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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秘密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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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烫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叮咚一响。陈术拽着白年挤进靠窗的座位，塑料椅腿在瓷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一份特辣，一份骨汤。”陈术对老板娘说完，转头把消毒餐具拆开，用热水烫了烫才推到白年面前，“小年，你的那份清淡些，想吃辣等会尝尝我碗里的。”
白年指尖在菜单上点了点：“好。”
陈术掰开一次性筷子，交叉摩擦掉木刺。乖乖看着白年的手指。
老板娘端上两个汤碗——陈术那碗漂着厚厚一层辣椒碎，像岩浆上浮着的火山灰；白年的骨汤碗清透如水，缀着几粒枸杞和红枣。
“小年，手指上沾油了，我帮你擦擦。”
陈术的指尖从白年的手腕滑到掌心，借口擦汤渍的动作越来越慢。他的拇指按在白年虎口那块薄茧上——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也是小时候白年不耐烦让他牵住时兴奋的痕迹。
“好了吗？”白年小声问，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陈术没回答，反而把他的手翻过来，指腹沿着掌纹一点点描摹，从生命线到感情线，最后停在腕骨凸起的那一小块上，轻轻摩挲。
白年的皮肤比他想象中更凉，像一块浸在溪水里的白玉，让他忍不住想攥紧了捂热。
掌心的纹路清晰分明，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算命先生说白年“感情线长而深”，当时他还嗤之以鼻，现在却鬼使神差地用指甲在那条线上划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刻得更深些。
邻桌女生的窃笑飘进耳朵，他不但没松手，反而故意把白年的手指掰开，十指相扣举到桌面上：“看清楚了？这次真擦干净了。”
喂，你看那边……”短发女生用筷子悄悄指了指靠窗的座位。
她的同伴抬头，看见两个男生挨得极近——高个子的那个正抓着另一个的手腕，指腹在对方掌心反复摩挲，像在擦拭什么看不见的痕迹。被抓住手的男生耳根有些泛红，却也没用力挣脱，只是平静低着头。
“擦个手需要这么久？”短发女生压低声音，嘴角却翘起来，“我打赌他们肯定是一对。”
大学生们腹诽到一半，突然看见陈术就着白年喝过的吸管猛嗦一口冰豆浆，顿时噎住。
她们默默掏出手机，给室友发消息：「救命，我好像误入什么小情侣片场了。」
那些探究的目光像蚂蚁爬过脊背，既让陈术烦躁，又诡异地兴奋。白年耳尖泛红的样子比辣椒还够味，他恨不得咬进嘴里尝一尝，会是甜的吗？
“别闹了，吃饭。”
陈术的指腹正碾过白年手腕内侧的细嫩皮肤，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色疤痕——小时候他爬树时，白年找自己被树枝划伤的。
他的思绪正沿着那道疤往更深处钻，幻想着用犬齿抵上去，重新刻一遍更深的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
“想什么呢。”
白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细线，倏地勒住了陈术的神经。
一瞬间，那些翻涌的、近乎暴烈的占有欲戛然而止。
陈术眨了眨眼，瞳孔里那股偏执的暗潮迅速褪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立刻松开手，甚至讨好般地把白年的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嘴角翘起一个明亮的弧度：“好。”
像只被主人轻斥后立刻收起獠牙的大型犬，尾巴却还在不自觉地摇。
陈术咬开冰镇北冰洋汽水的瓶盖，自己灌了大半瓶，却从包里摸出保温杯拧开：“你的。”
白雾从杯口腾起，带着陈皮和山楂的酸甜。白年捧住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到掌心。
“张嘴。”陈术突然从自己碗里夹起一片裹满辣油的肥牛，在清汤里涮了三遍才递过来，“尝尝改良版。”
白年含住时，舌尖还是尝到一丝残留的麻辣，呛得睫毛直颤。陈术立刻把保温杯塞进他手里，看他低头啜饮时发顶翘起的呆毛一抖一抖。
白年捞起汤底最后一块玉米时，陈术忽然问：“明天小年还要和你那个屈同学去图书馆吗？”
玉米粒滚进碗里，溅起一滴清汤。
“嗯，要查资料。”白年低头吹热气，“……你一起来？”
陈术把辣碗推到旁边，撇了撇嘴：“你们医学生的地方，我只有去当人体标本才有作用咯。”
不锈钢碗沿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白年悄悄把碗里唯一的香菇夹给他：“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陈术闷闷的没说话。
白年笑了笑，认真想了想说：“好像下周还有一场篮球赛，没准我又会参加，要不等会儿去篮球场你教我几招？没你我恐怕真不行。”
“好！”
傍晚的篮球场被夕阳染成橘红色，陈术站在三分线外，手腕一抖。
“唰！”
几乎是每一次，篮球总会温顺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白年站在一旁，微微睁大眼睛：“……怎么做到的？”
陈术捡起球，指尖一转，球在他食指上稳稳旋转：“小年想学啊，我教你啊。”
他笑得张扬，汗水顺着下颌滑落，在锁骨处汇成一小片水光。
“下周比赛，你那个总爱使阴招的对手会上场吧？”陈术把球抛给白年，“教小年一招，绝对让他吃瘪。”
“没有使阴招。”白年纠正陈术的话。
陈术不管不顾，站到白年身后，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背，手覆在他手背上：“看好了——”
假动作变向，背后运球，后撤步跳投，动作一气呵成。球再次入网的瞬间，陈术的气息喷在白年耳畔：“这招叫‘幻影突破’，够不够一雪前耻？”
白年试了几次，动作意外地流畅——他本就身形修长，起跳时像一尾跃出水面的鱼，落地时却又轻得像片羽毛。
“跑得很快。”陈术挑眉，突然把球往远处一抛，“小年接住！”
白年箭一般冲出去，在球即将出界前勾回指尖，一个转身甩开虚拟防守者，上篮得分。
陈术吹了声口哨：“下周比赛，我坐第一排看小年。”
练到夜幕低垂，白年瘫坐在场边喘气，陈术拧开矿泉水递过去：“赛后庆功宴，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赢了再说……”白年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
陈术突然伸手，拇指擦掉他下巴上的水珠：“输了也行，但得陪我加练到天亮，然后看电影。”
白年笑着说：“什么电影这么想看？”
陈术也笑着看白年：“小年你猜呀~”
陈术脑子里闪过前几天自己发帖询问网友们的首席评论，感觉脑袋里文思泉涌，信心十足补充着：“反正小年肯定会喜欢。”
L：和喜欢的人，也不是喜欢的人，只是对方不知道我喜欢他。算了，和很好很好的朋友去看电影，一般推荐什么？
L补充：不是约会，就是普通朋友。他性格比较安静，喜欢看一些剧情片，但太闷的也不行。最好能……稍微暗一点的影院，屏幕别太亮。对了，他怕冷，空调别太猛的那种。
@吃瓜一级选手：“《星际穿越》啊！黑洞特效震撼，看到最后还能借肩膀给他靠（狗头）”
陈术默默点开购票软件，发现场次全满。
@冷酷冰箱：“直接恐怖片，吓得他往你怀里钻。”
陈术皱眉回复：「他心脏不好。」
@腐眼看人机：“楼主是男生，他？大家都是直男吗？”
陈术没回。
@大家都素直男：“兄弟，朋友就是朋友啊，最好的朋友是不能变成妻子的，最好的朋友只能是朋友。
陈术皱眉，又是条什么乱七八糟的？
@文艺老狗：
“《情书》重映版吧，你俩坐最后一排，等雪地里那句‘你好吗’的时候，假装掏纸巾‘不小心’握他手。”
陈术想象那个画面，耳根在手机荧光里泛红。
@热血老哥：“真男人就去看《一条狗的使命》！你俩一起撸狗，看到狗狗转世那段，你突然说‘下辈子我还想遇见你’，直接绝杀！”
陈术的内心OS：
“狗血……”
“但如果是白年，好像连狗血都变甜了。”
“等等，他会不会觉得我在骂他是狗？”
手指悬在购票按钮上三分钟。
陈术回忆了自己精挑细选的电影，满意地又答：“到时候有惊喜诶。”
白年看陈术笑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顿感好奇和不安。他深刻清楚陈术的脑回路是十分清奇怪异的，小时候拉着自己说去放松心情，结果就是跑去抢隔壁小白狗的玩具，两人被狗追着跑进臭水沟的事历历在目。
不过应该也不会坏到哪去吧？
白年点了点头：“随便你怎么弄。”
路灯亮起的瞬间，两人的影子在球场上叠成一团模糊的暖色。
“小年，我找了份兼职，你不是准备东边考驾照，要不你搬出来，我们一起住嘛？”
“宿舍住就行了，搬出去干嘛？”
“我们宿舍全是群大老爷们，鼾声别提多大了，晚上本来就不好睡。那位置离你上课楼也挺近的，小年可以睡懒觉。而且，两个人方便交流感情嘛……”
陈术真诚地说着废话。
“留着钱买点衣服过冬天，陈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