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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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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喜欢有夫之妇,不可取啊。”林渊摇摇头。
“看错你了,居然眼光这么差。”叶鸣扬跟着摇头,他们两个人的动作诡异的同步在一起。
像那种左右摇摆的塑料太阳花小玩具。
柏淮问:“你喜欢可爱的?”
怪不得赵知砚他都不烦。
“没有,我喜欢叶鸣扬。”秦煦懒得搭理这群人。
叶鸣扬:“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么完美的人,好感动。”
“又恶心,又恶心人!”林渊卡住他的脖子,“你再那么恶心,我就掐死你。”
“随多少合适。”秦煦问。
叶鸣扬努力挣脱林渊的胳膊,“对了,我靠。你在小卖部老板那存了800啊?”
“前两天,怎么了?”
其他人又突然沉默的盯着自己。“……”
“天天拿现金很累。”他又没有,只能提前存一点。“老板还送了我50。”
这老板也是个好人。
“你知道那香肠多少一根吗?”叶鸣扬摸摸脖子,“三块五啊!”
秦煦说:“嗯。”
“嗯!?”叶鸣扬说,“早知道我就买100根了。”
“买吧。”他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卖的有墙纸吗,有的话我想贴一下我这里。”
最近自己天天蹭,这墙皮跟不服气一样纷纷往下掉。
按理说学校的墙不应该都是瓷砖的吗?
“你用报纸贴贴不行了?”叶鸣扬看对方看向自己赶忙挥挥手,“我没了,每次讲完我都带回家卖破烂了。”
“我也没有,一般这东西都下半学期才发,你问问柏淮。”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放空的把牛奶喝完。
他把牛奶盒的四个角展平按压成一片扔进挂着的垃圾袋里。
这一套动作非常流畅,秦煦感觉处处透露着被吊了根绳的诡异感。
“你不会,写题把脑子写傻了吧?”他在柏淮脸前打了个响指。
“什么?”
还只会说这两个字。
柏淮真的傻了……
“成神的代价太大,这就是我不去当的原因。”叶鸣扬叹了口气摇摇头。
“说的跟你愿意就能和人家一样,装啥逼。”
“我去你……”
上课铃声打响,柏淮站起来:“上课。”
鞠完躬坐下,秦煦一直乱飘着柏淮:没什么表情,有点小失落好像。
他又不是温浔江,哪能从微表情分析人的心理。
想的太过深入,秦煦没有注意到自己前面的同学站起又坐下。
“秦煦,你是不会背吗?”董清禾走下来,她把语文书竖着放在柏淮桌子上。“站起来。”
“苏轼的《赤壁赋》。”
镜片后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秦煦也不敢乱看。“我不会。”
“唉,同桌。”
“我也不会。”
董清禾看着面前人的表情,“你真的不会吗?”
“嗯。”柏淮垂下眼,搭配着他微低下的头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对不起,秦煦在心里默默给他道了个歉。
“行,叶鸣扬。”
叶鸣扬还在一边琢磨着怎么提醒一边庆幸背书大队往右拐了。
“壬戌…壬戌。”
董清禾问:“你也不会?”
叶鸣扬不敢说话,只敢点点头。
“有人要救他们吗?”董清禾转过身,“来个人背下全文。”
让理科班背书本来就是件难事,一时间班里静悄悄的。
柳依依对着他们用手拍拍空气。
可怜的孩子。
“老师,我会了。”
秦煦和柏淮同时说,叶鸣扬在后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
这两个人,扮什么猪吃老虎?都波及到他了!
“那秦煦你来吧。”
他还算流畅的背完了,手心里攥的都是汗。
秦煦都想为自己鼓掌发锦旗,他挑战了人类记忆力的极限。
“行了,坐下吧,叶鸣扬你国庆假期给我发背诵视频。”
“好。啊?”
林渊代替柳依依拍了拍他的腿以示安抚。
下课他一把拉住秦煦的帽子,“你俩怎么回事儿?装逼大于一切是吧!”
“我数三声,你再不松给我等着。”
秦煦看他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没想害你。”
“柏淮走啊,抱试卷去。”陈泽宇趴在窗户喊道,旁边站了其他的课代表。
秦煦看着他走出去,“感觉脑子里一根筋都没有。”
“我觉得柏淮是真傻了。”叶鸣扬一转头,“你干什么?”
“还笔记本啊,赤壁赋都背不出来的傻子。”柳依依手指并在一起挡住嘴。
“等会吵。”秦煦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扭过身。“我之前前面坐的是谁,还没找他道歉。”
“丁书延。”叶鸣扬指了一下位置,“人现在离你十万八千里远。”
“嗯。”
丁书延正和同桌聊天,没想到秦煦径自走到他面前站定。
他向后退了退身子,没想到对方突然说:“之前不好意思,当时有些急。”
谁刚开学一个星期都不想惹事,他现在能理解丁书延当时为什么不说了。
“啊……?”
“你还有事吗?”秦煦打量着对方有些惊恐的表情,“你……”
“你今天回家之后同意下我的微信。”秦煦转身走了。
“我的妈呀,他是不是要跟你约架?”梁骆安拍拍自己可怜同桌的肩,“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滚!这还没什么怕的,你没发现他到现在都没事儿吗?张弛可是被退学了。”丁书延抬起胳膊拱开搭在肩上的手,“你们反射弧都这么长吗?”
他在秦煦三天之后还能安全无恙的坐在班里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就意识到了。
对方的后台比张弛都大。
“正道的光终于照到了十七班。”梁骆安鼓鼓掌,“支持!”
“傻逼。”丁书延无语到失声。
晚上紧张了一天的他对着手机上的转账傻眼了。
叮里个当啷:你点错了?
x:不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秦煦想着,谁收到钱不高兴,他直接打钱。
大家都开心。
叮里个当啷:哥,别整我了
x:?什么
叮里个当啷:你可是发了500啊!
x:我没瞎
难道还少了?
秦煦又回了句—你还挺贪心的
叮里个当啷:……
他要是贪心早几百年就收了。
几番对话之后,秦煦索性手机一抛不回消息了。
他起身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丁书延看着自己的一列消息都没人回绝望了。
自己还不想走那么早,其实他还是很热爱学习的。
丁书延只好去找柏淮。
丁里个当啷:【hello.gif】
柏:?
丁里个当啷:班长,之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你能不能让你同桌放过我?
他把截图甩了过去。
柏淮有些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他今天一天都在想赵知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搞不懂。
柏:收了吧,你不收他可能还会生气
丁:?
他敢情是被财神爷打了?
丁书延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不能惹秦煦。
他以后要抱着对方大腿猛舔!
“咱们家热水袋哪去了?”林忆莲打开门,“我肚子痛。”
秦煦忘还了。
“你先去你房间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柏淮叮嘱道,“别喝凉水了。”
“管的真多。”林忆莲关上门走到客厅,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开门。“你干什么?”
“前两天借给我朋友了。”柏淮问,“我去给你买个新的。”
“算了,就这样吧。你以后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假好人,想讨好谁?”林忆莲把靠枕放到小腹上。
柏淮说:“好。”
他从秦煦那里拿回来热水袋,用手一摸秦煦果然在里面塞钱了。
是两张一百元。
对方的强迫症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特别明显。
“哪来的钱?”林忆莲看见了他手里的一抹红。
“我朋友放错了。”柏淮抬起手,她没捞到。
林忆莲伸出手被胳膊挡在脸前。“妈妈。”
她愣了一下,又坐到沙发上哭:“你别喊我妈,我不配当你妈,我根本就不想有你这个儿子!要不是你还没成年老娘早几百年跑了!”
柏淮没有理会,他慢慢把热水倒进去。
“哪里有人爱我,根本都没人爱我!你姥姥姥爷早就跟我断绝关系了!”她声音越来越大,“现在连你这个儿子都这样对我,碰都不让碰一下!我还不够可怜吗?”
听着这些话,柏淮的手突然变得有些无力,热水壶的壶口偏了一点。
他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背久久没有出声。
“你怎么这么慢?”
柏淮走过去放下,“早点休息。”
他今天真的很累,一点精神都提不上去。脑子里的东西太多,像无形的枷锁铐在他身上。
无论怎样还是逃脱不出循环的定律,命运的魔咒早已把他钉死在地底。
赵知砚的那道数学题已经让他分不出更多心去关注其他事了。
柏淮站在门前,低声说:“妈妈。”
“别喊我!”
“我还爱你,还有我。”他说完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只留下林忆莲一个人靠在沙发上。
他伏在书桌上,手边的手机响了几声。
秦煦:那钱是我故意塞进去的,别还了,你知道找阿姨换钱有多尴尬吗……
柏:嗯
秦煦:早点休息,明天要八点汇合,今天看你精神一直不好
秦煦:明天好像有些冷,穿厚一点
柏淮没有回信息,他盖下手机把眼压在胳膊上。
太阳穴延伸到后脑勺都是一阵阵的疼,像是一张细丝线的网牢牢箍着。
第二天,叶鸣扬扔下头顶的小红帽。“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跟孔雀开屏一样?我们去的是敬老院!不是相亲角!”
柳依依对着公交站牌照了照自己,她今天穿了身比较休闲的款式。“很正常啊。”
叶鸣扬指着另外几个人,对着秦煦说:“你还叠穿!”
“我难道只穿个毛衣吗?”秦煦把手放到耳朵上,他今天是唯一一个没穿外套的,手被风刮的格外冷。“这很正常好吗。”
叶鸣扬抓狂了,他扯着自己的白色卫衣。“这才是正常人!”
“自己土怪谁。”林渊走上公交车,“叔叔钱后面的那个白卫衣的给。”
“我也一样。”柳依依跟在后面。
秦煦把柏淮拉到自己前面,“谢了,你硬币带的真多。”
“这是往返的啊!”
叶鸣扬心如死灰的投进去一把硬币,“一群贱人,臭傻逼。回来的时候看你们怎么办。”
他抬起头,几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只有柏淮懒懒的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有话好说,君子动口小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