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死于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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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闭着眼睛沉入水中，水流入耳朵里，一遍一遍地，漱——，漱——
小A愕然睁开双目，发现自己紧靠着河边平躺着，流水洗漱河床的声音清晰可听，脸上湿漉漉的，像是被谁用水浇淋过。
一个苍老而清晰的声音说道：“小孩，你醒了？”
小A缓慢地往左手边吊眼一看，大叫了一声，身子“啪”的一下子平地坐起来，眼看着前方，双手在背后拄着上半身，双腿双手交替着向后快速挪动，身子就这样平坐着向后退离刚刚的视线物。
眼前是那位确信早死多时的老头，他蓬头垢面，竟活生生的，板板正正地蹲坐在一旁，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就是他说的。
小A如梦方醒，之所以昏睡在这里，就是被这老头“诈尸”给吓得昏厥了。想到这里，小A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哆里哆嗦地问道：“你是人是鬼？怎么老头......你又活了吗？”
“嘟！什么话？我老人家长命百岁，你瞧，死人能开口说话吗？”老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话在理，于是，小A打量了老头的面部：虽说还是一样老啊，但脸色微微翻红，神情饱满，腮帮子也鼓起来了，和之前没有人色的脸是截然不同。
小A这才缓舒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唉~今天我都快被吓死了，看样子是活了，我说啊，我说老人家怎么你又活了？”
“活着好，活着好啊！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命不该绝，阎王不收，老天爷让我活了！”老头撅着胡子，半分得意夹杂半分恨意地说道。这掺杂的半分恨意，甚是沉重，小A自然不明白。
小A觉得老头说话真风趣，哪有见了阎君罗王还能回来的道理？
但一想不对呀，他又紧问道：“那怪事了，我是探了老人家的鼻息的，明明没有啊，身子都凉透了，心口窝都没脉了！当时就断定这人死透了，您老人家怎么还能死而复生呢？”
老头闻言，哈哈大笑，并不急于回答，站起身来，在小A眼前晃了晃手中修长的宝剑，也就是小A之前在老头手上想拿为己有而吓昏过去的那把光华非凡的大宝剑。
他向小A反问道：“小孩，认识这是什么吗？”
小A两眼放光，紧盯着宝剑说道：“啊，认识，认识，这是剑。曾经镇上的庙会上，有个练武的落难‘求帮’，舞了一套‘青萍剑法’，厉害得很，我印象极深。但您这把剑比他的长，看样子就觉得它好得很！”
老头点点头，并不答话，提气吸胸，反手抽出宝剑，霎时，寒光一闪，只听“嘣”的一声，河岸边，如磨盘大的青石立分为二。老头旋即收剑入鞘(qiào)，一套招式行云流水。
“哦，既然认识，小孩你不觉得我老人家是一位武林高手吗？”老头仰着头说道。
说完，他左手捋着胡子，右手扶着老腰，似乎刚才那一剑用力过猛，眼睁睁地望着星斗，一幅有苦不说的样子。
小A刚刚都惊呆了，擦了擦额角鬓发上的汗珠，顿时眼前一亮，小嘴微张，透出无限憧憬——
他上下来回瞅着眼前挺立着的，这位衣服上沾满淤泥，须发被河水冲的乱蓬蓬的老人的外貌：
“虽说已过花甲之年，但身材不胖不瘦，一身海青色圆领袍，朴素干练，腰板挺直，正气冉冉，周身上下透着一股浩然气度，二目如灯，眉宇之间，不怒自威，腰背宝剑，不寒而栗。”
空气停顿了大概有7秒钟，小A肃然起敬地说出话来：“我的老天爷呀，您真是侠客爷爷？我......打小对飞檐走壁、行侠仗义的侠剑士最是羡慕！真的，真的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嗯，这还有假？一般人能做到‘死’而复生吗？这是功夫本事！这是我二十三岁时，上琨仑山学艺，金蝉大师那学来的秘技——‘金蝉闭气功’。别说是你不懂功夫的毛头小子，就是成了名的侠剑客也看不出爷爷我是假死。”老头神采飞扬地自夸其能地说道，可见老剑客好强又自信的性格。
小A又擦了下巴颏(kē)儿上的汗珠，连忙答道：“嘻嘿嘿，是是，敢问老剑客尊姓大名？如何称谓？”
唰一下，老头立即神情黯淡，似乎伤心的往事涌上心头，深思着，嘬(zuō)了半天牙花，说道：
“这个，这个嘛......哎呦呦......头有点痛，被河水冲了一夜，大概头被河里的石头撞着了，受了不轻的内伤，记不起来了。再说，岁数也大了，老是健忘，我名什么来着？啊，姓想起来了，我姓甄(zhēn)，你就叫我甄老伯吧。”
“哦，您姓甄。嗯，甄老伯，这也难怪，大水冲了一夜任谁也受不了。”小A半信半疑地回道。
不到一会儿，小A又想到了什么，好奇心上来了，悄默默地问道：“甄老前辈，您那么大本事怎么掉河里被水冲到这来呢？还有为什么用闭气功在河岸边装死？好悬没把我吓死啊！”
“这这这......我刚都说了，失忆了，实在想不起来了，哎呀呀，越想头越痛。”老剑客红着脸，神态僵硬地说道。
小A心里思虑：“也听说过老人岁数大了有忘事的，没想到能忘掉自个儿的名字？算了算了，可能有什么顾虑而托词云云。”
其实老人家确实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在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下，头脑出于保护身体的潜在目的，临时性地回避这些记忆，出现短暂失忆并不是不可能。
看得出老人家似有难言之隐，小A不便深问。他深呼吸一次，并挑了一下左眉毛，继续安慰道：“老人家别急，相信以您的功力过不多久就能复旧如初，回忆起往事来，啊呵呵......”
抬头一看，月儿正圆，四周眼目得见，不觉得天已经黑了，小A竟一时忘了时辰。
小A突然想到，母亲在家必然等急了，于是急忙岔开刚才的话题，迫切地说道：
“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甄老剑客接下来您打算做什么？您有去处吗？您又受了伤，不行，今晚就到我家歇息吧。”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但老人家我头脑一片空白，也确实没有好去处......嗯，那行吧。”甄老剑客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A闻言大喜，巴不得老剑客常住他家，一来，是有靠山了，二来，如果能跟甄老剑客学上一招半式，说不定以后“我”也是小侠客一枚，小A想到这里，都乐出鼻涕泡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死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