知彼才行。
再然后，趁着参观玄隐总部的机会，找她们最高领导告状！
她努力压着嘴角，望向金雨凝。
“我是这片厂区，以及整个中原业务部的总负责人，职位嘛，等同于总经理吧。”金雨凝平淡回答完，又补充道，“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我是这儿的老大。”
“……你一个总经理，还天天自己跑任务！”楚泠音无语。
“那当然，我们公司比较亲民。”金雨凝扬唇笑。
“……6。”
这一路上，Helia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两个人，认真的听着她们交谈。
虽然，很多词汇翻译过来，也不太听得懂，可她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勾起唇。
总觉得，很可爱。
她们两个人，都好可爱。
她们之间的相处，也很有爱呢。
人类，真可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