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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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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顾琛，你跟我说实话，你真觉得那孩子对你只是依赖？”
他继续盯着顾琛：“我虽然不是你们圈子里那些老古板，但也看得出来。那小子看你的眼神，烫人得很。”
顾琛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看向秦珩，带着一丝被戳破心事的愠怒：“秦珩！”
“好好好，我不说了。”秦珩说完，拍了拍顾琛的肩膀，转身又朝着马匹走去，留下顾琛一个人站在原地，心绪如同被狂风搅乱的池水，再也无法平静。
秦珩的话，像一面镜子，逼着他去正视那些他一直试图回避和否认的事实。
他抬起头，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啊，那份烫人的、不容错辨的情感，早已超出了安全界限。
可他肩上扛着顾氏，扛着祖辈的期望，他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疏远，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让顾屿清醒，也让彼此回归正轨的方法。
哪怕这个过程，会让那个曾经依赖他的孩子痛苦。
但他必须这么做。
时隔一年。
当顾琛步入十八岁，正式成为顾氏集团最年轻的董事时，他身上那份属于继承人的冷峻与威严已愈发清晰。
而十六岁的顾屿，也已完成分化，成为了一个容貌昳丽、信息素极具攻击性的顶级Alpha。
他像一株汲取了所有黑暗养分而盛放的玫瑰，美丽，却带着扎人的尖刺。
顾屿看向顾琛的眼神，也随着分化和年龄的增长，彻底剥去了最后一层懵懂的伪装，变得直白、滚烫，充满了Alpha之间才能清晰感知到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他的目光并没有随着顾琛持续一年的刻意冷落而减退，此时的目光不再是弟弟对兄长的依赖，而是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迷恋，情欲和势在必得。
那目光会在他转身时，肆无忌惮地描摹他的背影。
会在偶尔近距离接触时，带着滚烫的温度流连在他的唇瓣，喉结，甚至更隐秘的地方。
这让顾琛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常常在深夜的书房里，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走神。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越过了兄长的界限，给了顾屿错误的暗示？
是那个母亲离世夜晚，默许的拥抱太过漫长？
还是在他分化前，自己过于事无巨细的关照，让他产生了误解？
他试图在回忆里寻找答案，却只找到一片模糊，被责任和岁月覆盖的过往。
他找不到那个确切，导致顾屿情感扭曲的节点，这让他更加无力。
这种超出伦常、不容于世的感情，像一颗毒瘤，寄生在他和顾屿之间，也悬在顾氏未来的头顶。
于是，当祖父提起与陆家联姻，并将那份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4%、家世相当的Omega——陆明哲的资料放在他面前时，顾琛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以学业或事业为由推脱。
他看着资料上陆明哲温润清秀的照片，看着那份近乎完美的匹配度报告，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祖父。”他最终平静地应下，“我会试着和陆明哲接触。”
然而，顾屿的反应却比他预想的更加偏执和……沉默。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听到他与陆明哲开始约会的消息时，会暗沉下去，如同被乌云吞噬的星辰，里面翻涌着受伤、愤怒，以及一种让顾琛都感到脊背发凉的疯狂。
顾屿没有吵闹，没有质问，他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只在暗处用那双幽深的眼睛，死死盯着顾琛的一举一动。
这种无声的对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顾琛感到压力。
他意识到，仅仅是口头上的告知和疏远，已经不足以让顾屿清醒了。
于是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形。
冷酷，甚至残忍，但他认为这是必要的。
他顾屿，永远只能是弟弟。
……
那是一个槐花盛开的初夏午后。
阳光在校园后方的小花园里投下晃动的光斑。这里僻静，少有学生来往，是情侣们私下约会的圣地。
顾琛算准了时间，他知道，每天这个时候，顾屿打完球，通常会穿过这片花园抄近路回宿舍。
他提前约了陆明哲在这里散步。
陆明哲是个温和有礼的Omega，带着书香门第浸润出的清雅气质。
他对顾琛这位家世显赫、能力出众且与自己信息素高度匹配的Alpha颇有好感，约会时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
两人并肩走在爬满紫藤的月亮门洞附近，顾琛刻意放慢了脚步，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花园入口的方向。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这会对顾屿造成怎样的打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抱着篮球，莽撞地穿过月亮门洞。
顾琛不再犹豫，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有些不明所以的陆明哲。
在陆明哲略带惊讶和羞涩的目光中，顾琛伸出手，一把用力地环住了陆明哲纤细的腰肢，几乎将对方按进自己的怀里。
另一只手则托住陆明哲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插入对方柔软的发丝间。
然后，在陆明哲瞪大眼睛注视下，在午后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里，顾琛低下头，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狠狠地吻上了陆明哲的唇。
这个吻，激烈，深入，带着一种刻意表演出来的投入和占有欲。
顾琛能感觉到陆明哲在他怀里最初的僵硬，随后是逐渐软化下来的顺从，以及Omega信息素里不受控制溢出的、甜腻的花香。
他闭着眼，屏蔽掉所有杂念，只专注于这个吻，这个做给即将到来的观众看的残忍的戏码。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篮球从顾屿骤然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然后滚进一旁的冬青丛里。
顾琛的动作骤然停住，紧贴的唇瓣微微分开。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穿透午后的光晕，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僵立在原地，脸色煞白的少年。
顾屿像被施了定身咒，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那幅亲密到刺眼的画面，反复灼烧着他的视网膜。阳光那么亮，却照不进他瞬间冰封的眼眸。
从那天起，顾屿变了。
他不再像影子一样黏在顾琛身后，不再用那种烫人的目光追逐他的一举一动。
他变得沉默，疏离，甚至有些阴郁。
那双总是盛满炽热情感的眼睛，仿佛被那场午后的偶遇彻底浇熄，只剩下灰烬般的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