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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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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反向守护
时序入秋，天气转凉，昼夜温差变大。或许是连日奔波于新项目的谈判，又或许是夜里起身给踢被子的楚墨盖被子时着了凉，一向身体强健的庄维越，竟罕见地病倒了。
起初只是喉咙有些不适，他并没在意，照常处理工作。直到第二天上午开会时，一阵剧烈的头晕袭来，他才发觉自己额头发烫，浑身肌肉酸痛。他强撑着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便几乎瘫倒在沙发上。
助理察觉不对，立刻要送他去医院，却被他摆手拒绝。“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不想去医院，也不想让楚墨担心。
然而，他生病的消息还是通过尽职的助理，传达到了正在实验室的楚墨那里。当时楚墨正专注地调整着一个精密的光学元件，听到江澜转达的消息时，握着工具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猛地站起身，连实验服都忘了脱，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实验室。
楚墨一路驱车回家，车速比平时快了不少。推开家门时，他看到庄维越正靠在客厅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因不适而紧蹙着，呼吸略显粗重。元宝焦急地围在沙发边，用湿漉漉的鼻子不停嗅着他。
听到开门声，庄维越勉强睁开眼，看到是楚墨，努力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因为乏力而显得有些虚弱：“……怎么回来了？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楚墨没说话，快步走过去，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掌心触及一片滚烫，他的眉头立刻拧紧了。
“去医院。”楚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伸手就要扶他起来。
“真不用……”庄维越还想挣扎，却在楚墨那清冷又执拗的目光注视下，败下阵来。他很少见到楚墨露出如此强硬的神色。
最终，庄维越还是被楚墨半扶半抱地带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是病毒性流感，伴有高烧。医生开了药，嘱咐需要好好休息，补充水分。
回到家，楚墨严格按照医嘱，给庄维越喂了药，又强迫他喝下了大半杯温水。庄维越昏昏沉沉地睡去，楚墨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庄维越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高烧让他时而发冷时而燥热，梦中似乎又回到了楚墨高考后那段失联的日子，眉头紧锁，无意识地呓语着楚墨的名字。
楚墨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伸出手，有些笨拙地，学着庄维越平时安抚他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我在。”
或许是这简单的两个字起了作用，庄维越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傍晚时分，庄维越的体温降下来一些，人也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看到楚墨依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但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自己，眼神里带着清晰的担忧。夕阳的余晖给他清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
“醒了？”楚墨放下文件，立刻探身过来，再次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庄维越的声音依旧沙哑，但精神明显好了不少。他看着楚墨眼底淡淡的青黑，心疼道：“一直守着我？快去休息会儿。”
楚墨摇了摇头，站起身：“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
庄维越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走进厨房。在他的认知里，楚墨的厨艺仅限于泡面和煮速冻水饺，而且通常是在他实在忙不过来、庄维越又不在家的情况下才会动手。
他有些不放心，想跟去看看，却被楚墨一个眼神制止：“躺着。”
庄维越只好乖乖躺回去，心里却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又痒又暖。
厨房里传来不算熟练但异常认真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楚墨端着一碗东西走了出来。是一碗看起来……很朴素的白粥，旁边配了一小碟榨菜。
“只会这个。”楚墨将粥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耳根却微微泛红。
庄维越看着那碗熬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烂的白粥，再看看楚墨那副明明不擅长却努力尝试的样子，心头猛地一热，眼眶竟有些发酸。他接过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粥的温度刚好，清淡的味道对于此刻没什么胃口的他来说正合适。
“很好吃。”庄维越抬起头，看着楚墨，笑容温柔而真挚，“谢谢。”
楚墨似乎松了口气，在一旁坐下，看着他一口一口地把粥吃完。
接下来的两天，楚墨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工作，专心在家照顾庄维越。他严格按照时间给庄维越喂药、量体温，笨拙却耐心地帮他擦洗降温，甚至在他睡不着时，会生涩地给他读一些枯燥的科研新闻助眠。
庄维越享受着这难得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看着楚墨为他忙前忙后，虽然动作偶尔显得笨拙，却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认真和关切。他觉得自己这场病生得……似乎还挺值。
元宝也仿佛知道男主人生病了，变得格外乖巧，不再闹着要出去玩，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趴在庄维越的床边陪伴，只有在楚墨需要帮忙拿东西时，才会摇着尾巴充当小助手。
第三天，庄维越的病基本好了。晚上，他洗完澡出来，看到楚墨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之前看的那份文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庄维越走过去，将他揽入怀中，下巴蹭着他的发顶，低声道：“辛苦了，小墨。”
楚墨放下文件，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你以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庄维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自己高三发烧那晚，还有后来手臂受伤的事情。他没想到，楚墨一直都记得，并且在此刻，用这样一种方式，笨拙地回报着他。
“所以，”楚墨抬起头，看着庄维越，眼神清澈而坚定，“以后，换我多照顾你一点。”
庄维越的心瞬间被一股汹涌的爱意填满，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声音带着笑意和感动：“好，那以后就麻烦楚博士了。”
元宝也凑过来，大脑袋挤进两人中间，发出满足的呜咽声。
窗外的秋夜带着凉意，室内却温暖如春。曾经那个需要被小心翼翼守护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反向守护爱人的、强大而温柔的伴侣。这种角色的互换与互补，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牢固，也让这份爱，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醇厚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