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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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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琛看着他的变化，心中五味杂陈。
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也有隐隐的刺痛和不忍。
但他告诉自己，这是对的，这是顾屿走向正常必须经历的阵痛。
时间会抚平一切，顾屿会慢慢忘记这份不该有的感情，会拥有属于他自己的正常人生。
于是，在不久之后，当祖父正式提出，待他到了合法年纪便与陆明哲订婚时，顾琛没有反对。
“好。”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他告诉自己，陆明哲很好，匹配度极高，家世相当，性情温顺，是适合站在他身边，共同执掌顾氏未来的伴侣。
至于那些隐藏在平静表象下，那关于某个少年破碎的目光和死寂的眼神，则被他强行压下，深埋在责任与伦常的冰层之下。
他选择了那条被家族、被世俗规划好的，最正确的道路。用一场注定的事故，强行修正了一段脱轨的感情。
他以为这是结束。
几经数年。
顾琛以超越年龄的沉稳和铁腕，在顾氏集团内部逐渐树立起绝对的权威。
他变得冷峻，沉默，将所有精力投入到无止境的工作和商业博弈中。
他与陆明哲的交往，也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般，规律而缺乏温度。
定期的约会，必要的公众场合露面，恰到好处的礼物和问候。
陆明哲依旧是那个温润清雅的Omega，对顾琛保持着仰慕与顺从，两人之间相敬如宾，却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而顾屿，似乎也真的如顾琛所期望的那样，正常了起来。
顾屿顺利进入大学，偶尔回顾宅时，也会对他礼貌地点头问候，界限分明得如同最普通的兄弟。
他变得耀眼，在大学里已是风云人物，凭借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和某种与生俱来的锋芒气质，吸引了无数目光。
他周身开始萦绕着一种属于顶级Alpha的、内敛却不容忽视的气场，只是那双看向顾琛的眼睛，深处沉淀着的东西，却比少年时更加幽深难测。
这样很好。他对自己说。顾屿走上了属于他自己的路，他们之间，终于回到了应有的轨道。
于是，当订婚的日期最终确定下来时，顾琛没有异议。
订婚宴当天。
顾宅一改往日的沉肃寂静，从清晨开始便陷入了忙碌。
佣人们步履匆匆，训练有素地布置着宴会厅和庭院。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昂贵的香槟塔已经垒起，空气中弥漫着精心调配的香氛和鲜花清甜的气息。
一切都被妆点得奢华、完美，符合顾陆两家联姻应有的排场。
顾琛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高定礼服，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忠伯正细心地为他调整着领结的位置。
镜中的男人英俊、挺拔，眉目冷峻，周身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和顶级Alpha的压迫感，无可挑剔。
“大少爷，时间差不多了。”忠伯恭敬地提醒道。
顾琛淡淡颔首道：“嗯。”
他走下旋转楼梯，宴会厅内已是宾客云集，见到他出现，各种真诚或虚伪的祝贺便潮水般涌来，顾琛游刃有余地应对着。
陆明哲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站在他父亲陆正宏身边，看到顾琛，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快步走了过来。
“阿琛。”他轻声唤道，声音温柔。
顾琛看着他，点了点头，伸手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腰。
他能感觉到陆明哲身上清甜的花香淡淡萦绕，与他冷冽的雪松气息交织，形成一种在外人看来无比和谐的场面。
“紧张吗？”顾琛语气平淡的低声问道。
陆明哲微微摇头，仰头看着他：“有你在，就不紧张。”
顾琛没有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宴会厅的入口。
他在等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仪式即将开始，顾屿却始终没有出现。
一股莫名的烦躁，悄然缠绕上顾琛的心脏。
他试图忽略，但那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他是不是……不来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顾琛循声望去。
顾屿就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与在场所有宾客格格不入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他显然是匆匆赶来，额发甚至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因迟到而产生的歉意笑容。
然而，当他抬步走进来的瞬间，那股极具侵略性的白兰地信息素，便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霸道地冲刷着空气中原本和谐交融的各类香气，让许多Alpha都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也让不少Omega感到一阵心悸。
所有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顾屿却恍若未闻，径直穿过人群，朝着顾琛和陆明哲所在的方向走来。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鞋底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他走到顾琛面前，停下脚步。
“哥，明哲哥。”顾屿微微勾起唇角，笑容灿烂得有些晃眼，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恭喜你们。”
他的目光在顾琛揽着陆明哲腰肢的手上快速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落回顾琛脸上，那双漂亮眼眸里，某种情绪一闪而过，快得像是错觉。
顾琛看着他，心脏莫名地一紧。
顾屿的表现太正常了，正常得反而让他感到不安。
他试图从顾屿眼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但除了那过分灿烂的笑容，什么也看不到。
“来了就好。”顾琛望着顾屿回答道。
陆明哲似乎有些被顾屿身上那股强大的Alpha气息所慑，往顾琛怀里靠了靠，小声回应：“谢谢你能来，阿屿。”
顾屿笑了笑，没有再看陆明哲，而是从侍者的托盘中取过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向顾琛。
“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神专注地看着顾琛，“我敬你一杯。祝你和明哲哥……百年好合。”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顾琛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杯，金黄的液体在璀璨灯光下荡漾着细碎的气泡。
那一刻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关于顾屿可能的反应，关于这场订婚，但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接过了那杯酒。
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感觉到顾屿的手指冰凉。
"谢谢。"他举起杯，与顾屿的酒杯轻轻一碰。
顾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了一下。
顾琛看着他，也缓缓将杯中酒饮尽，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一丝甜，一丝涩，滑入喉咙。
随即顾屿放下空杯说到：“仪式快开始了，我就不打扰了。”
对着顾琛和陆明哲笑了笑，转身便融入了人群，很快消失，仿佛他刚才的出现，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顾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并未消散。
就在这时，司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请准新人移步舞台中央。
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交换戒指，亲吻，双方长辈致辞……一切都在众人的祝福和掌声中有序推进。
顾琛配合着完成每一个步骤，但感官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只有身边陆明哲身上那甜腻的花香，和体内那股越来越明显的燥热在交织、冲撞。
他感到口渴，头晕，视野开始旋转。
“……阿琛？你没事吧？”陆明哲担忧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顾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他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完了整个仪式和后续的应酬。
宾客们何时开始散去，陆明哲何时走的，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最后被忠伯和助理扶着，回到了主卧。
身体里那把火越烧越旺，理智的堤坝正在被汹涌的qing潮一寸寸冲垮。
陌生的渴望在血管里叫嚣，对某种特定气息的渴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他倒在床上，意识在灼热的情潮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他感觉到一具微凉的身体靠近了他。
那是熟悉的白兰地信息素，如同甘霖般涌入他灼热的感官，瞬间抚平了所有躁动不安，却又点燃了更深毁灭一切的火焰。
他听到一个沙哑，带着泣音在耳边响起：“哥……我……爱……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