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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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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祝衿安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车流声。麻药劲过去了，伤口一阵阵抽着疼，他睡不着，干脆睁着眼看天花板，脑子里空茫茫的。
门把手忽然轻轻转动了一下。
祝衿安眼皮都没抬。这个点，不是护士查房，就是沈时序那家伙回来了。他懒得搭理。
门开了，脚步声进来，却不是熟悉的沉稳步调，而是有点杂乱，细碎。不止一个人。
祝衿安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视线。
温昭虞和温迟镜站在床尾。温昭虞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紧张，眼睛死死盯着他。温迟镜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手里反握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刀尖冷光一闪。
祝衿安看着她们，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懒得惊讶。他扯了下嘴角，声音因为虚弱有点哑，但调子还是平的：“还没完？”
温昭虞被他这态度激怒了，上前一步，声音尖细：“你得意什么？以为进了医院就安全了？”
祝衿安懒得看她，目光落在温迟镜手里的刀上。“啧，”他发出一个轻蔑的音节，“换汤不换药。”
温迟镜没说话，眼神空洞，握着刀一步步靠近床边。刀尖对准了他裹着纱布的腹部。
祝衿安没动，也没喊。他就那么看着温迟镜靠近，眼神里连点波澜都没有，只有一种厌烦的冷漠。好像对方不是来捅他第二刀，而是来打扰他清净的苍蝇。
温昭虞在后面喘着粗气，像是兴奋又像是害怕：“姐！快！趁没人！”
温迟镜举起了刀。
就在刀尖快要碰到纱布的瞬间，病房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撞开！
“我操你大爷！！”林亦欢的咆哮第一个炸响，他像颗炮弹一样冲进来，直接扑向温迟镜，一把攥住她握刀的手腕，狠狠往后掰！
几乎同时，江逢喜和纪晒川也从两边窜进来，江逢喜一把将吓傻的温昭虞按在墙上，纪晒川则帮着林亦欢去夺温迟镜的刀。
“安哥！你没事吧？！”谢望临焦急的声音跟在后面，他和凌盼之快步走到床边，挡住祝衿安。凌盼之眼神迅速扫过现场，已经拿出手机报警。
病房里瞬间乱成一团。温迟镜死握着刀不松手，眼神狠厉地和林亦欢纪晒川扭打。温昭虞被江逢喜按着，尖叫哭喊。塑料椅被撞倒，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妈的！还敢来！找死！”纪晒川一边抢刀一边骂。
“按住她！手！别让她动！”林亦欢吼着。
江逢喜眉头紧锁，把挣扎的温昭虞箍得更紧：“闭嘴！”
一片混乱嘈杂中，祝衿安被吵得眉头越拧越紧。伤口被这动静震得突突地疼。他烦躁地闭上眼，又睁开，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终于忍无可忍。
“行了。”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顿了一下。
扭打的停了，叫骂的停了，只剩下温昭虞低低的抽泣。
几双眼睛都看向他。
祝衿安脸色苍白，靠在枕头上，眼神里全是厌烦和不耐，像看一群吵闹的麻雀。
“放她们走。”他说，每个字都透着懒得纠缠的疲惫，“吵死了。”
“什么？！”林亦欢第一个跳起来，“安哥！她们刚才要……”
“听见没？”祝衿安打断他，视线扫过还扭着温家姐妹的几人，“让开。”
纪晒川懵了：“不是…安子，这……”
江逢喜看向谢望临和凌盼之。凌盼之微微摇头，示意稍安勿躁。谢望临担忧地看着祝衿安：“衿安，她们……”
“让、她们、滚。”祝衿安一字一顿，声音冷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甚至因为说了长句子，微微喘了口气，额角渗出细汗。
按住温迟镜的林亦欢和纪晒川对视一眼，迟疑地松开了手。江逢喜也放开了温昭虞。
温迟镜脱困，立刻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攥着那把刀。温昭虞扑到她身边，抓住她胳膊，惊魂未定地看着这边。
“滚。”祝衿安闭上眼，懒得再看。
温迟镜盯着祝衿安看了几秒，又扫过眼前这群脸色不善的男生，最终一把拉住还在发抖的温昭虞，快步冲出了病房。
“妈的！”林亦欢对着她们背影骂了一句，气得踹了一脚翻倒的椅子，“就这么放了？！便宜她们了！”
纪晒川也一脸不忿：“安子你咋回事？这都能忍？”
祝衿安没睁眼，眉头拧着：“不然呢？在这儿打死？你们想陪葬？”
“可以报警抓她们啊！”林亦欢嚷嚷。
“证据呢？”凌盼之冷静地开口，“刀上没新指纹。她们可以说只是来看望，争执间不小心拿了刀。最多批评教育。”
“那就这么算了？！”林亦欢不服。
“沈时序会处理。”祝衿安突然说了一句，依旧没睁眼，语气笃定，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是啊，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谢望临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踢翻的椅子扶起来：“衿安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伤。别为她们动气。”
江逢喜拍拍林亦欢的肩：“行了，人没事就好。”
纪晒川挠挠头，也泄了气，嘟囔：“妈的，就是憋屈……”
祝衿安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声音低了些：“烦。都出去。吵。”
几个人顿时噤声。
“那我们就在外面守着。”谢望临轻声说，“有事叫我们。”
祝衿安没应声，又闭上了眼。
几个人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带上了门。
走廊里，林亦欢还是气不过，压低声音：“安哥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好了？”
纪晒川撇嘴：“失血过多，没劲发火吧？”
凌盼之推了下眼镜：“他不是脾气好。他是根本没把那两人放在眼里。”或者说，不值得他此刻费神。
江逢喜点头：“而且他说的对，我们动手没好处。时序那边……”他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病房内，祝衿安听着门外隐约的嘀咕声，翻了个白眼，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
伤口还在疼。
烦死了。
他迷迷糊糊想着，沈时序那家伙……买东西买到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