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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微醺、危机与失控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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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将办公室染成温暖的橘红色,空气中还残留着破格晋升的喜悦余温,但更深的是一种经历巨大消耗后的虚脱感。陆秉权靠在窗边,望着楼下渐渐亮起的路灯,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抗议。连续的高强度手术、铺天盖地的赞誉、新身份带来的无形压力……这一切堆叠起来,远比一场马拉松更耗人心神。
“出去吃点东西?”林耀彬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看着陆秉权眼底深藏的疲惫和放空的状态,心疼不已。此刻的权哥,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需要彻底的松弛。
陆秉权转过头,眼神有些涣散,反应都慢了一拍。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嗯……行。你定吧,随便哪都行,安静点就好。我没什么力气挑。”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放空大脑,让身体休息。
林耀彬看着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心尖软得一塌糊涂:“好,交给我。保证安静又放松。” 他眼中闪过一丝计划好的光芒。
林耀彬果然选了一个极其“安静放松”的地方——一家名为“时光里”的隐蔽清吧。藏在小巷深处,灯光昏黄柔和,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客人三三两两,低声交谈,氛围慵懒而私密。
陆秉权被林耀彬几乎是半搀扶着走进去,找了个最角落的卡座窝了进去。柔软的沙发包裹住疲惫的身体,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整个人陷在里面,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喝点什么?”林耀彬坐在他对面,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精致的轮廓,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随便……度数低点的。”陆秉权闭着眼,声音含糊。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刺激,是安抚。
林耀彬笑了笑,对侍者低声说了几句。很快,两杯颜色剔透、散发着淡淡果香和酒香的鸡尾酒送了上来。陆秉权那杯是特调的“晚安吻”,以低度朗姆为基酒,加入了薰衣草糖浆和牛奶,口感绵软香甜,后调带着一丝安神的草本气息。
“尝尝,不会醉,能放松。”林耀彬推了推杯子。
陆秉权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冰凉清甜的口感滑过喉咙,带着薰衣草的安抚气息,确实让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些。他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耀彬聊着天,话题天马行空,从医院趣事到成都药圃的草药,再到小时候的糗事。在酒精和极度疲惫的双重作用下,陆秉权的思维变得缓慢而松弛,话也比平时多了些,甚至偶尔会露出一点难得的、孩子气的笑容。
林耀彬看着他卸下所有防备、慵懒放松的样子,心脏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暖融融的。他耐心地陪着,听着,适时地递上酒水和小食。他喝的是度数稍高的威士忌酸,这点酒精对他这个经历过无数应酬的艺人来说,跟喝水差不多。
时间在舒缓的音乐和低语中流逝。陆秉权杯中的“晚安吻”不知不觉见了底。酒精的后劲混合着疲惫如潮水般涌上,眼皮越来越沉,视野开始模糊旋转。
“权哥?”林耀彬轻声叫他。
没有回应。
陆秉权头一歪,直接趴在了光滑的木质桌面上,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睡着了。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挺直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紧闭着。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过于白皙的侧脸和清晰的下颌线,因为醉酒和沉睡,褪去了平日的冷峻疏离,反而透出一种毫无防备的、近乎脆弱的纯净感,像一只累极了酣睡的大猫。
林耀彬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轻轻帮陆秉权扶正眼镜,指尖拂过他微烫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确认他睡熟了,林耀彬才起身,悄悄去了洗手间。”
林耀彬刚离开不久,几个打扮时尚、看起来像是附近大学艺术系的小姑娘,嘻嘻哈哈地走进了清吧。她们的目光很快就被角落里那个独自趴着睡觉的“极品帅哥”吸引了。
“哇!快看那边!那个小哥哥!好帅啊!”
“天哪!侧脸杀!皮肤好白!鼻梁好高!还戴着金丝眼镜!禁欲系天花板啊!”
“他好像喝醉了?一个人?好可怜又好诱人哦……”
“走走走,过去看看!”
几个小姑娘大胆地凑到了卡座边,近距离打量着沉睡的陆秉权。他趴在桌上的姿势,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均匀的呼吸间,薄唇无意识地微微嘟囔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更添了几分懵懂的孩子气。
“啊啊啊!太可爱了吧!像只小奶狗!”
“他好像很难受?要不要叫醒他?”
“叫醒干嘛?这样多好!我们陪陪他嘛!” 一个胆子最大的女孩笑嘻嘻地说着,竟然直接坐到了陆秉权旁边的空位上!另外两个也嘻嘻哈哈地跟着坐下。
“皮肤看着好滑……” 一个女孩忍不住伸出手指,想碰碰陆秉权搭在桌沿上的手背。
“眼镜也好好看,摘下来看看?” 另一个女孩的手伸向了他歪斜的金丝眼镜。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陆秉权的瞬间——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冰冷到极致的怒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林耀彬回来了!他站在卡座边,脸色铁青,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盯着那几个围着陆秉权动手动脚、意图不轨的女孩。他走得急,忘了戴口罩,那张在荧幕上颠倒众生的俊脸此刻写满了震怒和戾气,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几个小姑娘震慑在原地!
“滚开!”林耀彬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他一把挥开那只伸向陆秉权眼镜的手,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啊!”女孩痛呼一声。
“你……你谁啊!”另一个女孩壮着胆子质问。
“等等……他……他长得好像……” 第三个女孩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林耀彬的脸,手机下意识地掏了出来,“林……林耀彬?!!”
“是林耀彬!真的是他!!”
“天啊!林耀彬!!!”
尖叫声瞬间划破了清吧的宁静!闪光灯疯狂亮起!其他卡座的客人也纷纷侧目,认出了林耀彬,惊呼声和拍照声此起彼伏!
林耀彬瞳孔骤缩!糟了!身份暴露!
他顾不上其他,一把将还在沉睡、对外界风暴毫无所觉的陆秉权用力拉起来,架在自己肩膀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镜头,厉声喝道:“让开!” 他架着陆秉权,几乎是粗暴地推开围上来的人群和试图拍照的手机,在一片混乱和尖叫声中,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清吧!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肺腑。林耀彬架着陆秉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停在巷子口的黑色奔驰。他粗暴地拉开车门,几乎是把陆秉权塞进了副驾驶,自己也飞快地钻进驾驶座。
“砰!” 车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追赶的脚步声和刺眼的闪光灯。
“呼……呼……” 林耀彬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后怕。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依旧昏睡不醒、因为被粗暴对待而微微蹙眉的陆秉权,心中的怒火和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交织翻涌。
他猛踩油门,性能强悍的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霓虹灯光在陆秉权安静的睡颜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然而,逃离了清吧的混乱,车内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醉酒且沉睡的陆秉权在车子启动的颠簸和转弯中,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他的头先是靠在了冰冷的车窗上,不舒服地蹭了蹭,然后本能地寻找着更温暖舒适的地方——他侧过身,整个人像只寻求庇护的树袋熊,紧紧地抱住了林耀彬握着方向盘的右臂!脸颊还无意识地蹭着林耀彬结实的小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嘴里依旧含糊地嘟囔着听不清的呓语。
林耀彬:“!!!”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被抱住的手臂窜遍全身!陆秉权身体的重量、温热的体温、无意识的依赖和蹭动……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渴望!
“权哥……别动……”林耀彬声音沙哑得厉害,试图抽出手臂。
可他刚一动,陆秉权抱得更紧了,甚至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了他颈窝里,温软的嘴唇无意识地擦过他颈侧的敏感皮肤,灼热的呼吸直接灌入他的领口!
“唔……” 林耀彬闷哼一声,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身体某个部位几乎是瞬间起了强烈反应!方向盘差点打滑!
更要命的是,陆秉权似乎觉得这个姿势还不够舒服,头在他颈窝蹭了蹭,寻找着更舒服的位置,柔软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像羽毛般轻轻地、无意识地印在林耀彬的下颌和脸颊上!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
林耀彬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咆哮!理智的弦在陆秉权这无意识的、致命的撩拨下,绷紧到了极限!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那微启的、泛着水光的唇……心中那头名为克制的野兽在疯狂咆哮!
“妈的……” 林耀彬低咒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子粗暴地刹停在一条僻静无人的林荫道边!
引擎熄火。车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林耀彬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在黑暗中精准地捧住了陆秉权的脸!他的眼神在昏暗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下一秒,他低下头,带着积压了七年的渴望、刚刚的愤怒和后怕、以及此刻被彻底点燃的欲念,狠狠地、不容抗拒地吻上了陆秉权微凉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占有的宣告,更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汹涌澎湃的爱意!它粗暴地撬开了陆秉权毫无防备的牙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道,纠缠着、吮吸着,仿佛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陆秉权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的侵犯惊醒,发出模糊的呜咽,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但酒精和疲惫让他浑身无力,那点微弱的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催化剂,反而更加刺激了林耀彬的神经,让他吻得更深,抱得更紧!
狭小的车厢内,空气瞬间变得滚烫而粘稠。粗重的喘息、唇舌交缠的水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交织成一曲失控的乐章。林耀彬的手不受控制地探入陆秉权的衣摆,掌心下紧实温热的腰腹肌肤让他浑身战栗,理智彻底被焚烧殆尽!
黑色的奔驰如同幽灵般滑入医院家属区,停在宿舍楼下。林耀彬几乎是半抱着、半拖着脚步虚浮、意识模糊的陆秉权下了车。陆秉权嘴唇红肿,眼神迷离,衣领微敞,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的虾子,散发着情欲未退的气息,软绵绵地靠在林耀彬身上。
林耀彬也好不到哪去,呼吸依旧不稳,眼神幽深,唇上也带着可疑的水光和轻微的齿痕(陆秉权挣扎时咬的)。他架着陆秉权,快步走向宿舍楼。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任正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惺忪:“谁啊这么晚……卧槽!!” 当他看清门口两个男人的状态时,睡意瞬间吓飞了!
陆秉权衣衫不整,领口被扯开了两颗扣子、脸颊酡红、眼神迷离、嘴唇红肿,整个人几乎挂在林耀彬身上。而林耀彬,虽然极力维持镇定,但那同样红肿的嘴唇、凌乱的头发和眼中尚未褪尽的深沉欲色,以及两人之间那几乎要拉丝的暧昧气氛……都在无声地宣告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权……权哥?林哥?你们这……”任正结结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脑子彻底宕机。
林耀彬没空解释,架着陆秉权就往里走,声音沙哑:“他喝多了,摔了一跤。有解酒药吗?快拿来!”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只想快点把人弄进去。
“啊?哦!有有有!”任正一个激灵,虽然满脑子问号和震惊,还是立刻转身冲向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找解酒药。
林耀彬几乎是抱着陆秉权进了卧室,反手关上了门。他将陆秉权小心地放在床上,自己也脱力般坐在床边,大口喘着气。刚才车里那疯狂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让他心跳如鼓,身体某处依旧兴奋地叫嚣着。
陆秉权躺在床上,似乎清醒了一些,但眼神依旧迷茫。他看着坐在床边的林耀彬,看着他红肿的唇,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一丝困惑和被侵犯后的委屈,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微弱:
“林耀彬……你……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他顿了顿,眼神更加迷茫,带着醉酒后的直白和不解:
“我们……不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