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罗宾来得像个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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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陷的地下室看起来就像是个尘封多年的防空洞，里面满是木板和碎石块。提姆用力一跳，小精灵靴就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他没有冒险变回龙，但穿着罗宾的衣服时，提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脑袋轻飘飘的，像是小鸟一样在飞。
“蝙蝠侠？夜翼？能听到吗？”他大声询问。
一片寂静中，他听到废墟深处有嘶嘶的声音，像是破掉的鼓风机。提姆又问了一遍。这次，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敲击声。叩叩叩叩，先是四下急促的。隔了一拍后，又传来了短暂的一声。随后是，叩—叩—叩，两声较短的敲击中含了一声较长的音。叩，又是一声。这是摩斯电码，提姆立刻反应过来。
H—E—R—E，Here(这里)。
那声音来自于一根断掉的横梁之下，横梁目测至少有三个超级主机的重量。提姆盘算着，他可以把双手变形成龙爪，反正罗宾的装备里也不包括手套。但他不能真的这么做。否则蝙蝠侠可能就要目击一个魔法罗宾了。他可能会昏过去的。
“蝙蝠侠，是你吗？你们两个都还好吗？”
良久，他听到一个声音，微弱但是平静。“双面人…他…在哪儿？”那个声音说。关心罪犯胜过自己，啊这肯定就是蝙蝠侠没错。
“他和阿尔弗雷德都在外面，我报了警。”提姆解释。
“警察？你--你是谁--”蝙蝠侠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警惕。
“……罗宾，”提姆深吸一口气，“至少，现在，叫我罗宾。”
提姆没给他反对的机会。抱着一种明天手一定会抖成帕金森的觉悟，把横梁搬开。飞扬的尘土中，随着一声干涩的轻咳，蝙蝠侠扶着夜翼站了起来。
蝙蝠侠交叉双臂，用极度不信任的眼神冷冷审视地盯着提姆，视线就像是冰冷的手术刀一样刮着他的脊椎骨。“我不知道你是谁——”蝙蝠的手高高扬起，提姆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蝙蝠侠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打一个孩子，他只是一把撕下了提姆脸上的多米诺面具。低声斥责到，“你不是罗宾，再也没有罗宾了。”
提姆瞪着他。
“我是来帮忙的，B，拜托，布鲁斯——”
话出口的一瞬间，布鲁斯的面孔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他的眼神先是扫过了昏迷中的迪克，又扫了眼穿罗宾装的提姆。好像身为侦探的那一部分理智终于回归到了灵魂之中。提姆不知道他从自己的身上看出了什么，但他没有退缩。
“给我一个解释。”
蝙蝠侠如此宣告。
提姆像个在中餐馆点单的闪电侠一样飞快解释，“你是布鲁斯·韦恩，夜翼是迪克·格雷森，而且我也知道杰森·托德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一直追踪着你们的行动，但要我说重点不是这个，现在哈维·丹特还在外面，而且阿尔弗雷德的处境十分危险…”蝙蝠侠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提姆暗中观察他的脸色。“至于我自己…”
说到这里，他不太确定该如何解释才好。
无论他说什么，蝙蝠侠肯定不信，毕竟他总是怀疑一切，不是吗？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就像天国降临时的福音，从远处及时传来。
“哦，感谢上帝，你们没事。”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断裂的石墙从废墟的另一侧爬了下来，而且他的西装甚至神奇地没有乱作一团。最伟大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提姆决定从现在开始都这么叫他)走上前来，斜过肩膀，替布鲁斯分担了夜翼的重量。
在得知没有需要立刻处理的伤势之后，阿尔弗雷德帮忙解了围，“提姆少爷帮了我们很多忙。他为了您勇敢地与双面人对峙，如果您能看到他的表现，您会为此而骄傲的。”夜翼显然是被他们的动作晃醒了，因为他这个时候终于抬起手捂住了头。“阿尔弗…？提姆？”迪克咕哝道，“好吧，你们真的来了。B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这孩子不是个坏人。”
“你们什么意思？”蝙蝠侠的声音生硬，就好像他刚遭遇了一场无情的背叛。“你们让他穿上了那件制服？一个孩子穿着它，死了。我不会冒第三次险。”
提姆本想告诉布鲁斯，说他的观点实在太悲观了。转念一想，至亲死后，任何人恐怕都会变得悲观起来。而且提姆自己也不是个乐观主义者。
“我从没想过自己成为罗宾。”提姆小声说，随后声音越来越小，“我本来想劝迪克穿上制服，但是他不肯——”他看了眼袖手旁观的夜翼，发现对方既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于是清了下嗓子，提高了音量，“所以我来了，因为蝙蝠侠绝对需要一个罗宾。”
“这条规则写在哪块石头上了？”蝙蝠侠本人质疑到，“再也不需要有一个罗宾——”
“——但有一个蝙蝠侠？”阿尔弗雷德挑起了一侧的眉毛，不予赞同。
提姆在一旁附和地点点头。
“所以，你们是说我应该让一个孩子，又一次为我身处险境？”
“我不是这个意思——”提姆连忙说。
“够了，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蝙蝠侠斩钉截铁地说。
他把手上的面具扔给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假冒罗宾。比起眼前这个孩子，蝙蝠侠有更沉重的责任。双面人逃脱在外，现在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更何况，布鲁斯不想再收养一个孩子了，和哥谭报纸上揣测他在收集黑发蓝眼小男孩的花边新闻不同，布鲁斯又不是因为个人爱好才在哥谭捡小孩的。
他第一次见到迪克的时候，那个孩子几乎失去了一切，过于破碎，需要有一个人牵着他的手走出那片黑暗。而杰森则充满敌意，他的眼中看不到对明日的希冀，有的只是小巷男孩过早成熟的警惕和疲惫，在学会被爱之前就学会了挣扎着生存。
他们都让布鲁斯想到了自己，那个被孤身留在黑暗的小巷中的、只有八岁的自己。
很难说他之所以接纳了他们，是不是也在为了与自己的童年和解。
至于眼前这个孩子，提姆，他显然有自己的家庭。德雷克一家的条件算是很不错了，没有虐待、衣食无忧，布鲁斯可以从他过于纯粹和天真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个孩子不需要他的帮助。而且…想想看现在的迪克，和长眠地下的杰森吧。他真的不需要再打碎一个孩子来证明自己的人生有多悲剧了。
“我会让阿尔弗雷德送你回去，一个孩子不能在这种时间在外游荡。”蝙蝠侠迈开腿，大步流星地向废墟外走去。可是提姆就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黏在了他的身后，穷追不舍。“等等！蝙蝠侠！我知道人死后不能复生，我很抱歉，但是，想想那些你该打倒的罪犯吧！你想要让他们认为杀了人也可以逃脱处罚吗？如果他们认为可以杀了罗宾，杀了蝙蝠侠最珍视的搭档，也不会受到惩罚的话。那——下一次，他们又会找上谁呢？”
蝙蝠侠的脚步停下了。
布鲁斯发现自己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了。他不想在看到那些痛苦的回忆化作走马灯，来嘲讽他的失败。但他发现自己搞错了一点。这个孩子不是来向他寻求帮助的。
——他是来帮助他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决定穿上那制服。不清楚是什么让你坚持了下去。”那孩子，提摩西·德雷克说。他的眼神有一种超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般的睿智和宽容，“我能看到的是，这么多年来，你让蝙蝠侠成为了哥谭的象征。就像罗宾一样，也成了哥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超人，夜翼，或者其他穿着制服、有着独特代号的义警们也是一样，他们不只是个人，更是一个标志，一个符号。他们代表的不只是法律，也是正义。”
杰克·德雷克和珍妮特·德雷克也是这么能言善道吗？
布鲁斯试图翻阅自己的记忆，却发现自己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回忆。他们好像总不在哥谭。
“一个警察被害之后，其他的警察会接替他的使命，这就是人们一直在做的。薪火相传，正义永不消失。蝙蝠侠需要一个罗宾，不管他自己是怎么想的。群众，哥谭，这个城市的正义都是这么认为的。”提姆说，“你不能让罗宾真正死去。”
阿尔弗雷德弯起了嘴角，“那孩子该去当政客。”
“是啊，他的确很擅长对付布鲁斯”，迪克也怅然地说。
“…我做的事都很危险。”蝙蝠侠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紧绷。
“我知道，那正是你为什么现在需要我。”提姆相当自信地回应。
“我没兴趣谈下去，”布鲁斯意识到再谈下去对他不利，话题不再受到他的控制，所以他精明地转移了话题，并且又获得了老管家的一个不赞同的眼神，“特别是在哈维逃脱在外的时候。”他们废了一点力气才把自己从废墟中弄出来。夜色愈加浓郁，双面人当然不会在外面等着被抓，而且更糟糕的是警察也没有及时赶来。哦，该死的哥谭。
他们走到了蝙蝠车旁，夜翼拉开车门进了副驾驶。
“我们追踪他到了这里，我真不知道他还能去哪儿。”迪克耸耸肩。
“总会有线索的。”蝙蝠侠进了驾驶位，“我会再做一个陷阱引他出来。”
“好吧，好吧…然后你们挨家挨户去找，接着又完美错过。”
提姆很不听话，擅自挤上了后座。
该死，那孩子为什么还是不闭嘴！蝙蝠侠有些头痛。
“对了，迪克，有兴趣帮我追个信号吗？我十分钟前才把追踪器黏在某个超级坏蛋的身上。”提姆随手抛起了一个追踪器。迪克眼神一亮，“我很乐意…”
他没说完，因为蝙蝠侠猛地转过身来，一把从提姆的手上抢过了追踪器。蝙蝠侠透过多米诺面具的白色镜片仔细打量着他，眼神探询而冷淡。
“…然后作为交换你要求我们允许你跟着。”
没错，就是这样。他在心里打钩，因为这两个傻瓜人类看上去离开他就会死。
提姆爱死了他妈的哥谭，他真的不想要喜马拉雅的Wifi。
“不。我永远不会这么做。我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阻碍你们的。”提姆再次抬起头，用一种毫无虚假的决心盯着布鲁斯。“在经历这么多之后，我很理解你的选择。我不会轻易承担这个责任，也无意取代你的儿子。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工作，因为我知道在你身边是我可以做得最好的地方，所以拜托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
提姆用他能想到的最像小狗的表情看着他，直到蝙蝠侠愤而摔上了车门。
“很好，我们等会儿再讨论你的未来。等我们到了，后退，别挡路。”
◆──Tiid bo amativ──◆
提姆眨巴眼睛望向窗外，这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废弃停车场，只有一块生锈的广告牌写着“双子信托”。他倒吸一口凉气，现在是凌晨三点，想要在这堆阴森森的垃圾山里找到双面人，感觉就像是在格雷森的公寓里翻出一盒没开封的完好麦片。
好在，义警们也不会让他一个外行上场。“你待在蝙蝠车里，我和夜翼会搞定双面人，”蝙蝠侠说。提姆下意识答应，“好的先生，没问题先生。”他其实还没有完全清醒。
蝙蝠侠转身走开了。
但他没走两步。
“嘿——等等！”提姆在他身后大喊，“蝙蝠侠！！”
蝙蝠侠忍无可忍，“我不是说了闭——”
“注意你的头上！”提姆的视线悬在头顶，当即跳出车门逃生。一辆明显失控的拆迁车挥舞着链球撞了过来。蝙蝠侠立刻向一侧闪避，但链球却直直地撞上了他身后的蝙蝠车，把它像个罐头一样压扁了。破碎的玻璃洒满地面，好像闪烁的冰块或钻石。
“提姆！你还好么！？”
提姆发誓自己听到了一声惊叫。来自于蝙蝠侠。
“我没事，我提醒完就跳车躲在下面了。很抱歉我没及时提醒你。”提姆郁闷地从车底下爬了出来，就差一个“嗒哒”闪亮登场的手势，来示意自己毫发无损了。提姆期待着关于擅自行动的长篇大论，但蝙蝠侠直接的道歉让他懵了头。他说，“不，你救了我们。还有你自己。”
嘿？所以蝙蝠侠真的道歉了？提姆觉得自己就像目睹了全球气候变暖、冰川溶解、海平面上升、哥谭入围全美十大文明城市榜首…好吧。蝙蝠侠立刻就抿伤上了嘴，回到了原汁原味的那个黑暗骑士。提姆顿时开始懊悔自己没有时时刻刻拿着摄像头。
“双面人不在这里。”夜翼说，看上去松了口气。
“他没有，他还在这里。”蝙蝠侠对着提姆说，“跟上我，别走散了。”
“夜翼！他在你身后！”提姆环视了一周，随后尖叫。在黑暗中，他仍然可以看出双面人被化学药剂腐蚀的那半边脸的牙床暴露在外，上牙所发出的寒光就像是准备扑向猎物的老虎。在一声刻板的反派式大笑中，双面人操控着一辆拖拉机撞了过来。“尽管我只准备了对付你们两个的东西——但我很幸运，可以再加一个。”
“放弃吧哈维！”夜翼大喊。带着一种杂技演员才会有的优雅感，他用两个后空翻躲过了撞击，跳到了挖斗上，“你的运气取决于我，因为我才是唯一那个能待在调控室里的。”
夜翼顺着伸缩臂爬向了驾驶舱。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但他却如履平地。
“不！离我远点！”双面人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发动机轰鸣起来，挖掘机猛地向前冲去，夜翼被这一下惯性猛摔下了车。趁着他滚落在地上的机会，双面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满是划痕的背面朝上。他把硬币往高处一抛，手指一捻，让硬币晃动着，乍看上去好像在旋转。
“现在，让我来仲裁你的命运。正面，你活着；反面…”
双面人的话没说完，他的硬币还在空中旋转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就从天上掉下来，在月光的映照下踏影而来，形状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蝙蝠侠举起了拳头，随着非常结实的一记打击声，哈维·丹特发出了沉闷的惨叫。
“…反面，被我打到。这是你的失误，哈维，”
蝙蝠侠将倒地的双面人踩在脚下，哈维发出了一声含混的咒骂。提姆忽略掉了大部分，因为那些话似乎超过了P-13G的接受范围。
“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不要把任何事情留给机会？”夜翼走上前将双面人捆了起来，他的话很多，就像罗宾时代一样。他与蝙蝠侠的配合还是那么完美。蝙蝠也自然地接过他的话说，“你的硬币杀不了蝙蝠侠和夜翼。”
“或者罗宾？”提姆追上来试探。
“……或者罗宾。”蝙蝠侠仍然不太情愿。
他对着跟上来的提姆皱眉，但似乎已经学会接受他的存在。
此时天色即将破晓。
在阿尔弗雷德有一次电话催促下，警察姗姗来迟。
总的来说，这是哥谭的常态，又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夜晚。街道上的血干涸了，急诊医生也下了班，整夜痛饮的人回到了家里。恶棍和义警们都缩回了洞穴。在几乎漆黑的天空映衬下，他能看到淡淡的变色。黎明，即将到来。
肾上腺素衰退之后，提姆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鲁莽。其实半路上提姆更想说让他们在路口就把自己放下去，回到德雷克庄园的。但他只是乖乖地跟着布鲁斯在蝙蝠洞下了车，坐电梯回到了韦恩庄园（并使用了蝙蝠洞里的神奇厕所和淋浴室，因为他们不是那种可以坐下来谈话的体面状态）。直到布鲁斯在办公桌前坐下，提姆开始在脑海中回放刑侦剧里的拷问BGM。他深吸了口气，将幻听从脑海中推了出去。
“等一下再恐慌，”当他在椅子上坐下时，提姆在心底告诉自己，“至少爸妈的电话是打不通的，他们不能告我家长。”
蝙蝠侠只说了两个词。
“现在。解释。”
提姆深呼吸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实说，我觉得你需要和迪克谈谈，为伤害他而道歉，让他再次和你一起工作。”提姆皱着眉说。这是一个真正的提议，至少迪克的肢体语言比初见时更加开放了。如果提姆想摆脱蝙蝠侠的敌意，争取盟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还需要让布鲁斯的脑袋明白，自己并不是另有所图。这意味着陈述事实。
“他可以帮助你，我知道他可以，但他需要你做出第一步。尽管他不想再做罗宾了，我会很伤心。因为罗宾是最酷的。”特别是杰森，如果他在这里肯定是会支持自己的。提姆喜欢二代罗宾胜过一代不是没有道理的，真希望他还活着。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真的还活着，提姆也不会来到这里。“但我想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蝙蝠侠还好，因为蝙蝠侠需要罗…蝙蝠侠需要陪伴。你不能一直一个人出去夜巡。它会杀了你的。”
“布鲁斯，你必须承认他是对的。你最近的表现确实说不上好。”迪克点点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而且这个男孩堪称神奇，绝非双关语。”
“就像理查德少爷所说，他听从你的命令。”阿尔弗雷德端来了茶。老管家的表情平静而深沉，“不管发生什么事，布鲁斯少爷，看在他救了你们的份上。我们不能苛责这个男孩。”
漫长的片刻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过去了。
提姆差点忘记呼吸。
“要我承认罗宾是很简单的，并且我也希望我能做到。不幸的是，我不确定。”布鲁斯摇起头说道，“提姆，我对你还一无所知。而且我不想做出任何承诺——”
不，实际上，这很好，提姆知道自己在虚空中幸存下来的可能性比在布鲁斯接受他的可能性更大。也许提姆明天可以骇入哥谭市孤儿院系统，找个黑发蓝眼又需要帮助的男孩的简历发给布鲁斯的邮箱。并且，太接近布鲁斯·韦恩是个坏主意，尽管他是个好人。这可能涉及侵犯隐私和DNA检测和血型匹配以至于种族歧视等一系列问题。提姆不想听到蝙蝠侠对于如何制服一条龙的看法。提姆试图让自己看得乐观一点，喜马拉雅的Wifi危机正在向他告别。
提姆屏住呼吸，等待一个拒绝。
他努力把失望的那小小一部分压在心底。
蝙蝠侠停了下来，盯着他看了片刻，锋利的颧骨线条开始松动。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句话从他的嘴里溜了出来，“不过…我想偶尔像今天这样也不错。如果你愿意尝试…我们可以试试。”这并不是他打算说的话，但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别的表达方式。
提姆的心在他的胸膛里跳动了一下。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蝙蝠式的微笑。
“你明天晚上可以来庄园，我会评估你现在掌握的技巧。”布鲁斯说。
“我，呃…好的？”提姆终于结巴了。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爸爸妈妈知道后说不定会杀了我，尽管他们有生之年不一定真的会知道。他的第二个想法是，韦恩先生真的没有魅魔血统吗？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难以拒绝？关于这点，他以后会调查这个问题。他的第三个想法，大概是杰森会气到掀开棺材板杀了我，我要在死之前准备好出完全和人匹配的DNA数据库并且抹掉网络检索痕迹。他的第四个想法……咳，总之，那一瞬间，大量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涌出、在他的脑海中过载。
这些想法汇聚成一句话，就是[提姆·非人类·德雷克,exe 停止响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罗宾来得像个意外