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 14 章 ...
-
她咬得凶残,讨厌极他了。顾萧尘疼得笑了,她此时确实有气,待日后与她解释便好。次此时也疼得他清醒了许多,他温柔地哄她:“这下消气了吧?”
“哼。”佘清轻咬得更用力,感觉到了血腥味才松开。她像打他被他拦住,顾萧尘眼里似笑非笑,他不怕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走了。”
他跌跌撞撞的起来,冲着离开原地。
“混蛋!!”佘清轻坐在了原地,她抓起雪球气得往他身上丢,走了几步的顾萧尘唇角浅浅勾起。
即使再生气她不敢再喊,免得将外人喊来。她狠狠的擦嘴巴,难过之余是愧疚。今日这事都不知道能让她死多少回。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她必须深埋心底!
她默默哭,抱着膝盖坐在原地等着,她把披风系好,垂着眼睛,哭红了鼻子。
顾萧尘走后过了一刻钟有人来接她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宫女。佘清轻擦去泪,也不问来处,缘由,她只想快点回去,让这件事消失!
走到一半,她冷静了许多,她用力握住手帕,“我的贴身丫鬟还在那冰湖那边的假山等着我。”
宫女淡淡道:“等您回去后自会有人去接她。”
“嗯。”佘清轻不再和她搭话,握着她的手往前走。两人千辛万苦回到了小院,银昭也刚好被路过的宫女送回来了。
一路提心吊胆的银昭这才松了口气,“小姐!”
佘清轻搭住了她的手,“什么都别说,我先沐浴。”
银昭:“好吧。”
送她们回来的宫女没有进院子知趣离开。
佘清轻将自己整个人浸在热水里,闷热的水带来的窒息感让她冷静。
她沐浴了许久才出来,银昭也上好了伤药。两人进到屋内,佘清轻退了众人。
银昭担心得不行,“小姐,你去哪了?我当时可要被吓死了,还以为你掉进哪个池塘了。”
佘清轻按住眉心,“出了点事。”
两人对了离开的事,银昭被盘问后一直在原地等了好久等不到人,她单脚蹦了好久才遇见宫女将她送回来。
“我遇见了一个登徒子,银昭以后你遇见长得好看的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佘清轻温声里藏着恨意,她恨不得把撕碎,可如果她在别人面前表现对他过激的行为就暴露一切。她的处境,身份,她还想和王爷相见,还想活着就只能忍下!
银昭隐隐担心:“这是怎么了?”
佘清轻压低声音把方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隐去了亲了许久的事,只说蹭了一下。银昭听得满肚子火,她怒拍桌子,骂骂咧咧:“亏我还觉得这人俊美无双,全当我瞎眼了。”
骂了几句就被佘清轻压住,“不可透露了。”
银昭只能心里骂。
主仆相看叹气,一会儿后佘清轻疲倦的出声,“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脚受伤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等恢复些再过来吧。”
银昭的脚肿得像猪蹄,佘清轻也不想让她太累。银昭哽咽:“小姐,委屈你了……”
佘清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说了几句,银昭也不想打扰佘清轻休息,她现在最需要安静。
晚膳顾萧尘还没回来,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就撤了菜。
佘清轻心很乱,她想王爷应当是还在书房。她不想暴露什么,照例问了一声陶宁,得到了王爷不见人的消息后她回了房间。
净手洗面,她在床上浑浑噩噩坐了许久带着疲惫入睡。夜里她做了噩梦,吓得她魂不守舍,现实里人抓着被子抽泣。
低声抽泣被进来的人听见,她床边坐下一人,有了今日的事她格外敏锐别人靠近,她猛然清醒。
她闻到了顾萧尘身上的药味才松了劲,她委屈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幼兽求救似的叫道:“王爷……你今夜好晚。”
“嗯。做噩梦了?”顾萧尘手放在她的背上,说话时声音还很虚弱。他吃了解药又泡了冰水,这寒冬腊月,即使是他也有些扛不住。
“嗯。”佘清轻心里委屈却不能说,她不安,恐慌。她才刚刚感觉拥有一些温暖的人生,“王爷。”她抓住顾萧尘的衣襟,埋头进他怀里。“妾害怕。”她背上的手掌很大,宽厚,温热。
顾萧尘心被柔得温软,他低声哄她:“别怕。只是梦。”
从瞧见的温柔,只是说话的语气格外的虚。
她不敢述说她突如其来的思念。佘清轻将脸贴在他的颈侧,忽然发现他颈侧的温度过高,她担忧问:“夜里寒凉,书房是不是太冷了,妾身见您说话也有些虚弱。”
顾萧尘咳嗽:“无事。”
佘清轻起身,伸手摸向他的额头,额温滚烫得她轻轻触及就能被烫到,什么委屈都被抛在脑后,她连忙坐直:“王爷,你怎么发烧了!”
她摸索着将灯点了,她模糊看去,顾萧尘脸上的红不自然,她将他扶着躺下,“王爷,你怎么弄成这样,不是在书房么?”
顾萧尘刚从冰水里出来,寒风一吹,没想到立即就发烧了,还在王爷身份本就是病秧子,生个病也不会让人怀疑。他顺势躺下,任由佘清轻给她盖上两张被子。
佘清轻见他一直不说话,吓得魂都丢了,连忙叫陶宁去叫太医。
听见声音的银昭一瘸一拐的过来,赶紧安排人去端来了温水,佘清轻打湿了毛巾给顾萧尘敷在额头上。太医很快来了,开了驱寒的方子,陶宁去煎药。
换了好几轮额头上的温毛巾药才煎好,汤药端来的时候还是烫的。佘清轻搅着汤药,吹凉。顾萧尘嗓子肿了起来,整个人热得要飘,许久没有真的生病了,这一病还真让他虚弱不堪,像极了病秧子。
他缓缓睁眼看到佘清轻坐在床边,两个侍从站在后面。
佘清轻:“王爷,喝药了。”
极苦的药液过喉,本就发肿的喉咙润过后更加难受,吞咽口水时就像刀子喇过,偏偏苦得嘴里一直生津。
佘清轻给他喂了碗温水才好些。顾萧尘难受的闭上了眼睛,佘清轻让两人出去,不影响顾萧尘休息。
屋内只留下极小一盏油灯,佘清轻趴在床边,随时能起身照顾他。就着小油灯灯,顾萧尘睁开条眼缝瞧见佘清轻撑着脑门依在床边。莹白的侧脸,小巧圆润的鼻子,睫毛弧度纤长,因为撑着,嘴巴也跟着有些用力地抿着些。
“上来。”
他的声音很轻,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