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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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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报告的墨迹未干，新一轮的暗流已然涌动。
深夜，凌玖的个人加密频道收到一条指令，来源层级极高，内容简洁却沉重：【“清理”目标：代号“鼹鼠”。身份：潜伏情报人员，涉嫌向境外输送核心防御布局。地点：城郊“蓝湾”安全屋。优先级：最高。风险：极高。“鼹鼠”极度警惕，可能携带致命武器，且安全屋设有未知防御机制。建议协同执行。】
几乎在同一时间，慕野的匿名接收器也震动起来，一条来自阴影世界的悬赏悄然浮现：【目标：“鼹鼠”。叛徒。清除并获取其手中加密芯片。赏金翻倍。警告：目标棘手，巢穴危险。可寻求“可靠”合作。】
两条指令，指向同一个目标，同一个地点。
凌玖（09）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神冰冷。他知道“鼹鼠”，一个隐藏极深的双面间谍，手中掌握的秘密足以引发地震。这种清理任务，通常意味着无声无息的消失。
慕野（野狼）吹了声口哨，舔了舔嘴唇，眼底闪过兴奋与凝重。赏金诱人，但“可靠合作”那几个字让他心思活络起来。他几乎立刻想到了某个“室友”。
两人各自准备，心照不宣。这一次，没有上级的强行指派，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和 necessity，将他们再次推向同一条轨道。
城郊，“蓝湾”安全屋外围。
夜色浓重，这片高级住宅区寂静得可怕。目标所在的独栋别墅如同黑暗中沉默的堡垒，看不到一丝光亮，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凌玖和慕野从不同的方向潜入，在预定地点汇合。没有交流，只是极快地用手势交换了信息。
凌玖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别墅东侧——两个隐藏的红外感应器，已被他远程静默。慕野点头，拇指划过脖颈，示意西侧两名暗哨已“休息”。
凌玖蹲下身，腕载电脑屏幕幽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快速破解着安全屋的外围安防系统，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系统有双重加密。第二层……是生物特征触发。强行突破会引发内部封锁。”
慕野眯眼看向那栋黑沉沉的别墅，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太安静了。像是个等着人钻的袋子。”
“芯片必须在物理销毁前获取。”凌玖的声音冰冷，“你的‘合作’内容？”
慕野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森然：“我吸引火力，你找机会潜入。老规矩，你拿东西，我‘清理’。”他晃了晃手里一个造型古怪的电磁脉冲装置，“用这个给他家电闸来个亲切问候，怎么样？”
“鲁莽。”凌玖评价，但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更快了，“电磁脉冲会触发备用电源的独立警报。给我九十秒，我能绕过去。”
“六十秒！”慕野压低声音，“那家伙精得跟鬼一样，拖久了肯定跑！”
“七十五秒。”凌玖不容置疑，“否则任务失败风险增加百分之四十。”
“……行！七十五秒！就七十五秒！”慕野咬牙，身体如同猎豹般伏低，肌肉绷紧，锁定了别墅的配电箱方向。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寂静中只能听到风声和凌玖极轻的敲击声。
突然！ 别墅二楼一扇窗户极细微地动了一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红外瞄准线瞬间射出，指向了慕野潜伏的位置！
“操！”慕野头皮发炸，猛地向侧方扑倒！ 咻！ 一颗加装了消音器的子弹无声地嵌入他刚才位置的泥土里！
“暴露了！”慕野低吼，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还击！枪声虽然经过处理，但在寂静的夜里依旧清晰！他故意制造混乱！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 凌玖眼神一凛，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搞定！进！”
别墅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连备用电源都未能启动！
慕野如同离弦之箭，在黑暗中凭借记忆和直觉冲向别墅主体！凌玖则如同鬼魅，从另一个角度悄无声息地贴近，利用慕野制造的混乱和黑暗的掩护，精准地找到了一个隐蔽的通风入口，迅速拆卸格栅，滑入其中！
别墅内一片漆黑，但却危机四伏！
慕野刚撞开一楼门厅，密集的子弹就从楼梯方向倾泻而来！他狼狈地翻滚寻找掩体，子弹打在身后的装饰品和墙壁上，碎屑飞溅！对方火力极猛，且枪法精准！
“妈的！不止一个人！”慕野对着通讯器低吼，同时猛烈还击，压制对方火力。枪火在黑暗中不断闪烁，照亮他狠戾的眼神和飞速移动的身影。
通风管道内，凌玖快速爬行，耳麦里传来激烈的交火声。他面无表情，动作没有丝毫迟滞，仿佛外面的生死搏杀与他无关。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芯片。
根据结构图，他精准地找到书房位置，无声地撬开通风口格栅，落入房间。
书房内同样一片漆黑，但他戴着的夜视仪将一切染成幽绿色。他迅速锁定书桌，开始破解保险柜。外面的枪声、爆炸声（慕野似乎动用了手雷）不绝于耳，甚至能感觉到楼板的震动。
他的手指稳定得可怕，很快，保险柜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就在他打开柜门的瞬间！ 一种极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机械转动声从头顶传来！
凌玖瞳孔骤缩！身体反应快过大脑！他猛地向后一仰！ 嗤——！ 几枚淬毒的细针擦着他的鼻尖射入他刚才的位置，深深钉入地板！
陷阱！
他还没来得及喘息，书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黑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进来，手中军刺直刺他心口！速度力量远超常人！
凌玖眼神一冷，侧身避过锋刃，左手闪电般格挡，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精准狠辣地戳向对方颈侧动脉！动作简洁高效，全是杀招！
那黑影显然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快且狠辣，闷哼一声，动作滞涩了一瞬！凌玖趁机膝撞其腹，同时拔出腿侧隐藏的匕首，划向对方手腕！
黑暗中，两人以快打快，匕首与军刺碰撞出零星火花，动作皆是要人性命的狠招！对方力量极大，但凌玖的身法更诡谲灵巧，专攻要害！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慕野一声压抑的痛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凌玖心神微分散！ 就这刹那的破绽！ 对方军刺变招，划破了他手臂的衣服，带出一溜血珠！
凌玖眼神瞬间结冰！攻势变得更加凌厉疯狂！完全是以伤换命的打法！几招之内，匕首精准地没入了对方心脏！
他拔出匕首，看也没看倒下的尸体，迅速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金属盒，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芯片，收起。然后他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对着通讯器：“慕野？回话！”
耳机里只有电流的嘶啦声和沉重的喘息。
凌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不再犹豫，冲出书房，向楼下交火点奔去！
楼梯口一片狼藉，家具碎片、弹壳满地。慕野靠坐在墙边，一只手捂着腹部，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惨白，但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枪，警惕地指着前方一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
看到凌玖冲下来，他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声音嘶哑：“……咳……慢死了……哥差点……交代在这儿……”
凌玖快步上前，蹲下身，冰冷的目光迅速扫过他的伤口，手指熟练地按压检查：“贯穿伤？有无伤及内脏？”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快了几分。
“没……没事……穿了个洞……”慕野吸着冷气，额头全是冷汗，“芯片……拿到了？”
“嗯。”凌玖应了一声，已经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拿出止血粉和加压绷带，动作利落地开始处理伤口。他的手指沾上了慕野温热的血，却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慕野看着他专注冷静的侧脸，感受着他虽然冰冷却无比专业的处理，腹部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些。他扯了扯嘴角：“喂……09……你这包扎手艺……比我们局里医务室的……小护士强多了……”
凌玖没理他的垃圾话，快速包扎好伤口，然后一把将他架起来：“能走吗？必须立刻撤离。刚才的动静太大了。”
“小看哥……”慕野借着他的力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却把大半重量靠在了凌玖身上。
凌玖清瘦的身体承受着他的重量，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但立刻稳住了。他架着慕野，迅速向预定撤离点移动。
两人的身影融入夜色，身后是燃烧的别墅和逐渐响起的遥远警笛声。
回到那辆伪装的厢式货车里，凌玖将慕野安置好，立刻发动车子，驶离现场。
车厢内，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
慕野瘫在副驾驶座上，脸色苍白，闭着眼喘息。
凌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仪表盘的光线下显得冷硬。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确认没有追踪。
许久，慕野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谢了……刚才。”
凌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依旧看着前方黑暗的道路，过了好几秒，才低声道：“……份内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慕野耳中。
慕野睁开眼，侧过头，看着凌玖冷峻的侧脸，嘴角艰难地向上弯了一下。
“份内事……”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三个字，然后闭上了眼，低声嘟囔了一句，“……嘴硬。”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却不再是冰冷的对峙。
一种经历过生死搏杀和相互倚靠后产生的、沉重而复杂的纽带，在血腥味中悄然凝结。
他们的“合作”，似乎再也无法用简单的“同事”或“对手”来定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