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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心中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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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冷浔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她想要的,便是希望他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可这,是他永远给不了的。
回宫后,她的住处,仍是漪兰殿。
若说和以前有所不同的话,便是珠儿话又变多了起来,而来漪兰殿歇息的那人,也不像从前,只单纯地和她相拥而眠。
将近响午,冷浔赖在床榻上,还没有想起身的意思,身上酸痛疲乏得很,想到那人,脸上一阵热一阵羞,每日勤于政事的人,为何晚上的精力还如此旺盛?
“姑娘,姝妃娘娘来了,正在外殿等你”,珠儿靠近床边,向冷浔禀道,“奴婢称姑娘还没有起身,但姝妃娘娘,坚持说要等姑娘。”
夏姝,她只见过一次,仅那一次,便够了,冷浔心中抵触,她不想见。
她躲在这漪兰殿,不见他后宫的那些女人,不见不听,就算是自欺欺人,她的心里也算是好过了一点。
可如今,有人找上门来,她该怎么避开为好?
“珠儿,你说我还未醒,让她回罢”,冷浔躲在被中,心知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辈子。
“是,姑娘”。
等珠儿的身影离开,冷浔望着飘动的床帘,只觉一片茫然,君卿夙曾来找过她一次,命她做一件事,但他还未说出口,她就拒绝了,她以解他体内蛊毒为条件,解除他们之间最初的约定。
令她讶异的,君卿夙没有恼羞成怒,只是静静看了她良久,答应了她的要求,甚至,他还好心提醒她云儿的存在,她该如何对君弦月交代。
云儿,即昙儿,淳于昙,那是淳于思华的女儿,君弦月会怎么处置呢?她还没有勇气去问,淳于思华曾归降,西昭以礼相待,可后又叛变谋逆,君卿夙说,相关脉系,皆已被诛杀。
她不能让昙儿有事,淳于思华从未抚育过那个孩子一日,除了血缘,昙儿等同于是她的女儿。
这般忧虑着,冷浔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待醒来时,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隰儿,上辈子可是瞌睡虫,如此能睡”,君弦月捏了捏怀中女子的脸颊,见她迷蒙可人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再不起身,可快要过了用晚膳的时候。”
冷浔清明了许多,她捉住他乱动的手,想起珠儿说夏姝来漪兰殿找她,“弦月,今天,姝妃娘娘过来了,我没去见她。”
“我知道”,君弦月瞧着怀里的女子,随手拨弄她散乱开的发丝,让她安心,“以后,她不会再来,后宫里的所有嫔妃,也不会来漪兰殿打扰你。”
冷浔知晓这是他给的旨意,她搂上他的腰身,跟他道谢:“谢谢你,弦月。”
“我会处理好后宫事务,隰儿,你再多等一段时间”,君弦月看着她的眼睛,作出承诺,“我会给到你想要的。”
闻言,冷浔不由摸上他的心脏处,她小声问道:“你,还喜欢姝妃娘娘吗?”
“夏姝是我注意到的第一个女人,后来,她曾犯过一个不可原谅的错,我时常为此伤怀,再后来,出现了一个比她更动扰我心神的女子……”
“她带着目的接近我,犯了比夏姝更加不可饶恕的罪,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每每想动手杀了她……但一见她,我却舍不得……”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与夏姝在一起时,全然不同,明知不该,我却总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亲近她,想要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我。”
“隰儿,你说,这种情感,是什么?”
“弦月……”,冷浔抬眸去看他,对上他温柔暗涌的眼睛,她必须承认,他们的相遇并不纯粹,“我……对不起”。
“傻瓜”,君弦月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个,他记得,那日在悬崖边,她对淳于思华说的“不悔”二字。
他得在她心里,把那个已死去的男人,驱逐干净。
“我喜欢隰儿,隰儿喜欢我吗?”
终是他先开口问。
“喜欢”,冷浔搂紧他,更往他怀里贴了贴,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喜欢你,比弦月想的,还要喜欢!”
涟漪从心底绽开,君弦月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吻上女子莹亮的眼眸。
偶有闲余,他亦会换上便装,带她一同出宫闲逛,几回下来,冷浔已熟悉了黎安城,终于按耐不住,冷浔把想了很久的腹稿,说与他听,关于淳于昙,那个女孩儿。
“隰儿想她时,那便到夙王府去看一看她,其余,朕不能再让”,他如是说。
冷浔明白,他不会让她继续抚养昙儿,但能留下一命,已是万幸,冷浔没有再强求,夙王府里,还有已成为夙王妃的洛青颜在,昙儿由她抚养照料,冷浔放心了一些。
只不过,原本颇为活泼的女孩儿,变得有些沉默起来,再见昙儿时,她们之间竟有了生疏之感,对此,冷浔不得不感到伤怀。
“隰儿,替朕生个孩子,可好?”
“我想,我们有个孩子”,君弦月贴在她耳际如此亲昵道。
孩子,他们的孩子……冷浔这才想起,他的后宫,嫔妃虽多,却无一个皇子。
“弦月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冷浔只笑着反问回去。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一顿,君弦月眸色深沉了几许,继续道:“第一个孩子,最好是男孩儿,如此,太子之位,也好早些定下。”
冷浔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说的太自然,以至于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只能笑着打晃过去,“弦月,你想得太远了。”
太子,该是他的皇后所出。
“不远”,君弦月凝着女子的侧脸,只道了一句,“朕自有安排。”
他的安排不知指的是什么,但眼前有一件最要紧之事需解决,黎安城内忽传起一种奇怪的疾病,传染速度极快,短短三日,整个黎安城一片哀声病吟。
病状严重不一,轻则咳嗽喉咙痛,熬过几日便会好,重则高热不退,上吐下泻,没有对症之药,只能间或喝些发热的药缓解痛苦,每日,有几十到百人因此去世。
不仅前堂朝臣为此殚精竭虑,焦急寻求解决之法,后宫众多嫔妃也渐渐恐慌起来,不知因何缘故,姜妃竟也染了这病。
眼看病情不可控制要在宫中漫延开,冷浔跟君弦月提议,让她去看一看这病,或许她能治,寻常药方难解,说不准蛊医之术,能有用。
但没想到,君弦月果断拒绝了她,看着他在睡梦中亦皱起的眉宇,冷浔想着还是要去试一试。
她悄悄来到姜妃宫中,除了一位也患了病的医女守着,宫中再无其他人,冷浔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姜妃,为她把起脉来。
许久,待昏迷中的姜妃清醒过来,冷浔亦得出结论,原来是毒,而非疫病。
这毒,恰好她会解,曾经在南丽皇宫,有人对她下过这种罕见的毒药。
冷浔没有对姜妃说什么,只让她安心,便离开姜妃宫中,去找君弦月,给整个黎安城的百姓下毒,此人用心歹毒,必须尽快查出。
源头很快被清查出,毒是下在黎安城的水源处,但下毒之人,君弦月未说,只说他会让此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冷浔便也没再多问,她写下解法处方,递给君弦月,让他交与太医,君弦月却未接,冷浔不解地望着他,君弦月只对她道,让她亲自去给百姓把脉诊断,开解药方。
冷浔虽不解,但也很快应下这差事,她所学虽多,但实际应用很少,如今有这机会,给这么多人看病,对医术该颇有帮助。
忙碌充实的日子,转瞬即过,冷浔把看病期间所得,皆记录在册,君弦月未对外宣布此处疫情是毒引起的,她配合他,一个一个把脉开解方。
除了中毒引起的症状,针对每个人体内不同寻常的地方,新疾或顽疾,冷浔皆是用心开了不太相同的药方。
“隰儿,这段时日,辛苦了”,君弦月把刚洗漱完的女子,揽入怀里,手掌落在她消瘦一圈的腰身上,眼底不由泛起疼惜。
“不辛苦”,她所言不假,冷浔看着他笑道:“经过这次,我发现,我还是很有用的一个人,并非只会在漪兰殿好吃懒做!”
君弦月被她逗笑,不禁想要逗她,戏谑道:“原来隰儿知道,自己颇为懒惰!”
闻言,冷浔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她自己可以说,但不想听他这么说,“是啊,我很懒惰,你去找一个不懒惰的女子好了!”
君弦月无奈一笑,拦腰抱起怀中女子,放到床榻上,他俯身贴上去,亲昵道:“我喜欢懒惰的女子,我希望隰儿……”
耳边传来他轻薄的话语,冷浔又羞又怒,脸上不由发热发烫,抬眸却见他一脸笑意,从容地瞧着她。
冷浔心生一动,忽对他一笑,双腿缠上他的腰身,待他眼神暗沉起来,要亲她时,又从他身下躲开,他一碰,她就躲。
她是铁了心要磨一磨他,君弦月克制着与她耍闹了片刻,但很快,他便把女子扑倒在身下,吻上她的唇瓣。
方才床榻角落里,一番打闹后,她衣衫散乱,喘息连连,却是眉眼带笑地看着他,那模样,分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