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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国王杀了国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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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县警校的小会议室被从里面反锁了，会议桌上摊放着密密麻麻的纸张泛黄的文件、笔记和报纸，屏幕上的执法记录视频定格在十年前的海湾大桥。
2012年5月24日，当地警署于晚22:40分左右接到报案，电话中的人只说了句“有人掉进了横滨海”便提供不出更加详实的信息了。警察赶到码头，与报案人确认了落水者身份：女演员木之叶萃香。
可是关于落水的具体地点方位，同船的5人竟没有一个说得清楚。
那晚当值的竹中正义借着码头的灯光发现几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和衣服撕扯的痕迹，手臂、腋下、脖子、额角……而他们则声称这是木之叶落水后寻找时不小心造成的。
警方第一时间加紧在漆黑的海域寻找木之叶，竹中于5月25日下午向5人了解事发时的情形，拼凑出了案发过程。
旅游业大亨池波胜久于24日在自家的小艇上攒了局，邀请知名连锁发廊老板黑泽聪、科技公司CEO冰川野俊一、名媛风晴沙耶、经纪人加藤雅风和女演员木之叶萃香一起在横滨港附近游玩，池波自称与几人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可事后木之叶的男友白鸟和母亲铃木却告诉警方木之叶在出发前提到过自己并不认识除了加藤以外的4个人，是加藤以拍摄写真的名义约她出来的，可很明显，快艇上没有专业摄影师。
原本约定的见面时间是24日下午4点，由于加藤先去木之叶家中化妆打扮耽误了些时间，池波干脆先给船加好油，接上黑泽和冰川野去了就餐地点。见面后他们用两个小时吃了顿晚饭，于晚上8点半左右从餐厅离开登上码头的那艘小型私人游艇，黑泽喝了点酒，自告奋勇掌舵。船从码头出发，离开横滨地标大厦和摩天轮，开过海湾大桥，一直向入海口驶去。
登船两个小时后，警署接到报案，称有人落水。
5月的横滨并没完全热起来，潮汐将至，水流湍急水温骤降。没有具体方位的搜救船在5人的一通毫无头绪的乱指中犹如失去磁场的指南针，摇摆不定。
白鸟和铃木闻讯赶到现场，等待着警察的消息。
白鸟翻看着女友当晚发在ins中的一组组照片，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并在满是夸赞的评论区留下“我会在这里等你，直到我们再见面”的留言。
26日中午，白鸟听到警察大喊“找到了”，他远远地望了过去，在看清那个漂浮在水面上肿胀得不成人形的物体后终究失去气力跪倒在地，所有的侥幸和期待全然崩塌。
尸检结果显示木之叶为溺水窒息而亡，肺部有大量吸入的沙子，推测生前曾在水中有过激烈的长达40多分钟的挣扎。
也就是说如果报警时及时告知、方位清晰，她本可以有获救的可能……
莲实这样猜想。
木之叶身上有四处较大伤口，多处小伤口，体内没有任何违禁品和药物成分，最深的伤口是右大腿内侧长约30厘米的割伤，甚至伤到骨头，疑似尖锐物划伤所致，不能确定是刺伤还是船尾螺旋桨造成的。
莲实想起森枝儿时的游泳教练说，那个接送他上游泳课的妈妈是个游泳高手，那么溺水的原因应该并不是水性不好，而是大量失血导致运动能力下降……
在报告的下方有人用钢笔添加了一段话：“遗体上的衣物并没有被拉开的迹象，所以对去船尾方便的说法结论是‘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去船尾方便？
莲实不解地将资料翻了页。
由于水面范围过大，人手不足，时间紧，警察在现场交代5名当事人于25日早上5点去警局录口供，期间不得自行离开，便马上跟着组长开展搜救工作去了，谁知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5人全部偷偷离开了现场。案发后加藤声称她于凌晨3点多离开，可监控拍到他们1点11分就已经走了。
在那之后，加藤驾车回了木之叶的家中，进入房间短暂停留后回家休息。
“作为经纪人兼好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木之叶的家人？白鸟和铃木是在警方联系时才得到的消息。”在笔记旁当年的警察这样标注了疑点。
其余4人则在凌晨2点多陆续抵达一个加油站，加油站的监控拍到几人聚在私家车旁商量了什么，然后各自回了家，但在之后的口供中却没有人提及此事。
到了约定录口供的25日早上5点，5人全部没有出现，并在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接听警方电话，搜救工作因为没有更多有利信息进展缓慢。
25日下午，5个人开始出面接受讯问，并在没找到尸体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已经为自己聘请了律师。
当被问到木之叶为什么会落水时船主池波这样解释：游玩过程中木之叶想上厕所，可船上的卫生间坏了（后改为卫生间杂物太多不方便），所以木之叶打算去船尾方便一下。
竹中正义将木之叶当天发在ins中的照片展示了出来，照片里她穿着细肩带连体泳衣，下身系着一片式半身裙。同款泳衣已被警方找到，肩带在身后交叉，如果真的想上厕所只能将肩带从领口处向下退。
加藤却向警方比划道：萃香把泳衣裆部的布料用一只手扯到一边，一只手拉住船的扶手就可以了。
“好像是说去方便的，”冰川野回忆道，“隐约听到木之叶说想去船尾方便的话，我就很自觉地看向前方。”
莲实从那艘私人船只的示意图中确认了它的规格，小得像辆9人座的小巴车……
这么小的船，一个女明星因为内急竟然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选择到船尾解决生理问题，这未免太过羞耻和大胆了。而且相比于在船尾用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在行进的船上方便，请求将船开到岸边去上厕所反而更合理一些。
一个平时拒绝参加聚会的女明星会这么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吗？
莲实有些怀疑。
有相同疑惑的还有当年资料的整理人和负责该案的竹中正义，两种笔迹在各自的笔记上默契地将相关口供圈了出来，标注上大大的问号。
可5人却坚持着自己的说辞，在之后的电视台采访中风晴更是在现场毫无名媛形象地演绎了一遍“整个过程”：大家都面朝前方，风晴腿朝船尾蜷缩，仰躺着玩手机，木之叶手扶着她的脚脖完成整个过程，起身时突然没有抓稳，失去重心仰面坠海。
媒体为了收视率特地让女记者在类似的小艇船尾尝试这个姿势，发现在静止中的船上都很难完成，更不用说行进中的船只。
木之叶落水原因、位置、落水方位皆被当事人一改再改：在船尾方便时落水、在去船尾方便的途中踩到撒出来的酒滑倒落水；没人发现她什么时候落水、亲眼看见木之叶落水；没有救她，设法救援但没救上人。
狭小的船上声称亲眼看见木之叶落水的3人竟对落水地点指出了3个方向……
节目中主持人放出视频，当众揭穿了加藤从横滨港直接回家的说辞：她去了木之叶的家，与疑似黑泽的男人出现在街边被人遇到，并同坐一辆车离开。她做了很多事情，偏偏没有把木之叶落水的事告诉她的母亲。
当被质问时加藤这样回答：“我和阿姨并不熟悉”“还没到可以打电话的程度”“阿姨当时应该已经睡了，她又不会潜水帮不了忙”。
“你为什么不下水救她？”主持人这样问加藤。
“因为我不会游泳。”她当时这样轻描淡写地回答，可当年的警察却在节目对话的手写稿上做了着重符号，并附上了加藤在此之前发在ins上的潜水短片的截图，能从视频中看出她已是可以在水下睁眼拍摄的水平。
即使是出于提高收视率的目的而制作那期节目，主持人也忍无可忍地回击道：“木之叶非常爱你，如果是你坠海的话，她一定会等在海边，直到见到你为止。或者直接跳进海里救你，总之一定不会选择回家睡觉……”
“我以为萃香水性这么好，应该已经上岸先回家了。”不等对方说完，加藤便打断她的话，这样解释。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莲实看完节目对话稿，不禁冷笑起来。
“荒唐吗？”他的耳畔忽然响起森枝被比护攥住领口时冰冷的声音，“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是怎么办呢？事实就是这样，像这样没人会信的鬼话你们警察有时还真的信了，你说可不可笑？”
莲实忽地一惊。
森枝自首时还说过什么……
“对方落水时你在现场吗？”
“在，但我当时因为在看新剧本，背对着水池，只听到了落水声。”
“你听到落水声后做了什么？”
“我在水边找他的位置，试图呼喊他，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水面的波纹？挣扎时的水花呢？”
“哦，不，不对，我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记忆有些混乱了，让我想想啊……实际上我在读剧本时不仅背对着水池，还戴着耳机，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落水声，是后来我叫他时才发现他已经不在池塘边了，于是回忆起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声响，猜测他可能落了水。”
“你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到对方的落水声，也没有亲眼看见对方溺水吗？”
“大概吧。”
……
“所以我总结一下你刚才的说辞，7月1日的早上山崎他们离开后，被害人从卧室出来和你去了池边，你背对着池塘看剧本，然后发现对方不在身边了是吗？”
“是。”
“你以为他掉进池塘所以跑过去救他？”
“是。”
“你没有找到他的位置？”
“是。”
“所以你就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到屋里试图找他？”
“是。”
“但是屋里也没有人，你以为他从水里爬上来没给你打招呼就自己回了家，但是因为没有看到门口有带水的脚印，所以怀疑他淹死在你家的水池里，就来自首了……”
“是。”
……
“你用了‘杀’？”
“在我的认知里那就是‘杀’，与我小聚时出事，在我身边离奇失踪，没有证据证明我曾搭救，失踪时身边只有我，如果最后确实死了，不是‘杀’你信吗？”
……
“……世上没有人能逃得过欲望，有人迷恋美色，有人迷恋金钱，有人迷恋权势，人美心善还能得一善终的人我至今也没见过……”
……
莲实的手心越来越凉——他好像懂了。
船靠岸后那个可能造成木之叶身上多处伤口的螺旋桨不见了，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引起警方重视。警方没有组织打捞，反而是一些民间组织自发潜水寻找，之后警方才迫于压力加入并找到了螺旋桨。可奇怪的是那只所谓的“螺旋桨”看起来有些太新了，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在笔记主人和竹中的坚持下，螺旋桨被拿去勘查，结果发现螺旋桨金属轴心装反了，无法锁定，很轻易便从船尾脱落。
风晴在事后直播时提及此事竟差点笑出声，在旁边人的提醒下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铃木依然坚持女儿的去世绝非意外，面对记者她拿出一封内容诡异的拼贴信。她将此看做凶手对自己的威胁，所以提交给了警方。
她声称自己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可以肯定那天的聚会并不单纯，而是带有潜规则性质的特殊饭局。所以铃木猜测可能是木之叶上船后发现船上有好几个富商，聚会存在桃色性质，反抗过程中引起了某位富商或多人不满。
白鸟、铃木和木之叶生前的好友确信木之叶不可能接受这种潜规则，因为她说过如果自己妥协，也不至于那么多债务。而接受潜规则就像被人拍下不堪视频攥住了把柄，只会进入恶性循环。
先后有了养子和男友的她过得很知足，犯不着陷入名利的旋涡。
为了及时堵住悠悠众口，5人召开了新闻说明会，当莲实看到当时记者拍下的现场照片时忽然想起了森枝开记者会后说过的话：“日本特色嘛，出了事开个记者会，几个人往台上一站，腰一折，屁股一撅，哽咽着声音，挤两滴眼泪，实在做不到笑出声也没关系。再动动嘴巴胡乱扯个管他说得通说不通的理由，或者找个倒霉蛋顶包，天大的事也就此翻篇，不让再提。如果有谁追查，便可以用‘明明道过歉了’糊弄过去。”
说明会上有记者拍到池波抬手的瞬间手臂上露出清晰的淤青，池波发现后当场暴怒，私下里找到对方，强烈要求删除照片。
而更有细致的记者发现，虽然木之叶生前与加藤关系很好，经常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她穿，可让记者想不到的是说明会上加藤戴的墨镜居然和事发当天木之叶发在ins中照片上自己戴过的一样。
会不会是想将木之叶的东西占为己有呢？
笔记的主人和莲实有了不谋而合的念头——那份受益人写着森枝弘树的1000万保单。
一旦木之叶死了，孩子回到自己身边，作为监护人，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那份可观的赔偿金。
加藤确实这样做了，木之叶的葬礼结束后她的户头上多了保险公司的理赔，而在当年的银行流水中案发前的50万入账也被竹中他们特意标注了出来。
可说明会上加藤却否认了，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与木之叶的姐妹情深，极力强调自己对困苦中的木之叶有知遇之恩，“你们要知道，如果萃香死了，我的钱也就没有了，我的小孩要上学，她一直在资助我们。如果她死了，我不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听说木之叶出事的粉丝几天内频繁登陆ins等她报平安的帖子，却意外发现非但没有新的贴文反而发帖总数从2306减少至2300，少的内容已经查不到了，留下的很多条也做了修改。
加藤承认案发后木之叶的手机一直由自己保存，并通过保姆交给了她的母亲，可作为唯一知道手机密码的人，她却否认自己修改过木之叶的个人账户，称虽然木之叶会告诉她解锁密码，但是每次用完就忘了，不会刻意记住。
说明会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之后不久，疑似过往船只拍下的视频流出，经过放大的画质非常模糊，大概能看到一艘正在行进的小船尾部突然有人落水，从落水的速度和距离来看，似乎更像是在外力的作用下才会出现的抛出的效果。可小船没有第一时间停下来及时救援，而是很快开走了。
时间显示为24日晚上21:54。
很快，横滨港附近的居民家用监控资料也不胫而走，可以从视频中看到船上有三男两女，船底部的水里似乎有一只手极力想要抓住船尾的白色漂浮物，却被一名男子蹲下俯身拉扯开。
同时间另一个视角的监控中也可以看到船下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可船上的人无动于衷，径直将船开走了。
但即便如此，警方皆以这些内容太过模糊无法作为证据为由否认了。
视频中疑似木之叶落水的时间仿佛为关注此事的人们撕开了一个口子，让大家开始质疑起5人报警时声称的22:40左右落水时间的真实性。从加藤提供的照片的拍摄时间来看，出现木之叶的合影上显示的时间为21:56，自己的照片为22:06，按照这样来看，木之叶落水的时间一定在此之后，符合口供。
可问题出现在那晚的背景上：他们身后被拍进照片中的海湾大桥的灯是亮着的！而工作人员证实这个时期的大桥关灯的时间为晚上21:00，一些当晚从桥上经过的汽车的记录仪中也显示，9点之后桥灯关闭。这就意味着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都被修改过。
五方对此都表示了沉默，在一片声讨声中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事发一周后，一直备受同情、声称要为女儿寻找真相的木之叶的母亲铃木竟忽然在访谈中表示已经原谅了池波，理由是他的道歉“很有诚意”。
“他在我面前下跪，承诺会像萃香那样用心照顾我，就在那一刻我选择了100%原谅他。”在访谈中铃木甚至笑出了声。
铃木直言不讳地透露池波答应给她3000万的赔偿，还会承担所有的葬礼费用。她算了一笔账，如果女儿还活着，还能再拍30年的戏，如果每年片酬100万，30年就是3000万，即使这样还没算上广告费，所以池波给予的补偿她可以接受。
主持人问道：“难道你不怕被社会指责吗？”
“一点都不怕，有什么报应就会先到经纪人身上。这件事已经结束，既往不咎，就等着办葬礼了。”
一个人如果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急着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给予所谓的“补偿”呢？这样简单的疑问铃木好像根本没有想过。
铃木的放弃导致对木之叶死因的追查戛然而止，曾经推动事件发展的圈内好友、男友白鸟和粉丝都感到无比心寒，彻底失去了继续追究的动力。
木之叶依赖留恋铃木，可母亲似乎更爱她的价值。当所有人都在极力寻找真相时，母亲却想方设法将追踪真相的道路彻底掩埋。
警方在否认落水监控时“不经意地”向记者透露了木之叶曾经与经纪公司签约AV拍摄的事，却并未将她被骗和违约的事一并公之于众。一时之间舆论哗然，租片行用拙劣的图片编辑技术将她的五官PS到海报上作为宣传噱头，一个自称木之叶好友的不知名女星趁机写文爆料她生前的秘密，小赚了一笔，然后在骂声中转型做了幕后，依然盆满钵满。
木之叶成了资本的玩物，甚至在死后还要被瓜分残存的商业价值。在此之后此类新闻从未中断，生命再次被亵渎、女性重又被物化。这样娱乐至死的环境中滋养和纵容着各种各样的潜规则，让恶意愈演愈烈，即便悲剧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依旧唤不起任何改变。
案发时驾驶船只的黑泽事后承认自己没有开船的资质，只是当晚一时兴起想试试，因此导致船在行驶过程中有些不稳，速度过快，让木之叶在船尾方便时不慎落水。此外他还承认自己当天确实喝了酒，但是害怕被追究，所以把酒瓶酒杯等证据销毁，并在事发后和另外几人协商解决办法。
因为在冰川野家中发现了一些在涉事快艇上饮用的酒精、葡萄酒、香槟，案件性质最终被定为无证饮酒驾驶引起的疏忽致人死亡，而非故意杀人。黑泽被判入狱三年，其他四人无罪。
6月上旬，森枝萃香的葬礼在娜娜和白鸟拓海的资助下完成了。即使得到了池波大笔的赔偿，铃木还是没有为女儿出一分钱费用。
为了女友四处奔走的白鸟仿佛一夜沧桑了很多，他近乎失声，安静地跪在一旁，手捧着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结婚戒指，在弘树的陪伴下掩面而泣。
RIP，我最亲爱的姐姐，很高兴生命中有幸遇到你，你一直都是大家的开心果，给身边的人带来幸福和欢笑，安息，一路走好。——娜娜
直到她去世，才有人开始了解她曲折却不屈的一生：3岁时父母离异，早早辍学，进入娱乐圈打拼，帮家里还清贷款。成为明星后，遭遇车祸毁容，情感受挫患上抑郁症，尝试过自杀。长期接不到工作父亲患病时不愿陪酒，以至于负债千万。唯一相依为命的父亲因癌症去世，靠摆摊卖衣服还清债务，领养了孩子，找到了稳定交往的伴侣，还为了弥补早年辍学的遗憾，读完本科后准备继续读研深造。
萃香在电视剧中常常扮演反派，一次次实施诡计却都没能得逞。但是在现实中，她的身边却被反派围绕。一次次绝处逢生的她本是电视剧中主角常见的逆袭范本，只可惜这次她没有电视剧主角那样的运气。她曾奋力逃出自我命运的藩篱，终究逃脱不了残酷黑暗的社会。在政商勾结、资本为王的环境中沦为牺牲品。像一片劲风袭卷的树叶，在风中极力挣扎，也没有创造振翅逃脱的奇迹，眼睁睁落入不见底的深渊，再无踪迹。
搅进喧闹中的人们大概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善良和友爱并没有全然白费，在整个事件以离奇开始又以离谱收场时，一双稚嫩的眼睛正安静地从角落里观察着群魔乱舞的人们，冷冷地将一切算进计划中。
包括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