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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成人礼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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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钝刀割肉，缓慢而折磨人地又划过一段时间。林微变得更加沉默，几乎像个幽灵，只在必要的时刻出现在餐厅，然后迅速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别墅里关于真少爷苏澈如何聪慧、如何得陆先生青眼的议论越来越多，而“微微少爷”则逐渐成了一个模糊的、即将被遗忘的旧影。
直到某一天，周铭特助突然找到林微，语气是一贯的公事公办，却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郑重：“微微少爷，陆总吩咐，为您补办一场成人礼晚宴，就在明晚。”
林微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补办……成人礼？
那颗早已死寂的心，竟然可悲地、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是小叔……终于想起他了吗？终于觉得愧疚了？还是……这只是一场出于陆家面子的、不得不走的过场？
无论是什么，这一点点微弱的可能，就像黑暗中透进的一丝缝隙，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晚宴规模比上一次小了许多，但依旧奢华。来的大多是关系更近的亲友和世交，似乎陆凛也想借此机会，将苏澈正式引入这个圈子。
林微穿着新的礼服，站在镜前，却找不到一丝当初的期待和欢喜，只剩下忐忑和麻木。他甚至不敢去猜测陆凛此举的真正用意。
宴会开始，陆凛简短地说了几句，语气平淡，内容无非是感谢各位前来，为林微补上祝福，同时也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苏澈。
他甚至没有看林微一眼。
林微站在一旁，像个被临时拉来充数的道具。
祝福的酒杯举起，气氛看似融洽。苏澈表现得格外得体，穿梭在宾客间，嘴甜地叫着“叔叔阿姨”，很快吸引了不少注意和夸奖。
林微则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在角落。
中途，他感到有些头晕，或许是厅内空气太闷，或许是心情过于压抑。他想到露台透透气。
刚走到通往露台的走廊，一个侍应生模样的人端着托盘经过他身边，微微躬身：“微微少爷，陆先生让您去二楼的休息室一趟，说是有话对您说。”
林微的心猛地一跳。
小叔……要单独见他？
那丝不该有的期待再次冒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侍应生指示的方向，走向二楼的休息室。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安静得有些诡异。他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空无一人。
难道小叔还没到？
他走进去，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香气，不像普通的香薰。他感觉头晕似乎加重了，身体也有些莫名的发热，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不对劲。
他转身想去拉门，却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用力拍打着门板：“有人吗？开门！放我出去！”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体内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热流在四肢百骸窜动，带来一种陌生的空虚和渴望，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他意识到什么，恐惧得浑身发抖。
是那个香气……有问题！
是谁？是谁要这样害他？！
就在他浑身无力，几乎要滑倒在地时，休息室连通着内部套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着走了进来，呼吸粗重，眼神涣散而炽热，似乎也处于极度不正常的状态。
是陆凛！
“小……小叔？”林微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
陆凛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被药物和控制的本能驱使着，一步步逼近林微。那双总是冰冷锐利的眼睛此刻只有一片混沌的欲望。
“热……”陆凛嘶哑地低语，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不……不要……小叔，你清醒一点！”林微惊恐地向后退缩，却被沙发绊倒，跌坐在上面。
陆凛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灼热的气息。他抓住林微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救我……”陆凛含糊地吐出两个字，不知道是在对谁求救，还是将林微当成了唯一的解药。
昂贵的礼服被粗暴地撕裂，冰冷的空气接触到滚烫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林微的挣扎和哭求在绝对的力量和药物作用下显得微不足道。
疼痛和屈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意识浮浮沉沉，他只能看到陆凛失控而痛苦的表情，感受到那双曾经带给他无数安全感的手，此刻正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几乎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
“砰——！”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照亮了室内一片狼藉和不堪。
门口站着一群闻声而来的宾客，为首的，正是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担忧”的苏澈。
“天啊！小叔！林微哥哥！你们……你们在做什么？！”苏澈的声音尖利，恰到好处地确保了每一个人都能听见看清。
闪光灯猛地亮起！不知何时混进来的记者疯狂地按动着快门。
陆凛的动作骤然停止，药物的效果似乎在极致的刺激和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开始褪去。他眼神中的混沌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看清现状后的震惊、暴怒，以及……看向身下泪痕斑驳、狼狈不堪的林微时，那迅速凝结成的、彻骨的冰冷和厌恶。
林微瘫软在沙发上，衣衫破碎，身上布满暧昧的痕迹，像一只被彻底撕碎丢弃的玩偶。他空洞的眼睛望着门口那些或震惊、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最后，对上了陆凛那双盛满怒火和憎恨的眼睛。
世界在他眼前彻底崩塌，碎裂成无数片，每一片都映照出他最深的噩梦。
苏澈站在众人之前，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得逞的、阴冷的笑意。
这份成人礼的“礼物”，终于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